又見麵了?“又”是什麽意思?我之前沒有見過她才對呀?
克萊恩忽然發自內心的感到了些許震驚,貝爾納黛的兩句話含金量相當之大,讓克萊恩一時間也蒙在了那裏。
剛才她親口對著自己說,我做的菜很像她父親做的……這個指的是黃濤老哥、羅塞爾大帝?簡單的做道菜怎麽會暴露自己的身份?不,我應該沒有暴露,是她在詐我!
有著和燈神博弈經驗的克萊恩在短短的一瞬間得出了結論,他用小醜的能力控製住了自己臉上的表情,看向了自己身邊站在甲板上的貝爾納黛,放低了自己的姿態:
“謬讚了。”
“沒想到在您看來,我的廚藝能夠和羅塞爾大帝相比——對我來說這是一種不可思議的讚美。”
克萊恩準備打死不承認自己和羅塞爾有關,他準備將貝爾納黛的思路帶偏,讓她將可能和羅塞爾有關的人的信息引到自己的其他馬甲身上。
還是不能暴露自己身上的秘密啊,高序列者太可怕了……克萊恩默默的感歎道。
“哦,是這樣的嗎?”貝爾納黛抿了抿嘴唇,露出了一抹溫和的笑容,“看來你沒有否認你是教會的執事。”
啊?克萊恩一愣。
“別急著否認。”貝爾納黛指了指克萊恩左手上戴著的漆黑手套:“在你殺死X先生的時候我就在現場,而且之後我一直看到你進入了極光會的據點。”
這當時有人在跟蹤我?我竟然都沒有發現!克萊恩的臉色略微變了變,他思索了一下,準備開口。
但還不待克萊恩發出聲音,一邊的貝爾納黛就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而且我還知道,你是黑夜教會的執事,來到海上是要執行教會的任務。”
不,這、這個她是怎麽知道的?克萊恩頓時茫然了一瞬間。要知道他出來執行任務的這件事情在之前隻有他和貝克蘭德教區的安東尼大主教知道。難道說,這位大帝之女不隻是序列三?安東尼大主教也沒有發現她的窺視……
如果是這樣,那麵前的這位就是“祂”了!
而看著克萊恩的反應,貝爾納黛也大概猜到了克萊恩的身份到底確實如自己所想的一樣。她溫和的笑了笑,對著克萊恩說:
“不要緊張,我知道你的身上有很多秘密。”
“在我看來,你和我的父親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你的身上也有著很多秘密——你應當知道我是誰。”
克萊恩點了點頭,表示默認了貝爾納黛的說法。
“既然如此,如果你或者你背後的某個人有著關於我父親筆記的破譯方法,或者知道關於我父親的事情,你都可以告訴我。”貝爾那代點了點頭:“相對的,我會付給你對等的報酬。”
我確實知道中文怎麽念,但是我也不能教給你呀!萬一黃濤老哥寫的那些名言給你知道了,誰知道你會不會當場失控……
克萊恩一邊用小醜的能力將自己的麵部管理做好,一邊點了點頭。他略微猶豫了一下,做出了思考的模樣,在片刻之後才對貝爾納黛說道:
“我不能多說。”
“你可以說說你知道的那一部分。”貝爾納黛說道:“我的承諾不變,隻要你說出的消息於我有用,我都會給你報酬。”
“不,這不能說是消息,這隻是我在另一位偉大存在那裏接收到的任務。”
克萊恩略微低頭,站直了自己的身體。他眼見貝爾納黛知道他這麽多的消息,也沒有打算去再多的隱瞞自己的身份,而是準備將自己曾經加入極光會的經曆告訴貝爾納黛,借此來隱藏自己其他深層的身份。
比如說“克萊恩·莫雷蒂”,又比如說,“愚者”。
“你說。”貝爾納黛饒有興致地看向了自己麵前的這位氣質明顯改變了很多的船長。
“我信仰的那位存在正在尋找您父親的蹤跡,準備解決祂無法複活的原因。”克萊恩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將右手放在自己的左胸上,讓對麵的貝爾納黛對自己“格爾曼·斯帕羅”的這個身份和自己本人產生割裂感。
在刹那之間,周圍的海水頓時平靜了下來,在其中湧現出了無數璀璨的星光。貝爾納黛意識到自己情緒有些失控,迅速壓製住了自己的情緒,目光灼灼的看向了麵前的克萊恩:
“你確定?”
“我確定。”克萊恩平靜地對著自己麵前的貝爾納黛說道:“那位偉大存在希望地球上多一位真神。”
畢竟想要複活羅塞爾·古斯塔夫的就是他自己,不光是為了讓地球上多一位自由的真神,也為了破壞喬治三世的成神計劃,他們都有大概率去尋找將羅塞爾複活的方法。
而正好之前高維對克萊恩說了,隻要等亞當從這個世界上移開視線,他就可以有機會讓羅塞爾徹底複活。
“好。”貝爾納黛將自己眼中的光芒壓下,壓抑著自己話語中的情緒波動,對著自己麵前的克萊恩說道:
“如果我有什麽消息我會和你說,在你去喚醒我的父親的時候,我希望你可以帶上我一起。”
“我會向那位匯報的。”克萊恩略微點頭表示自己明白。貝爾納黛同樣點點頭,就要消失在原地。
“我可以問您一下,您是怎麽發現我的身份的麽?”突然,克萊恩誠懇的問道。
“啊,很簡單。”貝爾納黛隨意的說道,“我猜的。”
“那,那那些證據……”克萊恩更加茫然了。
貝爾納黛流露出一抹笑意,消失在了原地:“我編的。”
這……克萊恩保持著當前的動作維持了兩秒,在確定貝爾納黛已經離開了之後,他才緩緩的收回手,重新站直了身體。
明天就能抵達南大陸了,我該想想,到了那邊我是不是該用“秘偶大師”的能力塑造出一個秘偶作為我全新的馬甲?或許,這就是“秘偶大師”的扮演方式……
他略微歎了一口氣,向著船長室走了回去。在他的背後是似血的殘陽,在海麵上投射出了一片波光,他讓失鄉號上的火焰變得更加暗淡了一些,準備借著夜色迅速靠近南大陸的港口。
而在夜色蔓延到南大陸的同時,帕斯河穀的周圍正爆發著一場激烈的追逐戰。
佛爾思·沃爾驚慌失措的逃竄者,由於她現在還沒有閃現的能力,所以隻能一邊借助著各種法術的組合,一邊用著穿牆能力四處逃竄。
在佛爾思的背後,剛才被她撂倒的那個男人身上沾染著鮮血。而在這個男人的身邊,還有一個已經變身成“狼人”的非凡者向前狂暴的奔跑著。
我怎麽這麽倒黴?隨便遇到一個人就是“玫瑰學派”的成員!
這兩人身上濃重的血腥味讓佛爾思聯想到了邪教“玫瑰學派”!
佛爾思不由得在心中暗罵了一句,直接穿過牆,再度甩開了這兩個追擊者的身影。
跑在前麵的狼人一躍而起,直接跳過了這棟房子。他動了動自己的鼻子,用被魔藥強化的異常強悍的嗅覺聞了聞,再度鎖定了佛爾思的方向。
而之前那個被佛爾思擊倒在地的“冷血者”則是腳步略微停頓了一下,從牆的右側繞過,順著狼人的方向向佛爾思包圍了過去。
論地形,他們這些本地人要熟悉的多!
而佛爾思的魔藥並沒有給她帶來身體上的強化,本質上來說,她還是那個身手算不上矯健的暢銷小說作家。
很快她就看到那個狼人從天上躍下,直接跳到了她的麵前。她身後的那個“冷血者”則是看到狼人堵住了佛爾思的去路後,一邊堵住了另一邊靠近牆壁的逃跑路線,一邊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正常了些,對著麵前的這個序列七的狼人囑咐道:
“最好不要弄死這個女人,最好把她帶去我們那裏,好好拷問一下她到底是怎麽發現我們這邊的據點的。”
他剛才就是因為沒有堵住牆壁而讓佛爾思在牆上有時間開門逃跑,這才讓他們又追了一會兒。
怎麽發現你們這邊據點的?我也想知道我是怎麽發現的!佛爾思在心中呐喊:
誰知道那黑酒館背後就是你們關被拐來的人的地方,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絕對不裝那一下,我也絕對不會跑到那個酒館!
佛爾思略微抿了抿嘴唇,“占星人”的戰鬥力在低序列時確實不太行,她剛才已經將自己的戲法全用了一遍,但還是沒辦法太多的傷害到自己麵前的這個狼人。
這個狼人一步步向前走著,逼近了麵前的佛爾思。佛爾思甚至能夠看到這狼人的嘴中尖利的牙齒,不由得從心底感到一絲惡寒。
她的瞳孔瞬間放大,身前爆發出了一團閃光。
——這是,“閃光術”!
然而這個狼人在中招過一次之後早有準備,在觀察到佛爾思的眼睛放大的時候就將自己的眼睛閉上,躲過了佛爾思的閃光法術。
失敗了……佛爾思用自己的手按上了自己胸口的吊墜。
老師給我的這個符咒到底有沒有用啊!佛爾思一手按住自己胸口的吊墜,上麵鑲嵌著一個正方體的玻璃塊。她的另一隻手則是按住了自己左邊裙子上的皮帶,將其從中拉了開來,按在了裙子裏麵藏匿在大腿旁的手槍上。
她之前和休從貝克蘭德跑出來的時候身上自然攜帶了武器,隻不過最近遇到的危險一直都是由休解決,佛爾思一直沒有什麽戰鬥的機會。
現在佛爾思隻能寄希望於高維送給她的這個吊墜形狀的符咒可以讓她從這個絕境跑出去,要不然,她就隻能用自己手中的這個槍對準閉上眼的狼人連開幾槍。
先不說狼人的自愈能力已經相當強、防禦力也不屬於普通人的範疇,佛爾思不清楚自己能不能將這個狼人在近距離的範圍槍殺。就算她真的將這個狼人槍斃了,她也會被後麵拿著武器的“冷血者”反手開槍擊倒。
到了那時候,佛爾思相信自己的下場絕對不好。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符咒啟動了。
借助“門”途徑從序列九開始就一直有的逃跑能力的佛爾思確實憑借自己的實力,給自己爭取了足夠的時間。在她剛才穿過牆壁的同時,太陽就已經徹底落了下去,而這也讓這個吊墜在佛爾思的靈性灌注後瞬間發揮了作用。
狼人猛的睜開眼,伸爪抓向了自己麵前的佛爾思。他的手爪並不比同係列的非凡武器要差,甚至能抓破鋼板。
這個已經發狂的狼人已經在腦中想象出了眼前女性被自己開膛破肚的樣子,嘴角咧開了一抹冷笑。然而幾道細微的絲線在空氣之中密密麻麻的展開,將已經被逼到絕境的佛爾思直接帶離了這片區域。
這個狼人失去了平衡,“啪嘰”一下砸在了地上。他甚至還有些懵,在確定了眼前這塊到嘴的肉沒了之後,他憤怒的嚎叫了一聲,這聲音響徹天際。
……
“哈,哈……”一顆顆冷汗從佛爾思的頭上流下,她環顧了一下周圍,發現自己已經到了一個陌生的房子裏。在她的對麵是一個熄滅的火爐,周圍的亮光則來自於四周點燃的蠟燭。
“這麽快就回來了?這才剛到晚上啊。”高維俯視者將自己手中的報紙放下,隨手摘掉了自己臉上帶著用於偽裝的眼鏡放在一邊:“佛爾思,你就這麽不想上班嗎?”
“不,老師!剛才我差點死掉了!”佛爾思驚魂未定:“剛才我遭遇到了一個狼人和一個不知道什麽途徑的非凡者,他們好像在販賣人口,和玫瑰學派有關。”
“哦?販賣人口?”高維俯視者提起了精神,似笑非笑的看向佛爾思:
“仔細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