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之中。
“老幺,我勾引這畜生,他借機砍他下腹。”
陸安山在甄別出了這頭怪物,乃是一頭被血液改造過的獵狗後。
頓時有了主意。
這種生物,從來都是銅頭鐵背,豆腐腰。
對方的薄弱點,就在腰腹!
“知道了長官!”
被稱為老幺的黑衣人,剛險險躲開怪物咬來的利齒,繼而猛吸一口氣,渾身力量瞬間向著雙手中的長劍匯聚。
下一擊,他勢必要做到一擊必殺!
陸安山引誘得不錯。
以身涉險,中門大開,就讓那獵狗怪物向著他胸口撲來。
等到對方臨近之際。
早有準備的陸安山,猛然轉身向後退去。
而老幺也看準了時機,快速從後方切入,長刀般月色下劃過一抹銀光。
眼看就要劈砍向半空中獵狗的腰腹。
卻在此時。
異變陡升!
暴退而去的陸安山猛然轉頭望向身前,一道龐大的黑影一閃而逝,一雙利爪竟宛如刀刃一般,直接刺入了他的胸膛的皮膚。
入肉三分!
但卻正好卡在了有靈氣保護的肋骨之上。
他也借機看清了那頭突然襲擊他的怪物!
對方身軀比他都還要大,黝黑的皮毛,在月色下泛有明亮的光澤。
一雙獸瞳,泛有悠綠色寒芒,血口大開,就要咬向他的腦袋。
赫然是一頭巨大黑豹!
陸安山本就是在全力的暴退,就相當於他是迎頭撞上的那頭黑豹。
前衝的勢頭尚未消散,此刻再想躲避,已經是來不及了。
死亡降臨。
他的世界好似開始變得十分緩慢。
腦海之中,不禁浮現出他這一生的點點滴滴。
年近四十的他,將一輩子都奉獻在了保衛祖國的軍業上,無妻無子的他,培養了一位青出於藍的義子,在軍中擔任要職。
要說他如今唯一的心願。
可能就是戰死沙場,死得其所,將全部都留給祖國。
如今死劫將至……他內心反倒有了些許的不甘。
這不是他想要的死法。
他想要的……轟轟烈烈的戰死……像個雄武的男人一樣。
而不是被這些畜生突襲,死在這無人知曉的陰暗之中。
不甘……淒涼,憤怒等情緒不斷蔓延他的內心。
直到胸前刺痛加劇,黑豹的利爪突破了他的肋骨,再深入兩寸,就要破壞他的心髒。
“陸哥!”
身後傳來老幺的怒吼。
陸安山失神的眸子重新聚光,繼而一股熱血衝心頭:“去你媽的畜生!”
他不退反進,悍然砸出一拳。
要讓胸口被徹底貫穿前,對方利齒咬碎他頭顱前,先將對方的頭顱打碎。
這是如今他陸安山能想到最好的落幕方式。
但……今夜的變故實在太多了。
轟隆!
一道極致的雷光猛然炸裂在不遠處的林間。
聲音之大,震**著所有生物的耳膜與心神。
刹那間的白晝,照映出那裏一道揮出拳頭的人影,以及極速倒掠而來的獸影。
當林間極快地恢複到黑暗。
陸安山隻覺得麵前勁風呼嘯,胸口的刺痛直接化作了皮膚劃裂開來的劇痛。
即將與他同歸於盡的黑豹,被倒飛來的獸影一同砸飛了出去。
如此近距離的感受下,他隻覺得那種撞擊,絲毫不弱於飛馳的火車衝擊。
僥幸撿回了一條命。
顧不得胸口的疼痛。
陸安山第一時間轉頭望向了那道刹那芳華的身影。
可幽暗的密林,縱使他在如何地凝望。
依舊是一片黑暗,再無動靜傳出。
嗡!
劍光劃過虛空。
老幺終於是來得及將原先那頭獵狗怪物一刀兩斷。
而碑林的另一處,剩下的那名討伐者也是看準了時機。
突然現身,長槍刺出,一擊洞穿了那頭倒地的黑豹頭顱。
其實就算沒有他的這一槍。
被轟然撞飛的黑豹,身軀早已經被另一道獸影撞得扭曲,五髒破碎,也活不久了。
抽回長槍,他定睛一眼,另一頭怪物腦袋都碎成肉泥了。
顯然是在被打飛前,就已經被人轟碎了頭顱……
心中駭然!
要知道他們三人各自埋伏,才有可能絞殺這兩頭怪物。
就這還險些玩脫……
而那神秘人,竟然一拳就解決了一頭怪物。
青城市除了他們老大,還有這種級別的高手?
“怎麽樣了。”
陸安山第一時間趕了過來,看著那具無頭屍體。
頓時瞳孔一縮:“雷光炸現,對方是雷屬性的能力者,或者是習練雷法的武道高手。”
不知為何,他第一時間聯想到了下午慈悲山發現的那一幕。
心中有了更為震驚的猜測!
難道……那團雷屬性超自然能量,是被此人取走的!
對方究竟是何方神聖。
就是那些隱世不出的古武世家之人,也沒聽說過有人這種本事……
陸安山心中震驚,當即吩咐道:“立刻聯係總部,將此事上報。”
“一定要查到此人的身份。”
“派人查的時候,都給我客氣,他對我有救命之恩。”
老幺兩人相視一眼,當即應聲:“知道了,不能得罪這種高人。”
死裏逃生的感覺,不能說好。
陸安山剛緩口氣,想探身在這些怪物身上查找一番,耳機那頭突然有了動靜。
“什麽!血道人在市北現身了?”
“果然是調虎離山!”
“你們立馬行動,爭取在血道人再次作惡前製止他!”
“我帶老幺他們隨後趕到。”
陸安山神色凝重:“趕緊去市北!”
……
李承武此刻已經離開了石碑林,一路奔行,專走陰暗巷道,躲避可能存在監控的地方。
“果然不是什麽機緣,還把自己給暴露了。”
他有些頭疼。
事到如今,身份曝光隻是時間問題。
他能做的……隻有在被官方人員找來前,盡可能地提升實力。
來麵對一切有可能出現的危機。
“實在不行就提桶跑路,退隱深山,等靈氣爆發在現世……”
身形再次加速,李承武宛若夜間的幽靈,向著出租屋的方向狂奔。
與此同時。
好不容易收拾完店鋪。
剛剛把卷簾門合上的花姐。
突然聽到了店外傳來的異響。
鐺鐺鐺。
有人在叩門,叩的不是她家,而是鄰居家的。
且叩門的頻率十分詭異,鐺鐺鐺個不停,像是台機器一般。
“他媽的,大晚上的煩不煩。”
“誰啊?”
鄰居傳來的不耐煩的罵聲。
嘩啦。
卷簾門掀起的聲音。
花姐麵色疑惑,不禁將耳朵向著卷簾門貼近了一些。
“你……”
撲哧。
鄰居的聲音戛然而止,繼而是發出好似血肉爆裂開來,鮮血鋪灑大的動靜。
花姐愣了幾秒,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美眸。
她下意識認為,會不會是有人在搞惡作劇。
結果下一秒。
鐺鐺鐺。
她的卷簾門被人叩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