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市,高鐵站。
李鐵羅一家子,拎著大包小包剛走出車站。
就有一名模樣清秀,看著跟李承武差不多年紀的少年迎了上來。
“叔叔阿姨是小武的父母吧?”
少年笑意溫和,有著這個年紀少有的穩重。
“你他麽誰啊。”
雙手插兜,拽得跟個二五八萬的李虎,高高仰著腦袋質問道。
“我是小武,就是李承武的同班同學。”
“小武今天有事,所以特地讓我來接叔叔阿姨。”
“我來拿行李吧,車就在那邊。”
少年對麵李虎的蠻橫態度,絲毫不惱,還十分懂禮貌地伸手就要接過王秋梅手中的包裹。
隻是王秋梅眉頭微皺,提著包裹的雙手下意識地向後伸了伸。
她不傻:“等等?李承武怎麽會知道我們來找他?”
“明明我們是電話打不通才來找他的。”
“我們還打算直接報警,就說我們兒子失蹤了,讓警察給我們找人嘞。”
李虎聞言,瞪起雙眼,滿臉戾氣道:“你踏馬看不起誰呢。”
“以為我們鄉下人好騙是吧。”
“小心老子抽你。”
說到最後,李虎還嚇唬人般抬了抬手掌,示意對方還敢胡說八道,就大耳刮子抽你。
對麵的少年,可能也是沒料到這一家子竟是這麽個德行。
一臉汗顏,有些怯生生道:“真沒騙你們叔叔阿姨。”
“不信你們看這個。”
少年從懷中取出了手機,打開手機後,是一段視頻。
視頻裏,李承武出現在了老龍苑的售樓部,且以二百六十八萬的價格買下了一棟別墅。
“小武今天忙著交收新房子,所以讓我來接叔叔阿姨。”
少年再次解釋道。
“嘿……真是李承武哎?”
“買房子?這小兔崽子買什麽房子?他哪來這麽多錢?”
原本還不相信的王秋梅,看著那好似監控一樣的視頻畫麵,裏麵李承武的一舉一動。
被人刁難的畫麵,她自行忽略,但交付房子,且拿到鑰匙出大廳的畫麵。
卻是讓她如遭雷擊,恍如夢境。
“我知道了!這家夥肯定是中了彩票!然後不告訴咱們,悄咪咪給自己買房子!”
“他媽的,我前兩天還在鎮上的福彩店花了八百塊錢,結果毛都沒中。”
“這狗東西,竟然中了這麽多錢。”
“媽,還愣著幹啥,趕緊找他去啊,遲了這房子就沒咱們的份了。”
原本智商在線的一家人,一提到錢。
頓時眼都紅了。
李虎還罵罵咧咧,說見到李承武後,一定要讓對方好看。
還敢自己偷摸摸藏錢,還是這麽一大筆錢。
“對!不能讓這小兔崽子得逞了。”
“這位……算了,同學咱們趕緊走,李承武瞞著我們這麽大的事,作為父母,有必要參與。”
“走走走。”
卑劣的品性暴露無遺,王秋梅毫不在意。
直接催促這少年趕緊帶他們去找李承武。
李鐵羅始終麵色不變的看在眼中,隻是那飽經滄桑,有些麻木的臉上,也有過那一刹那間的驚愕。
很快。
這一家子便被少年帶上了一輛奔馳商務。
豪華的內飾,一度讓李虎興奮不已,拿著手機拍個不停。
拍完了照片,還要發到自己空間裏,配文:“輝煌時刻人人有,別拿一刻當永久。”
而他不知道的是。
在他們上車之後。
最後排的座位上,一名模樣奇醜甚至是可憎的道人,從血色的道袍中,緩緩伸出了那隻宛如野獸般的利爪。
坐在副駕駛的少年,一開始的和煦神色,此刻全部化為了滿臉的厭惡與殺意。
……
劉輝五金店。
店鋪今天難得由真正的老板,那名戴著眼鏡的瘦高男人打理。
店外的天色,距離日落不遠了。
此時。
少年少女剛好背著書包放學回來。
兩人默不作聲地撂下書包,徑直就下了地下室。
再上來時。
少年已經換上了一件灰色道袍,腰間掛著銅鈴,背後背著一柄桃木劍。
而少女更加直接,一襲青色的緊身衣,腰間兩側分別懸掛著一柄手槍,身形如貓妖。
後腰的位置,則是橫跨一柄尼泊爾長刀。
兩人的眼神冰冷嗜血,甚至還有些興奮。
“自古以來,好像都是邪不勝正……”
“有大夏國主這根頂梁柱,咱們這些人好像都是這樣頂梁柱下的蛀蟲,翻不起什麽浪花。”
血狐秋把玩著一根銅管,銅管兩側上下彎曲。
“但建國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那時,暗閣還是大夏最大的黑風寨,專幹殺人掠財的勾當,是黑道的執牛耳,且一度壓得正道避之不及。”
“也就是從那個集百家之所長的大夏國主開始。”
“陰陽界限開始被打破,黑道逐漸走向了末路,最後不得不斷尾求生。”
“成了大夏國主麾下,一隻專幹見不得人勾當的臭老鼠。”
血狐秋的眼中陡然翻騰起了無邊戾氣。
一把將手中的銅管捏得變形,最後斷裂。
“小青,今夜的肅清行動,你從城南開始,追尋著討伐者小隊的氣息。”
“給我將這青城市十二名討伐者的人頭,全部給我帶來。”
“白澤,你去給我將那名高階雷屬性能力者帶來,他要是配合,就隻殺了他的父母,他要是不配合,打個半死帶來也行。”
最終將手中的銅管揉成一塊廢銅。
血狐秋這才有些解氣般,隨手丟掉手中的垃圾,轉身負手走向了地下室。
而被他頒布命令的少男少女,彼此對視一眼。
看見了彼此眼底,即將迎來鮮血狂歡的悸動。
“主人沒說那個陸安山怎麽處理啊?”
“新來的家夥不是重點要他的人頭嗎?”
名為白澤的少年突然疑惑道。
“他是‘行者’雖然實力是個弱雞,但就這層身份,也該讓那家夥出手。”
“做得無聲無息,給討伐者們一個深深的震撼。”
小青瞥了少年一眼,幽幽道。
“明明我的‘手藝’也不錯。”
“你忘記我用人體血肉做成了那朵血肉蓮花了嗎?”
“主人都稱讚那是件藝術品了,憑什麽讓給他家夥去做……”
白澤此刻展現出了這個年齡段,孩子該有的任性脾氣,麵色有些不悅。
隻是他的言語,若是落在正常人耳朵裏,可是要比那寒冬臘月還要令人感到冰寒徹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