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B點,瑪雅勸說剛摔滑下來的紅衣道:“放棄吧。”沒有前置,沒有後話,隻有幹癟癟的三個字。這是瑪雅第一次勸人放棄。

紅衣點點頭,握住瑪雅的手站起來,既然瑪雅都開口了,自己沒有堅持的理由。

此時晴朗興奮的邊跑邊喊:“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紅衣當即頭頂冒煙,你、你什麽意思?

晴朗和大家分享快樂:“輔助自動駕駛卡。”

“這是好東西。”林霧讚道:“永不言棄。”和晴朗擊掌。

“你!”

林霧看怒目的紅衣,勸說:“適時止損也是一種聰明的做法。”

“騎牆派,哼!”紅衣撿起繩子掛在肩膀,一步步的朝斜坡而去。

再失敗三次後,紅衣準備順台階放棄,水花來了。紅衣無比緊張問:“怎麽樣?”

“失敗了。”水花歎息。

紅衣安慰道:“沒事,放棄是一種美德。”

水花道:“不,我沒有放棄,是失敗了,我的狗被我的狗給咬死了。我是意思是讓12隻狗認哈士奇做老大,跟著哈士奇跑。沒想到,它們以為我要求攻擊哈士奇,於是一擁而上……”

晴朗抱抱水花,對水花進行安慰:“沒事,你沒有放棄,你隻是失敗,並不可恥。”

“嘿,你說這話什麽意思?”紅衣質問。

晴朗回頭看紅衣,想了好一會看一邊的林霧,林霧裝著看遠處的雪景。求助失敗的晴朗無奈憋出一句話:“因為放棄很可恥,所以放棄才偉大。”

這句話初聽狗屁不通,但是想明白後發現真TM有一點點的道理。對有些人來說,自殺是懦夫的表現,因為活下去更需要勇氣。

瑪雅道:“沒事紅衣,我們有很多時間,你如果願意挑戰,我們支持你。”

林霧壓低聲音:“你這是把她放火上烤。”她不是需要挑戰勇氣,她需要一個放棄的借口。

“啊?”這就是三觀不同,遇見困難時,瑪雅希望有人鼓勵自己堅持下去,而不是有人鼓勵自己放棄。

林霧對紅衣道:“紅衣,我知道你有毅力和勇氣,不過我們餓了。”

紅衣順台階而下:“那好吧!”

雪嶺車站歡樂穀的的活動在下午六點結束,期間消費了5個小時。林霧說餓是真餓,因為他們午餐和晚餐都沒吃。去吃免費自助餐又擔心錯過夜晚任務。夜晚任務不能說不好,因為一旦接了夜晚任務,代表列車不需要靠站,除了堡壘特工搗亂外,不會有任務外情況發生。

……

第四天夜晚任務三選一:他、她和它。

這個任務題目把所有人整懵圈,三個字都認識,也知道意思,也知道區別,但完全看不懂什麽情況。

瑪雅嚐試分析:“他包含了她和它,似乎帶有一定的解謎性質。她專指女性,有比較明確目標。它是動物,不是它們,說明是一隻動物。”

大家一起看小歪,小歪用無辜的眼神看大家:與我無關。

林霧道:“解謎吧!”

晴朗疑問:“為什麽?”

林霧道:“解謎是瑪雅的事,非解謎可能是大家的事。”

晴朗佩服鼓掌道:“你這麽不穿衣服的賣隊友,我隻能是對你敬佩有加。我也選1號線的他。”

紅衣跟上:“附議。”

水花也沒落下,瑪雅道:“好,仍舊分班休息。林霧昨晚通宵,今天沒睡幾個小時,還是由我們4人換班。”

紅衣:“任務出來了。”

在客座車廂除莎莎外還有8名乘客,其中有一名凶手和一具屍體,玩家獲得一副手銬,在確認凶手後給凶手戴上。任務時間為10個小時。任務成功前往X線,任務失敗前往Y線。提示:X線可任選下一站類型。Y線前往血霧小鎮,必須拿到鑰匙才能離開血霧小鎮。

瑪雅看紅衣,紅衣忙道:“我是水警,不是刑警。”

瑪雅道:“在警察大學學過解剖吧?有基本法醫學知識吧?”

紅衣淚奔:“不要吧?我就是不喜歡那場麵,所以才選水警。”自己隻說了附議,怎麽就把自己給坑了?

瑪雅鼓勵道:“我會協助你的。”

林霧也道:“閑著也是閑著,你是我們當中最專業人氏,舍你其誰?”

晴朗問:“又是死道友不死貧道?”

“嗯嗯。”

晴朗道:“紅衣,加油,我看好你哦。”

水花:“將倒黴進行到底。”

“明天全體吃素。”放下狠話後,紅衣和瑪雅去客座車廂開始辦案。一進車廂紅衣就慫,因為屍體就在麵前。家園一萬隻喪屍都不如這具屍體難看,為了真實辦案,曙光給的是模擬真屍。

其他人探頭探腦,瑪雅回頭掃視,大家縮頭,一起到車頭討論自動駕駛係統。

自動駕駛係統內容比較簡單,較為實用。第一個特點是能定速巡航。第二個特點是觀測到障礙物後開始減速,並且響警報。第三個特點是接受司機和列車長的語音指令。此外還可以設置活物、建築物和人類警報,當這三者距離車頭五百米時,自動駕駛係統就會發出警報聲。

這東西沒有多好,隻是在一定程度上解放了司機的工作,聊勝於無。

今天的晚飯是麵條,裏麵東西很豐富,有肉有青菜。由於紅衣工作,今天的廚師是晴朗,味道還行,但和紅衣的手藝無法相比。晴朗生活技能是營養學專家,一鍋麵變成了一鍋又25%的麵,讓大家吃了大飽。

人在吃飽之後,腦部血液會前往胃部幫助消化,導致頭腦昏沉,容易犯困。被罵飯桶理論上不是沒有道理。

隻有在白天休息幾個小時的林霧幾乎是躺下就睡著。他睡在宿舍車廂的地板上。在10號小鎮他們添置了大量的被褥與毛毯,鋪設在地上,不擔心衛生問題,睡起來還是非常舒適。

自製小廚房也是宿舍車廂,大家收拾碗筷的動靜沒有驚動林霧,可見他真的非常疲勞。這一夜非常安靜,當林霧在清晨蘇醒時,已經聞到紅衣煮的白米粥香味。林霧坐著和身邊煮粥的紅衣交談,紅衣遞給林霧一個罐子,裏麵是她醃製了兩天的鹹菜。林霧吃了連連點頭,這東西下白米粥再好不過了。

不一會,另外一個班次的瑪雅和晴朗也從睡夢中醒來,他們坐在地上的被褥上,似乎還沒回神。晴朗指了指鍋,紅衣用大勺子打了一些湯水,晴朗伸頭一飲而盡,而後被燙到原地蹦跳。

瑪雅拉開窗戶,一股略帶寒意的新鮮空氣撲鼻而來。列車正行駛在一條公路邊,公路和鐵軌的兩邊滿布油菜花。瑪雅靠在窗邊,看著遠方的藍天和山峰靜靜發呆。

如此安寧的氣氛卻被一聲槍響打破。

“什麽?”

大家手忙腳亂的抄家夥,晴朗看窗戶外:“吉普車,有槍手!”話落,他頭頂的玻璃被打碎。

林霧靠到窗戶邊,舉來複槍朝外看:“哪裏?”窗戶不大。

“不知道。”

已經跑到客座車廂的瑪雅道:“在尾部。”襲擊晴朗後,吉普車來了一個刹車,跟隨在火車尾部。火車和公路距離大概8米左右。

林霧到達客座車廂,瑪雅將莎莎拖拽放倒在地。一聲獵槍聲音,一捧鋼珠打穿了玻璃,鋼珠和玻璃碎片在車廂內四處亂飛。

林霧靠在窗戶邊:“車上有兩個人!”

話音剛落,右側傳來手槍槍聲。一個蒙麵人騎馬出現在車廂右側,向車廂打了一輪手槍子彈後控製馬匹速度,讓自己處於火車的右後角位置,趁著射界盲區給手槍上子彈。

堡壘特工果然有幾把刷子!

紅衣到達客座車廂,林霧看其所處的角度,喊:“小心。”

側麵開火,大半子彈打在車廂上,小部分鋼珠通過窗戶打進車廂,肉眼可見紅衣臉上掛了幾道血印。

林霧道:“瑪雅,這樣不行,我們被悶在裏麵揍。”對方隻要朝車廂開槍即可,雖然暫時有裝甲擋住攻擊,但隻能擋住一時。而車廂內的人射點隻有幾個窗戶,射界嚴重受阻,特別是尾部側後方就是一個盲區。

林霧想法是打開客座車廂的通道門,在車廂口和對方互射。不過對方要麽可以加速,變化位置不和尾部的人對抗,要麽可以集中火力強攻客座車廂的尾部。

“瑪雅?”

“中彈了。”瑪雅手捂腹部:“喪失80%行動能力。”

“紅衣,把她拖去病房。”林霧交代:“手摸病床就可以,不要躺在上麵。”

瑪雅沒有反對,她現在幫不上忙。

騎馬的上好子彈,又追擊上來,林霧不去右側,轉而去左側。果不其然,馬又減速了,吉普車加速,他們本想打個聲東擊西,卻被林霧看破。相隔八米,林霧對著吉普車就開了六槍,然後坐下上子彈。

這個距離林霧非常吃虧,鎖頭太遠。對方非勻速直線運動,又難以瞄準。

此時紅衣和晴朗貼地而來,林霧也蹲下貼地而走:“不要露頭。”說完,自己去宿舍車廂,路過醫療車廂時看了瑪雅一眼,繼續前進。一把抽掉煙囪,從煙囪口鑽了出去。

騎馬的見到林霧出來,見距離較遠,於是立刻策馬追擊。林霧以超強的屬性翻上了車頂。騎馬人立刻道:“小心,林霧在車頂。”

三名襲擊者都緊張起來,他們位置較低,看不見車頂情況,火車很長,林霧可能從任何地點探頭對他們發動攻擊。

林霧拿對講機道:“掩護我,對他們隨便開槍。”

紅衣和晴朗左右向外開槍,逼迫襲擊者注意他們。林霧突然朝右邊探頭,他手拿來複槍直瞄馬上人,沒瞄準頭部,而是瞄準了襠部。不是林霧壞,而是這位置麵積大,不是打中馬,就是打中人。

子彈從來複槍中飛出,準準穿過馬上人襠部,斜射入馬背,馬驚嘶刹馬摔倒翻滾,馬上人騎術不錯,先借馬身下馬,再通過翻滾卸力,來了一次教科書般的跳馬教學。而遲到的痛疼感此時迅速傳遍全身,這種疼痛難以言喻,他隻能躺倒夾腿,一邊慘叫一邊滾來滾去。

水花用對講機:“一公裏後有隧道。”

“來了!”林霧回了一句,從原路返回車廂。

吉普車加快速度,隨便就超過了時速60公裏的火車,林霧一邊在車廂內奔跑,一邊彎腰從窗戶朝外尋找目標,但始終沒有找到吉普車。隨後火車進入隧道。

瑪雅喊:“林霧,現在什麽情況?”

林霧回答:“不清楚。”

要說襲擊者也難受,他們手槍能打穿車廂,但打穿之後就沒有殺傷力。獵槍相隔較遠,隻能傷害到車廂和打碎玻璃,缺少傷害。來複槍倒是很猛,但半天打一發顯然無法滿足短兵相接的需求,而且車在顛,兩車速度不同,難以瞄準。那吉普車和火車一樣速度呢?你能打準,別人也能打準。

瑪雅:“有人受傷嗎?”

“紅衣輕傷。”

“我沒事。”紅衣聲音從客座車廂傳來。

瑪雅:“紅衣你負責右側,不排除過了隧道之後,吉普車出現在右側。水花怎樣?”

水花回應:“我很好。”

“我們最大的劣勢是不清楚地形,大家小心偷襲,遇敵第一時間趴下躲避。”此時已經可以看見隧道外的光線,瑪雅突然醒悟:“水花,趴下!”

說話間火車離開了隧道,從完全黑暗的隧道中出來,水花眼睛無法適應光亮,眯眼回應:“什麽?”

林霧看向車頭,通過車頭玻璃,他看見在50米外的鐵軌上橫停了一輛吉普車,兩個蒙麵人站立在車頂,一蹲一站各自手持了一把來複槍。林霧CPU迅速轉動:直線、預瞄。要預瞄必須確認位置,司機是他們唯一能確認的位置。也就是說,他們已經瞄準了水花這個靶子。

槍聲響起,第一顆子彈穿透玻璃打在水花的頭部,水花滿狀態秒殺保護,喪失90%的活動能力。第二顆子彈隨之而至,命中水花身體,水花當即身亡。

林霧沒有跑向車頭,而是急速跑向車門。火車撞飛吉普車前,兩名蒙麵人早一步左右跳開。而此時林霧也從左側車門一躍而下,左側蒙麵人根本來不及換槍,被在地上翻滾的林霧一槍爆頭,此時火車車體完全通過交戰地帶。

林霧風刺衝到鐵軌處,右側蒙麵人拿起手槍。小歪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一個飛起咬住了右側蒙麵人的手,林霧隨之加入戰團,他一手抓在右側蒙麵人的衣服,鎖頭開槍將其打死。

重傷的瑪雅到達車頭將列車停下,晴朗和紅衣已經先他一步到達車頭。晴朗雙手放在水花肩膀,額頭頂在水花後背上,靜靜的一動不動。瑪雅不擅長安慰他人,看向紅衣,紅衣搖搖頭,示意不要打擾他們。

30秒後,水花的屍體消失,晴朗站著傻乎乎愣了好久,隨後轉頭問道:“林霧呢?”看上去和沒事人一樣。

“不清楚,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