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兩處山峰靠近頂部的位置升騰起一股雪花,大家沒見過這種奇怪現象。雪花之後,似乎出現了一些霧氣。

瑪雅見過世麵,大驚道:“雪崩。”

一瞬間,規則出現在她腦海中。雪崩量肯定超過一個火車頭的重量。第一種情況,火車被雪崩衝擊,有可能發生入軌情況。第二種情況,雪崩阻擋了列車前進,按照規則,一分鍾後擋路的雪會被刷新。但是這條規則有一個限製,那就是雪崩必須停止之後才開始計時。而雪崩是一個延續性的過程。

兩個山峰同時雪崩,絕非偶然,十有八九是堡壘特工下的手。當第一次雪崩即將結束,開始計算刷新時間時,第二波爆炸導致的雪崩又來了,刷新時間必須重新計算。然後還有第三波,第四波……

一旦被擋住,特工們可以埋伏東方快車,甚至可以采取拖延時間的戰術,讓血霧和黑暗吞噬列車。

瑪雅瞥見水花要減速,伸手把速度拉到最高:“衝過去。”火車開始加速,從50公裏每小時飆升到100公裏每小時,車輪在鐵軌上搖擺不停,似乎隨時可能入軌。

越是靠近,越發現兩邊山峰的雪崩之勢驚人,雪堆激**起雪霧如同兩隻巨大的白色怪獸衝擊而下,也帶來了轟鳴噪音。

水花喊:“好像過不去。”

四個可能:停車等待、被雪崩衝出軌道、被雪崩埋在雪下。瑪雅選擇了賭第四個可能,那就是衝過去。之所以做出這個選擇,是因為前三個選擇都是壞選擇,你無法估計埋伏者還留有多少後手。

這麽做的風險極可能會因為列車入軌,而陷入10分鍾的搶修攻防戰中。外麵天氣寒冷,沒有保暖衣物的他們無法在屍潮中堅持太久,更不用說10分鍾。因此瑪雅的決定要麽生,要麽死,不把命運交給埋伏者。

堡壘特工哪有省油的燈,怎麽能指望他們沒準備後招呢?

“衝!”火車頭眾人呐喊,左右兩邊的滾滾雪崩激起雪霧淹沒整列火車。

夢魘站立在高處,瞪大眼睛看著雪霧區域,屏息數秒後,東方快車從雪霧中鑽了出來,拉著汽笛,冒著黑煙,一路前進。見自己精心布置的陷阱功虧於潰,夢魘隻能跪地仰天長歎,就差10秒,或許是5秒,自己就可以埋葬東方快車,自己就能徹底解決林霧這個後患。相比於做任務殺死莎莎,夢魘更願意殺死林霧。

東方列車死裏逃生,車內自然是一片歡呼。瑪雅雖然沒參與其中,但也如釋重負,當每個決定關乎自己和他人生死,每個決定都很困難。此外,瑪雅也慶幸是雪崩而非泥石流,相對來說,雪崩的節奏更難以控製。

不過未來三天恐怕不會好過。瑪雅有些不理解,按照她的估算,最少有20列火車能在4天前到達10號小鎮,最少有7成能接莎莎任務,為什麽堡壘特工盯著東方快車呢?他們可沒少在自己和林霧手上吃虧。難道就為了噩夢的懸賞?

瑪雅對水花道:“你看著點,我去查看車廂損毀情況。”

雖然穿過雪崩,但幾個車廂還是受到了損傷,其中最嚴重是的平板車廂和客座車廂,損毀度超過20%。瑪雅招呼來修理工林霧,用了60個材料將所有車廂修複。

紅衣隨後匯報:“按照目前每小時50公裏的速度,4個小時後將到達雪嶺車站。”

“車站?”大家疑問,為什麽過了10號小鎮之後,每個站點都是一個單獨的場景?

紅衣:“嗯。雪嶺車站建立在海拔五千米的高山上,在雪嶺山還有一麵天湖,目前已經結冰。雪嶺車站的歡樂城提供多種旅遊項目,包括且不限於雪橇、滑冰、冬泳、冰釣等項目。所有項目免費,完成項目或者完成項目部分可獲得禮品,其中包括且不限於珍貴道具。最短停車時間5分鍾,最長停車時間24小時。”

紅衣:“玩家可免費入住雪嶺酒店,酒店提供免費溫泉和食宿。停靠期間,火車和人員受係統保護。”

林霧佩服道:“曙光想的真周到,為了浪費我們的時間,排除了我們所有的後顧之憂。不僅免費,還能賺道具。”

探索吧,很可能是浪費時間,因為獎懲已經擺在明麵,曙光從來不是善人。不探索吧,明知道有道具獎勵而放棄,總感覺虧得慌。最主要是瑪雅在這幾個項目中是有強項,瑪雅道:“或許我們可以嚐試做幾個項目?”

林霧疑惑道:“這可都不是一般人能做的項目。”雪橇和滑冰需要技術,技術需要時間磨煉。冰釣要求不高,但能不能上鉤全靠曙光高興。至於冬泳就不用想了,屬於老頭樂項目。

瑪雅道:“我可以在冰層下方遊兩百米而不迷失方向,另可潛水閉氣4分鍾。”

大家瞬間換上敬佩眼神,林霧道:“有這能力倒是可以試試。報名冰釣,由瑪雅負責潛捕。”

瑪雅:“冬泳。”

林霧道:“瑪雅,你的能力能在冰釣時候出奇招,打曙光一個措手不及。但你的能力無法在冬泳中出奇招。我們全麵分析一下,誰會選冬泳?肯定是擅長冬泳的人會選擇冬泳。既然如此,曙光為什麽會讓擅長冬泳的人在冬泳中獲勝呢?反之,如果是一隻旱鴨子參加冬泳,就能給曙光一個奇襲,從而順利完成項目。”

紅衣等人佩服看林霧:你真能扯淡。

瑪雅無語道:“你昨晚通宵,現在腦子還不清醒,快去睡覺吧。”整一個迫害妄想症。

……

如同盤山公路一樣,火車順著鐵軌環山而上,到達了雪嶺車站。雪嶺車站是一個絕美的景點,大家站在鐵軌邊,下麵就是萬丈深淵。眺目遠望,高處覽雪景,有一種與天齊高之感。周邊的樹上掛著冰,長長的冰塊將樹枝包裹在其中,如同琥珀一般,讓人忍不住拿一根竹竿去敲打。

車站站長歡迎大家來到雪嶺車站歡樂城,他介紹內容和紅衣探查的情況大致相同。停車24小時,有酒店,有溫泉等,所有設施都免費。其中有很多項目等待玩家挑戰,但每個玩家隻能先選擇一個項目,挑戰成功才可領取第二個不同的項目。挑戰次數無限製。

最牛的是歡樂城到處設有篝火,可以讓正在發抖的五個人恢複元氣。

項目一共五個,分別是雪橇、滑冰、冬泳、冰釣和鋼架雪車,現在就得選。

林霧伸手拿走了滑冰牌子:“我不會滑冰,所以我選滑冰。”將受迫害妄想進行到底。

瑪雅拿走了冬泳,紅衣三人各自拿了一個項目。

站長引領大家跟隨他走,走進一個峽穀,歡樂城出現在大家麵前。這是一個非常豪華大氣的歡樂城,就是不見遊玩的人。但也不是沒有NPC,在酒店在側麵有一個大型的溫泉泳池,裏麵俊男美女NPC不停發出戲水的嬉笑聲。

作為正義的小說,所有人抵抗了此**。

根據地標,大家先陪同林霧去了滑冰處。裁判NPC接待了林霧,說明規則:“將冰塊滑到靶心,隻要覆蓋靶心就算過關。”距離靶心15米,有各種大小冰塊可供選擇。

大家見是如此滑冰,在心中暗叫不好,又被林烏鴉嘴說中了。

林霧很得意的做個V手勢,開始滑冰。很快林霧發現有點坑。15米還是比較遠的,用小冰塊很難命中靶心,用大冰塊又特別耗力。於是林霧讓小歪攔住了自己滑出的小冰塊,準準落在靶心。

裁判:“犯規!”

大家紛紛鬆口氣,雖然是隊友,但也實在難以接受他這麽蒙混過關。林霧惱羞成怒:“去去去,玩你們自己的去。”

繼續滑冰林霧發現更坑,冰塊雖然大,但是沒有一模一樣的冰塊,也沒有重量一樣的冰塊,這代表自己沒有參考值。不過林霧性格使然,他隨心所欲的隨便滑,完全不參考失敗經驗。就這麽滑不到十次,一枚冰塊準準的停在靶心上。

加速卡:火車最快時速增加到120公裏每小時,最佳能耗50公裏每小時調整為60公裏每小時。

這東西是真不錯,曙光雖然坑,但很有信用。說是珍貴道具就是珍貴道具,毫不含糊。

拿了加速卡,心中美滋滋的林霧首先去探望了冬泳選手:瑪雅。

瑪雅正在冬泳裁判身邊做著熱身運動,林霧炫耀的展示加速卡,瑪雅當然很高興,隻是受不了他那種小人得誌的德行。

瑪雅問:“可以開始了嗎?”

裁判禮貌道:“還不可以。”

林霧伸頭看了一眼冰洞,問:“你要從這裏下去?”

瑪雅點頭:“遊一圈再回來。”

林霧皺眉,瑪雅問:“怎麽?”

“沒坑,太實在,這不曙光。”

兩人就此事進行了辯論,大約五分鍾後,瑪雅再問裁判:“可以開始了嗎?”

裁判蹲身,摸了一下冰洞的水,搖頭:“對不起,還不可以。”

林霧感覺到了什麽,問:“什麽時候可以開始?”

裁判回答:“冬泳,當然是冬天才開始。現在是夏季,所以我們還要再等等。”

“XX。”瑪雅當即爆粗口,衝上去要打裁判。

林霧急忙攔住:“別亂來,打架要坐牢的。”

“你讓我弄死他。”怒氣全滿,喪失理智,整一副林擋殺林,霧擋宰霧的氣勢。

林霧寬慰道:“要不我們去看看其他倒黴蛋,這樣你就不顯得那麽可憐。”到了冬天我們再來?這句沒敢說,保不齊瑪雅會將自己扔進冰洞。

見瑪雅怒氣消散,林霧雙手拽了瑪雅胳膊,半拖將她帶走。

水花選的雪橇,正常來說就是狗拉著雪橇跑一圈。這裏不太一樣,這裏是訓練一群沒有拉過雪橇的狗拉雪橇,隻要順利在冰麵上跑5公裏就算過關。可憐的水花已經摔了無數次。兩人是在一邊的醫務室找到的他,他被裁判強製要求進行治療。治療不是直接躺病床,而是無麻縫針。

縫針需要前提條件才能觸發,也就是身體最少有一道超過三厘米的口子。本著為你好,安全健康第一為原則,當口子出現後,就會被強迫抓進醫務室縫針。縫好之後你可以繼續。

林霧拍了拍水花的肩膀,和瑪雅走人。從醫務室出來,林瑪看見十三隻代訓的雪橇犬正在打架,兩人都知道水花這個任務基本沒戲。

晴朗性格好,運氣也不差,他選的是冰釣,沒有縫針的危險。所謂的冰釣就是冰麵鑿洞釣魚,歡樂城也差不多。區別在於,歡樂城的冰釣是要用冰塊釣魚。

裁判給晴朗提供一根三米長的冰柱,晴朗要用小刀或其他手段將冰柱的尾部挖出一個魚鉤,再將誘餌掛在魚鉤上進行釣魚。在此期間,冰柱不能破裂和斷裂,否則就夠不到魚群位置。

最困難是魚鉤,魚鉤太大了,掛不上紅蟲。魚鉤太小了,魚咬鉤直接把魚鉤咬斷。此外,冰柱還會在流水中慢慢的融化。

最後是紅衣的鋼架雪車,這個大部分人都見過,就是在一個斜坡推車,在平板車有了加速度後人躺上去,平板車伴隨著下落,速度越來越快。車手通過控製方向,控製重心來完成比賽。

紅衣的鋼架雪車任務也是從A點滑到B點,這點沒問題。中途不能摔下車,雖然斜坡有些陡,但這點也沒問題。要在規定的45秒內完成,要求也不算很高。

問題在紅衣的鋼架雪車在B點,她必須拖拽了雪車通過斜坡到達A點。這不算完,一旦任務失敗想重新開始任務,必須拽著這個大家夥再次從B點前往A點。

林霧道:“你看你,你隻是傻等,其他人要多慘有多慘。”

紅衣趴在斜麵硬雪地,肩膀上套了一根繩子,正在艱難朝坡頂上攀爬,聽林霧如此安慰瑪雅,紅衣氣道:“我才不慘呢。”

林霧:“那我就不告訴你晴朗和水花有多慘。”

紅衣哭訴:“我好慘啊。這個坡很陡,但又不是那麽陡。”如果非常陡,難以攀爬,紅衣可以直接放棄。這個坡如同藍星外賣集團的大數據一樣,你能賺到錢,但是賺的又不多,不過不賺就沒錢。讓人無比難受。

最慘的是,紅衣在摔了第一次後,覺得自己有機會成功。摔了第二次後,紅衣覺得自己成功的機率又大了一些。這是紅衣的第四次,失敗為成功之母,有了三個母親後,紅衣認為這次必須可以成功。

這就和股票一樣,小白被坑後學會了看K線,再被坑後學會看新聞,再再被坑後學會了分析走勢圖,再再再被坑後學會了分析北上資金動態,再再再再被坑後開始研讀易經,再再再再在……無論這個再有多少個,他都會持續被坑。原因和紅衣一樣,她是選手,而不是裁判。

“他們沒你慘。”林霧大笑。

“死林霧。”紅衣如狂猛快爬,要咬林霧的腳,嚇的林霧後退摔倒朝下翻滾。紅衣得意大笑,深吸口氣,繼續負重前行。

一次,兩次,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