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他剛要張嘴,香似雪就把丹鳳眼一瞪,拉著他走到旁邊,以手勢製止李江跟過來,然後她厲聲道:“你不要命了?敢說出去,就不怕小江起了歹意,在王府裏直接把你給滅口了。 ”她這樣一說,果然嚇住了林鋒行,其實她自然知道李江不是這種人,隻不過不嚇嚇林鋒行的話,這混蛋真是口無遮攔的,李江說的沒錯,在皇後生死攸關的時候,他敢向自己開口求婚,這若讓太子聽到,就算不當場處決了,日後也會給他無數的小鞋穿,李江生在皇家懂這些規矩,林鋒行這個大少爺卻因為嬌生慣養肆意慣了,壓根兒沒考慮到這些。

林鋒行看了看李江,見他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和香似雪,他考慮了考慮,覺得香似雪說的話很有可能成真,若是似雪不愛自己而愛上了別的男人,那自己也會有殺人的衝動啊,小江是王爺,身份特殊,若他真對自己起了殺心,不顧朋友之義的話……他激靈靈打了個寒顫,下定決心不住進王府,那簡直就是給這小兔崽子殺人滅口毀屍滅跡提供方便條件啊。 於是點了點頭,沉痛道:“對不起似雪,是我考慮不周,你放心吧,我絕對絕對會把自己保護的滴水不漏,我回去就雇兩個保鏢,不,是四個……”

生離死別的滋味倒因為這個小小cha曲而衝淡了不少,隻不過,當他們再次走到門口的時候,香似雪忽然又叫住了林鋒行。 她地表情淡淡的,似乎是用一種漫不經心的口氣對林鋒行道:“如果……如果我真的有什麽不測了,方大姐那邊,就麻煩你照顧他們了。 ”

雖然她已經刻意的沒用鄭重語氣,但這句話一說出來,傷感又像是潮水般的圍了過來,林鋒行幾乎掉淚。 連忙轉過頭大聲道:“似雪,你放心吧。 等我科考完了,我們一起回去幫方大姐養雞,你不是說最喜歡看那些剛出生的毛茸茸地小雞嗎?我等你,我們一定可以一起回去的。 ”他說完,李江也在旁邊大聲補充道:“沒錯,一定可以地,到時候我也和你們一起回去。 我也最喜歡那種毛絨絨的小雞了。 ”

一直到出了宮門,林鋒行才撇撇嘴:“你算了吧小江,上一次我們從苗疆趕回來的時候,在一戶山裏人家住下,你看著人家那些毛茸茸的小雞,也去逗弄,結果差點兒就把小雞給掐死了,都翻了白眼兒。 你就是回去,方大姐也絕對不會讓你動小雞的,還和我們一起回去,你是王爺,想上哪兒就能上哪兒嗎?”

李江哼了一聲道:“少來了林大哥,你就是怕我和似雪在一起。 把她搶過來吧,所以不惜一切的要把我們分開。 我知道,似雪和你在一起相處的時間久了,自然對你有情意,俗話說近水樓台先得月嘛,聽你們剛才說地話,也許終身都私定了也說不準。 但是林大哥,你可別忘了,我是王爺,論金錢雖不如你。 但論權勢。 我可未必比你差,你能給似雪幸福。 我同樣能給,似雪如今來了京城,我們的機會就是平等的,隻要她一天不嫁進你林家的大門,我就還有機會。 再說了,你們林家富甲天下,能讓一個貧家女進門嗎?這門不當戶不對的,嘿嘿,你就做夢吧。 ”

他這一說,林鋒行也紅了眼,大聲道:“放屁,似雪怎麽不能進我林家的門,我爹爹和舅舅都很喜歡她的,再說我和似雪門不當戶不對,難道你們就門當戶對了?隻怕你父皇和太子哥哥也不可能允許一個貧家女進王府吧?要我是做夢的話,你那就是做白日夢黃粱夢了。 ”他不等說完,李江就得意地大笑起來,搖頭道:“林大哥,難道你不知當朝的皇上寄情山水,到處的尋仙訪道嗎?所以太子才能監國,我父皇既然修了道,怎還會有紅塵中人這些門當戶對的世俗想法,他也很喜歡似雪,隻怕我要娶她,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至於太子哥哥……”

他說到這裏,麵色忽然又是一黯,輕聲道:“太子哥哥現在雖然不防備我,但我若真娶了一個門當戶對的夫人,隻怕他就要起疑心了,如今我娶了似雪,她什麽根基都沒有,太子哥哥該是最高興的人,說不準他一高興,就會下旨賜婚呢。 ”話音未落,林鋒行就急得大叫一聲:“你敢,你要敢讓太子賜婚,我就豁出去抗旨,絕不會讓似雪跳進火坑裏。 ”

李江噘嘴道:“喂,林鋒行,你說話給我注意點兒,我一直當你是自己地大哥,對你一再容忍,可你竟然屢次不把我放在眼裏,是可忍孰不可忍,怎麽我的王府就成了火坑?我又不是那些世俗男人,讓自己的老婆成天圈在家裏,哼哼,再說,大丈夫在世光明磊落,我隻是說如果,我才不會讓太子哥哥賜婚呢,除非似雪是真心喜歡了我。 所以我才說我們倆要競爭啊,她喜歡誰就嫁給誰,在她沒嫁人之前,我們誰都有機會,哼。 ”

如果是香似雪在這裏,她一定要驚歎於李江這種超前意識了,公平競爭,一切皆有可能,這可是在二十一世紀才會出現的行為。 隻不過她現在正忙著和那些醫女禦醫們講解這些術後注意事項,好不容易說了半天,那些人才似懂非懂的點頭,眼看天近晌午,禦醫們方一個個告辭了,這裏隻剩下十幾個醫女,都是聽說了香似雪的事跡後趕過來學習的。 香似雪又說了半天,便走過來一個錦衣華服的宮女,恭敬道:“香姑娘請到殿裏坐吧,太子殿下剛剛口諭,說是要在這裏用膳,賜宴感謝香姑娘。 ”

那些醫女都lou出十分崇敬羨慕的目光,香似雪知道在古代。 君王地賜宴非同尋常,一般隻有那些心腹親近地肱股之臣才能得到這份殊榮。 大概自己是第一個被賜宴地女子吧,所以這些醫女會如此羨慕。 她點點頭,站起身來到大廳裏,先去看了看皇後的情況,吳清遠正守在那裏,見她來了。 便微笑道:“皇後地脈象倒還平穩,隻是仍在昏睡。 香姑娘,這不妨事吧?”

香似雪笑道:“不妨事的,我說過,娘娘的大手術比不得苗疆那次小手術,這麻沸散地量是下的重了些,她身體又虛弱,如此睡一覺。 正好養養元氣。 ”言罷兩人重新落座,香似雪看看左右無人,便微笑問道:“吳先生,我看這太子和皇後地感情十分深厚,但我似乎聽說太子並非皇後所出,這……”

她不等說完,吳清遠便清楚了她的意思,撚須笑道:“姑娘有所不知。 太子殿下五歲時,元妃娘娘就去世了,是皇後將他帶大的,皇後無所出,把他當作了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疼愛,論理。 太子是不能成為太子的,因為元妃娘娘不過是個庶民,遠非這宮裏其他的貴族娘娘可比,然而就是皇後悉心栽培,將太子養成了一個治國之才,也是她向皇上和群臣力保,說太子是被她養大的,就是她地兒子,皇後的兒子,自然要比其他皇子更有資格被立為儲君。 因此太子方能坐在這個位子上。 ”

香似雪這才恍然大悟。 暗道難怪太子和皇後的感情如此親厚,的確。 養育之恩可比生育之恩要大的多了,何況皇後還如此待他。 也難怪他猜疑心重,原來他本是沒有資格繼承皇位的,這麽說,隻要皇上一天不死,其他皇子隨時都有可能取他而代之,因此他才先下手為強,將那些可能繼位的皇子一個個都趕到了偏僻荒涼的地方去。 隻留下一個憨頭憨腦地,不會威脅到他位子的小江在這京城中。 嗬嗬,隻不過他還不知道吧,小江憨是憨,卻一點兒都不傻,不但不傻,內心裏其實還是很聰慧的。 不過也幸虧他不知道,不然小江大概也早就被放逐了。

她正在這裏亂七八糟的想著,就聽見院中有人高喊道:“太子駕到。 ”一瞬間,“參見太子殿下,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的聲音響成了一片。 她和吳清遠也連忙站起身,來到大門口接駕,未等參見便被李經製止了,聽他關切問道:“母後現在情況如何了?可清醒過來了嗎?”

吳清遠將皇後的病情大致介紹了一下,李經點點頭,快步上前撩開床帳,仔細看了看,方放下帳子,一臉欣慰地走出來,嗬嗬笑道:“香姑娘果然是妙手回春,母後的臉色如今好多了,雖然沒醒過來,想來也沒什麽大礙。 ”他說完,吳清遠趁機道:“是啊,老臣還有些擔心,倒是香姑娘篤定的很,她說娘娘不醒來也是正常的,麻沸散的量用在這裏必須大,老臣因想著這動刀術是香姑娘施展的,這術後還有許多東西,也隻有香姑娘通曉,老臣和其他人便是有心出力,隻怕也出不上,因此老臣想奏明殿下,將香姑娘留在宮裏一段時間,由她親自給娘娘護理,殿下意下如何?”

李經點頭笑道:“甚好,剛剛本宮便要這麽說來著,偏偏前邊有軍報,便出去了,回來的路上還想著六弟該不會是將香姑娘帶走了吧?若那樣,本宮也要召她回來的。 隻是術有專攻,香姑娘說過了,草藥消炎等方麵可不是她的專長,這些你們要多費心思,萬一要是在這上麵出了紕漏,可別怪我無情。 ”他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聲色驀然轉厲,旁邊地醫女們都嚇得顫抖了一下,就連吳清遠也低下頭去,隻有香似雪麵色如常。

一個老太監過來道:“殿下,娘娘這病是不是要通知皇上?”他說完,就見李經皺了下眉頭,揮手道:“母後已然好了,就不必通知父皇了,讓他清清靜靜地修道煉丹吧。 ”言罷又轉回頭對香似雪道:“偏廳裏本宮已吩咐傳膳了,就請香姑娘和吳大人一起前去。 ”說完當先在前麵向偏廳走去,吳清遠連忙一拉正在出神的香似雪,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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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短信箱裏地,有興趣的妹妹們申請一下吧,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