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是封建王朝中最高權力的象征,是一個國家最輝煌壯麗的建築物。 多少人為了進入這個地方,恨不得把腦袋都給削尖了。 又有多少人進了這個地方,鬥得頭破血流,最後隻能化為一縷不甘的冤魂。 但即便如此,即便知道一入宮門深似海,仍是有太多太多的女人無怨無悔的要往這裏跳。
極天皇朝皇宮中的賞賜是隨時隨地且豐厚的。 而與這相輝映的是,災難也是隨時隨地且常常就是滅頂之災。 就如同此刻,這些宮女太監明明什麽都沒有做過,卻還是篩糠般的抖著身子跪在寢殿外麵,悲哀的計算著自己到底能不能逃過這一次死劫。
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旋風般從大殿門口卷入,走到門口時停了一停,立刻便響起了一院子“參見太子殿下”的聲音,接著,威嚴低沉的聲音響起:“怎麽回事?我聽說母後是因為吃東西壞了肚子,結果就昏迷了,你們這些混賬東西,等這件事情完了,我再和你們好好算賬,母後若有一點事兒,你們誰都別想活。 ”聲音的主人說完,恨恨的踢了麵前兩個跪著的太監一腳,然後氣衝衝的進了屋子。
幾個禦醫都在皇後的床邊低聲交換著意見和對策,見太子殿下進來,不由嚇得魂飛魄散,腿一軟就跪了下來,齊聲道:“參見太子殿下……”一語未完,李經已經揮揮手,不耐煩道:“起來。 快告訴我母後怎麽樣了?這大過年的吃了那樣多東西,也沒吃壞肚子,怎麽今兒吃素,倒吃出問題來了,你們商量好了方子嗎?”他一邊說著,一邊上前去撩開紗帳,見皇後仍是緊閉雙眼。 不由得大怒道:“怎麽回事?你們這些混賬東西都是吃白飯地嗎?母後怎麽還沒醒過來?”
太子的酷烈是出了名的,幾個禦醫想到這皇後娘娘的病情。 不由得都絕望了,其中一個戰戰兢兢的跪爬幾步,磕頭哭道:“太子殿下,娘娘……娘娘很有可能得的是絞腸痧(這裏的絞腸痧是指霍亂),這……這病勢一起便沉重非常,怕……怕是支撐不了幾天了。 ”其實他很想讓太子殿下趕緊準備後事,不過卻說什麽也不敢直說出來。
“我聽你們胡說。 ”李經大怒。 一腳將那禦醫踢了個跟鬥:“皇後吃地東西,能是民間那些叫花子吃的豬狗食嗎?還絞腸痧,宮裏有誰得了?就算傳染,也萬萬染不到這壽寧宮。 ”他不等說完,另一個禦醫就冒死上前道:“殿下說地是,可娘娘的確是得的絞腸痧,雖然宮中沒有病源,不過天下奇毒也多。 不排除有我們不知道的毒藥,能引起絞腸痧症狀的可能性。 ”不管了,太子酷烈,而且性子容易猜忌,最恨人家覬覦他的太子之位,為此。 幾位皇子都被外放到鳥不拉屎的偏僻地方自生自滅,隻要將這件事情引到宮闈之爭上,自己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這禦醫地心思不可謂不毒辣細密,果然,李經的臉色當即就變了,冷冷道:“這個事情我會自己查,你們的責任就是救回皇後,如果救不回來,本宮一樣不會饒過你們。 ”他是什麽人,豈會看不出這卑微禦醫打的小主意。 再次上前看著這撫養自己長大的皇後。 一股心痛油然而生。 他忽然抬頭吼道:“還留在這裏幹什麽?等著我殺嗎?都給我滾出去,弄不出方子。 你們一個都別想活。 ”
他話音未落,門外就又想起一個焦急的聲音,接著另一個挺拔瘦削的身影闖了進來,如果香似雪和林鋒行在這裏的話,定會大吃一驚,因為這個闖進來地人竟赫然是李江。 香似雪雖然已對李江的身份有所懷疑,但她卻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會是皇子,還以為頂多就是個王爺的兒子罷了。
李經看見了李江,臉色稍微和緩了下來,語氣卻仍然是餘怒未息,氣哼哼道:“六弟你過來了,我也是剛剛得到消息才趕過來的,你看看,看看這一幫子廢物,母後忽然腹痛昏迷,他們竟然連個方子都弄不出來,還說什麽是得了絞腸痧,病勢沉重,我看他們就差沒有讓我準備後事了。 哼哼,下毒,這個倒不是沒有可能,被我查出來,決不輕饒。 ”他一拳捶在**,發出“咚”的一聲巨響。
李江嚇了一跳,連忙上前看了看皇後,隻見平素裏容顏嬌美的女子此時卻是麵如金紙氣息微弱,他地汗立刻就下來了,失聲道:“怎麽回事?怎麽忽然間就得了這樣的重病。 吳大人呢?他怎的還沒過來替母後看視?”不等說完,太子一拍額頭,跌足道:“沒錯沒錯,我也急糊塗了,吳清遠呢?他身為太醫院院正,難道皇後重病也請不來他嗎?”
一語未完,有一個人挑了門簾進來,跪下道:“參見太子殿下,六皇子殿下。 老臣的父親病重,這幾天一直在家裏伺候湯藥,剛剛小公公進府宣召,老臣立刻就趕來了,請兩位殿下讓一讓,待老臣替娘娘診了脈再做決定。 ”這老人的聲音中似乎透著一股穩定人心的力量,他一開口,太子急躁的情緒就稍微的平了些,拉著李江站到一旁,默不作聲的看著他診脈。
吳清遠的手一搭到那根紅線上,麵色就是一變,雖然皇後得地什麽病現在還不能得知,然而這脈象,分明沉重得很,幾乎沒什麽機會回天了。 他是看透了世事地人,當下長歎一聲道:“天意,天意啊,娘娘這病起的太急了,若能緩上一些日子,讓老臣能去請一位能人過來,或還可起死回生,然而如今……”他又搖了搖頭,站起身悲痛道:“殿下,如今實在是無法可想了,依老臣說,趁早兒……趁早兒預備下吧。 ”
李經地身子晃了幾晃,吳清遠被譽為當世神醫,他說的話自然沒錯。 他雖然性子冷酷,但惟獨和這撫養自己成人的皇後是最親的,聞言不禁撲了上去,抓著吳清遠的袖子大叫道:“你說的那個人是誰?本宮這就派一千裏加急去請他,快……”不等說完,吳清遠便慘笑道:“不必了殿下,她住的地方,離這裏天遙地遠,便是千裏加急晝夜趕路,沒有半個月功夫,也是到不了這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