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將感受到膏藥的沁涼入膚,就眼巴巴看著濮陽奕因為他大哥的一句話而縮回了手,白嵐果怒從心起:啥叫如此這般啊?不就是為自己塗抹藥膏嘛,至於如此嚴重還讓穆青青情何以堪,那他中途打斷帥哥主動為自己擦藥這般殷勤,又讓自己情何以堪呀?

偏偏那濮陽奕小朋友還相當認真地點了點頭:“大哥此言有理,那大哥替白侍衛擦藥吧!”煞有介事地將藥膏遞給濮陽越,不待濮陽越拒絕,就自以為是地憨笑道,“反正大哥還沒有心上人,白侍衛又是舍命護你之人,大哥為她擦藥再適合不過了!”

被他這麽一說,濮陽越居然有些局促,他字字在理,自己拿什麽理由拒絕呢?於是成其美意,;冷冷吩咐白嵐果:“手臂拿來!”

去他丫的!同一個娘胎裏出來的,為何他跟他弟弟對於憐香惜玉這四個字的詮釋,就相差得這麽大呢?白嵐果果斷有些委屈:“手臂長在身上,怎麽拿給你?”不清不願地把身子挪過去,才將手臂舉到了他麵前。

手腕被濮陽越一把扣住。

心跳頓時加速。

羞澀、激動、惶恐,更害怕,害怕這廝用力不知輕重,害自己傷上加傷,於是手臂肌肉僵硬,表情更是緊繃得猶如趕赴刑場。

濮陽越啟唇輕笑,極盡嘲弄。

惹得白嵐果愈發緊張,幾欲有縮回手的衝動:“謝太子美意,屬下……屬下還是自己來吧?”

“白侍衛不必拘謹,我大哥雖然腿廢了,但是幫姑娘家擦個藥什麽的,還是可以的……”話未說完,遭來濮陽越殺人般的目光逼射,立馬閉嘴當啞巴。

“嘿嘿……嘿嘿嘿……”白嵐果幹笑著,卻分明感覺到手腕處的力量越來越重,扣得自己脈搏都快跳不動了,可是……可是燙傷處的肌膚,卻漸漸淡去了隱隱的刺痛和發燙感,一抹涼意如初融的雪在陽光下化開,柔和了自己被灼熱的傷。

白嵐果抬眸,一樣柔和的,還有濮陽越的眼神。

可不知是覺察到自己在注視著他,還是自己一時走神看走了眼,他赫然抬眸投來的目光,卻冰冷淡漠得很。

白嵐果訕訕移開視線,本想好好感受下他替自己塗藥的輕柔感覺,原來不似想象中那般粗魯,卻難敵自己傷的麵積還是不夠大,他已經鬆了自己手腕:“好了。”

“啊?”

“我說好了。”

“哦……”明顯有些怏怏,白嵐果沮喪地拉扯衣袖。

袖子卻又被濮陽越掀起:“**一盞茶的時間,否則藥膏全部蹭到衣服上,難道又要我替你塗抹一遍?”

聽此,白嵐果利落撒手,袖子落下,心下暗忖:姑奶奶我就是要你再替我擦一遍。

濮陽越捕捉到了她眸中一閃而過的狡黠,卻腹黑地拋下絕情話:“讓你師弟幫你重擦吧。”

“你……我……”白嵐果撅嘴,“我還不是為了給你泡茶才被你弟弟撞到受傷的?”

“本太子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為一介下屬屈尊之人。”

“哼,仗勢欺人!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