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不狠些,她肯主動離開我這座她打小就夢寐以求要嫁進來的太子府嗎?”
這句話,震得濮陽奕瞠目結舌:“大……大哥的意思是……?”
“你大哥的意思是,他想逼穆青青知難而退,最好直接退到你懷裏去!”白嵐果雖也是頭一回聽說這個理由,但是她聽懂了,所以忍著疼解釋給四肢健美、頭腦愚鈍的三皇子聽。
不知道為什麽,解釋完了之後,心情格外爽快,就是手背上被燙傷的疼痛,也不似先前那般烈了,以至於在太醫匆匆趕來之後,若無其事地玩笑了句:“李太醫不必惶恐,我自個兒去廚房塗點醬油就好了。”
難得自己深明大義,濮陽越反倒不依:“給我站住!衣袖掀起來給太醫看!”
白嵐果心下受寵若驚,表麵上卻故作矜持:“我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怎麽可以隨便掀衣服給男人看呢?”
男人?濮陽越抬眸望了眼李太醫,李太醫老臉擱不住,有些泛紅。
於是濮陽越責罵白嵐果:“少給我矯情,這是醫病,不是鬧著玩的,你若不乖乖聽話,往後留疤看誰還敢要你!”
矯情被當場揭穿,白嵐果麵子上掛不住,扁嘴哼哼:“沒人要就沒人要,我不稀罕。”
濮陽越臉一黑。
氣氛陷入僵持,濮陽奕挺身而出:“白侍衛還是從了我哥吧,不然他……”
“不然他會生氣的”還沒說完,濮陽越和白嵐果就同時瞪著他聲色俱厲:“什麽叫從了?”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濮陽越繼續。
“沒文化真可悲!”白嵐果也繼續。
於是輪到濮陽奕委屈了:“你們兩個還真是默契,不配成一對實在可惜!”
白嵐果聽此,嘻嘻一笑有些羞澀。
濮陽越的眼神愈發冰冷,嘲笑她:“不知羞。”
白嵐果別過臉去,掩藏一臉豬肝紅的燦爛。
濮陽奕頓時覺得自己的存在有些多餘。
比他更早感覺到自身存在多餘感的李太醫,彼時硬著頭皮問了句:“太子,老臣這裏有一瓶燙傷膏藥,不如就讓白姑娘自己塗抹?傷勢無礙,想來不看也無甚緊要。”
看這丫頭有說有笑的,這燙傷估計也重不到哪裏去,李太醫覺得自己若真看了她那細嫩的胳膊,後果才慘烈呢!
“嗯嗯,好,謝過太醫!”倒是白嵐果,不管濮陽越答不答應,屁顛屁顛地伸過手來拿走了李太醫遞來的藥膏,然後拔開瓷蓋一嗅:薄荷沁涼,果真不賴!
當即打算厚厚地抹一層在傷口上,隻是兩隻手都有傷,互相塗抹不太靈便。
於是濮陽奕在旁巴巴地獻殷勤:“是我衝撞了你害你受這等苦,不如我來幫你抹吧?”
“嗯,也好。”白嵐果是無所謂,大咧咧露出手臂。
可是濮陽越看不下去了,某些人剛才對著李太醫這個老頭不是還矜持萬分嘛,現如今對著自己這個俊俏的弟弟倒毫不畏懼了?
隨即黑臉:“三弟!男女授受不親,你如此這般讓穆小姐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