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嵐果苦思冥想了良久,得出偉大結論,一把拉起梅俊之,義正言辭要為之討回公道:“既然你不是賊,那就去跟他們說清楚,免得天一亮你就成了通緝犯,到時候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我師弟是清白的,是清白的就不會有事!”
濮陽越隻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叫住了兩人雄糾糾氣昂昂的步伐:“他這樣的傳奇故事,說出去誰信?”
白嵐果一愣,回眸憤憤:“我信!難道你不信?”
濮陽越苦笑,頷首:“我也信,可是你信,我信,哪怕湖蝶也信,楊家人會信嗎?”
“你是太子,你讓他們信,他們不敢不信!”白嵐果覺得在這個集權主義社會,太子這個身份必然是相當的有用。
可是濮陽越不以為然:“就算是天子,也不能這樣意氣用事,越是權高位重,就越要步步為營,君舟民水的道理你應該懂,不得民心的事,我自認不敢妄為。”
“膽小鬼!窩囊廢!見死不救!”白嵐果破口大罵。
濮陽越並不生氣:“隨你罵。”
白嵐果急了:“那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可憐的被冤枉的師弟成了通緝犯吧?”
濮陽越輕歎一口氣,如此荒唐的事,要他如何跟人解釋?何況就算梅俊之所言不差,楊家人繼續懷疑他小解之後還偷了財物,也並不稀奇,抬眸,再度冷冷望了眼這沒腦子的臭小子,問他:“那你昨晚進入楊府的時候,可曾遇見異常情形?比如說,看到了真正的賊?”
“沒有。”梅俊之想也沒想就搖頭。
濮陽越沉了臉來:“好好想。”
梅俊之隻好歪著腦袋,陷入回憶,半晌,喃喃回道:“我記得我穿過庭院的時候,有個影子閃過,但我覺得那不是賊,因為那是個女人,身上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我隻瞥見她繞過柱子的一抹背影,真是有夠婀娜多姿的,天下應該沒有賊如此妙曼吧?”
“當時什麽時辰?”
“剛打過三更。”
“楊府家丁發現失竊是在四更。”
“四更的時候我已經在城外山坡上了。”
“四更之前的任何時候,都有可能是偷竊的時間。”
梅俊之扁嘴:“反正不是我!”
白嵐果靈光一現,忽然插嘴:“既然我梅師弟沒看見什麽不對勁的,也許那個婀娜的女人看見了什麽呢?那個女人,應該是楊府的人吧?”
梅俊之點頭:“月光下,那個女人穿著華麗,雖然隻是一閃而過,但是銀飾閃閃搖搖欲墜,估計還是個主人等級的,而這也是我判斷她不是賊的原因。”
“楊府的女主人不多,楊員外的發妻多年前就已去世,後不曾續弦,楊員外的女兒楊承玉雖天生麗質,卻習性刁蠻,至今仍待字閨中,楊員外的兒子楊承恩則是個徹頭徹尾的窩囊廢,整日遊手好閑、坐吃山空,他的發妻佟婉兒是阿呆的母親,也算是個本分的婦道人家。”
濮陽越一番盤查,白嵐果和梅俊之就開始一個個地推斷起來,最後還是湖蝶一句話最至理:“我們在這邊猜是沒有用的,要去阿呆家問問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