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琳姍回頭。看見了多年未見、卻仍舊卓爾不群的姐夫。彼時。他一如既往的溫潤如玉裏。寫滿了濃濃的傷悲。

“姐夫怎會來此。”月琳姍好奇問道。自己的姐姐風華絕代。自己卻其貌不揚。從來豔羨姐姐且暗戀姐夫的她。不敢正視他的眼睛而自卑地低了頭。

“來看望一位故人。”十三卻不看她。眼神略過月琳姍和穆青青。還有那一道阻隔相逢的門、拉長距離的房間。以及諸多守在房內的人。統統被他忽視。他就這麽直截了當地看著躺在**安靜睡覺的白嵐果。想起了太陽島的曾經。第一時間更新那個把果醬塗遍滿臉、亂吃野果還連累自己陪著受罪的丫頭。從來都是那麽不安分。這會子。怎會睡得如此乖順。

月琳姍鼓起勇氣抬頭看了眼她的姐夫。卻忽然一怔。她看到了他的眼睛裏。有似曾相識的光芒。那光芒曾是姐夫用來看姐姐的。也隻有看著姐姐的時候才會淌露這種發自內心的溫柔和癡情。可這會子。這種眼神再度出現。甚至比之前更濃。難道……是想起了姐姐嗎。

月琳姍不懂。

辰十三卻不貪戀。亦不放縱自己的感情傾瀉。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唯恐一發而不可收拾。便急急收回了視線。告之月琳姍:“別說我來過。”。然後負手轉身。離開了快活門。

獨來獨往、孤苦落寞。與傳說中暴虐無道、橫行海上的海魔王完全不同。穆青青扁嘴歎了句:“莫名其妙。”

而後天。很快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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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天狗狗開始吃太陽了。”

湖蝶爬上古銀杏。指著即將日食的太陽對樹下的阿呆說。

溫馨的香閨內。眾人皆屏息以待。心跳卻重得淩亂。

白嵐果的睫毛微微顫了顫。

白岩老叟把脈的手。亦顫了顫。

“有……有脈了……有脈了。”老人家激動得熱淚盈眶。“這次不一樣。這次強而有力。”

眾人皆是大喜。伸長了脖子瞪大了眼睛等待白嵐果把她的眼睛全部睜開。睡了這麽久。不厭的嗎。第一時間更新

濮陽越都快感覺不到自己的呼吸了。緊張、興奮、激動、害怕、惶恐、希望、感激涕零。百味陳雜。嚐不出終究是個什麽味道。

“哇。天狗狗已經吃了一大塊太陽耶。”湖蝶又在外頭喊。

“看。快看。師姐的眼睛睜開了。”梅俊之也在裏頭失控地喊。

白嵐果的眼睛。的確慢慢地睜開了。清澈得恍如一汪泉水。在茫茫又惶然地掃過床榻邊的每一個人後。落到了濮陽越臉上。隻因濮陽越的手。一直緊緊握著她的手。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可是那一刻。濮陽越卻忽然鬆手了。

不僅鬆手。他還起身後退。麵露不可置信。深邃的眼眶裏盈出淚水。

眾人皆是凝固了狂喜的表情。呆呆地看著他這突如其來的變化。

“啊。。天狗狗快要把太陽全部吃了啊。”屋外。湖蝶激動地從樹上摔了下來。

濮陽越卻已經快要退出了房間。無力地搖著頭。失魂地否認:“不是……她不是……她不是……”言畢再也承受不了絕望的衝擊。返身衝出門去。

天狗蝕日。第一時間更新

濮陽越衝到銀杏樹下。天地間傾塌了光明的瞬間。他遁入了無盡的黑暗……

天狗撤離。日光漸漸顯露。透出黑鑽石的皎潔。湖蝶借著光從地上爬起來。失去日光之前明明看見爹爹衝了出來。可現下環樹一周。卻不見了人。不由喃喃戚戚:“爹爹呢。爹爹去哪裏了呢。”

廳內的眾人卻至今未能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白嵐果明明醒來了。濮陽越卻逃了。

隻有白岩第一個醒悟過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定定凝視坐在**的丫頭。喃喃喚了句:“鳶鳶。”

那茫然的丫頭終於找到了焦點。望著白岩淺笑嫣然:“是我。爹。是我……我回來了。在外麵飄蕩了好久。還是發現最想念爹爹。所以我回來了。”

白岩不知是喜是悲。雖然俯身將她輕輕摟住。寬慰一句“回來就好”。可心下。卻是涼涼的。

廳內眾人。心下無一不是涼涼的。無論是明白的還是不明白的。都覺著自己的心。是從雲端。瞬間跌落了下來。悵然若失。

軒轅族的祭壇上。許青竹每日一滴血喂養的火焰鳶尾。忽然枯萎、凋零。

許青竹的表情。瞬間蒼白無血。一如失了魂的花兒。拾不回昨日的繁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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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戟聲共絲竹沙啞

誰帶你看城外廝殺

七重紗衣。血濺了白紗

兵臨城下六軍不發

誰知再見已是。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生死無話

當時纏過紅線千匝

一念之差為人作嫁

那道傷疤。誰的舊傷疤

還能不動聲色飲茶

踏碎這一場。盛世煙花

血染江山的畫

怎敵你眉間一點朱砂

覆了天下也罷

始終不過一場繁華

碧血染就桃花

隻想再見。你淚如雨下

聽刀劍喑啞

高樓奄奄一息傾塌

誰說一生命犯桃花

誰為你算的那一卦

最是無瑕。風流不假

畫樓西畔。反彈琵琶

暖風處處。誰心猿意馬

色授魂與顛倒容華

兀自不肯相對照蠟

說愛折花。不愛青梅竹馬

到頭來算的那一卦

終是為你。覆了天下

明月照亮天涯

最後誰又得到了蒹葭

江山嘶鳴戰馬

懷抱中那寂靜的喧嘩

風過天地肅殺

容華謝後。君臨天下

登上九重寶塔

看一夜。流星颯遝

回到那一刹那

歲月無聲也讓人害怕

枯藤長出枝椏

原來時光已翩然輕擦

夢中樓上月下

站著眉目依舊的你

拂去衣上雪花

並肩看。天地浩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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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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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陽旭登基已是一年有餘。帝業穩固。這一日。禦前侍衛通傳有人要私下麵見陛下。

“來人是誰。”前往花廳的路上。濮陽旭問。

侍衛言不知。

繞過九曲橋。濮陽旭卻已經見到了那人。腳步一頓。侍衛隨即拔劍護在禦前。

濮陽旭卻輕輕失笑。示意侍衛退下。

“可是陛下……”侍衛躊躇。

濮陽旭搖頭示意他不必擔心。既然貴客是隻身空手而來。自己又何必刀劍相見。

侍衛退至一旁。

濮陽旭大步從容邁入花廳。看著來人。眸中百感交集:“兩年不見。***別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