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棺裏。躺著本要成為七王妃、也許將來還有機會母儀天下的白嵐果。可現在。七王的人。都恨她恨到骨子裏。就是因為他。奪走了從不為女人皺一皺眉頭更別說是動一動心的七王。讓他因為她的死。忘記了自己肩上擔負的大業。忘記了自己背負多少人的命運和希望。在海魔王剿滅了渡江的大軍、芸太子背棄了生死與共的契約。他七王仍是堅持守著早已死透了的白嵐果。不顧手下將士的生死。不顧那徹夜痛哭的哀嚎。第一時間更新

如今。看了眼橫屍身旁、死不瞑目的親信。七王的眼神。終於從痛失至愛的悲痛中。燃起了洶湧的憤怒與狠烈的殺意。

他緩緩起身。腿腳早已麻木。眼前一片昏花。身子踉蹌。連步後退。虧得侍衛出手相扶。忍著淚問:“王。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撤。”一個月了。他一句話也沒說。隻是陪著白嵐果。眼下輕咬的這個字。嘶啞。卻沉重。

“那……那王妃。”咬牙切齒。不知該如何稱呼冰棺裏的這個女人。還未嫁過來就死了的女人。從來心中隻有濮陽越卻連死也不放過七王的女人。侍衛違心稱她一聲“王妃”。是念在七王對她傾倒天下的愛。

“我不能帶走她。但我一定會回來的。”濮陽昭遠如是說。狠戾的眼神在投落到冰封的白嵐果麵上之際。仍是泄露了無盡的溫柔。從來隻覺得濮陽越為她放棄天下是傻。直到自己親身經曆。才知道什麽叫覆水難收。當知道是她的不忍讓自己錯手殺了她後。一度想陪她而去的心。是真的痛到無力痛到絕望。

“王。我們快走吧。”侍衛在催促。幾名死士跟隨邊上。誓死要護著七王突出重圍盡快離開。第一時間更新將來才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濮陽昭遠知道若要將來反撲。今朝必不可能帶走任何有可能會拖累自己的。。將視線移開冰棺的時候。他赫然發現自己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趕緊回眸。再看一眼白嵐果。知道她睡得很安詳。心裏的安定。說不出的酸澀。

“王。快走……快走吧。”

昭園的門。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正在被錢太守帶來的人拿木石撞擊。距離濮陽旭的人殺進來。想必是沒有多少時間了。幾名死士。幾乎是將他們七王連拖帶拉地拽著走。遁入早已挖通的地道。速速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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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園的門被撞開。第一時間更新

濮陽旭還未下令。濮陽越先他一步衝了進來。

一個月了。整整一個月沒有白嵐果的消息了。無論是軟的妥協懇求還是硬的威脅警告。七王都不理會自己。七王軍對白嵐果的事緘口不提。七王甚至都不曾現身。濮陽越完全沒有料到擊敗他的軍隊他居然都沒有現身。究竟是什麽事。牽絆住了他。

“師姐。第一時間更新師姐。。。快找師姐。”梅俊之和傾一恒也緊隨其後跟進來。“師姐該不會被七王給帶走了吧。”梅俊之無辜地喃喃自問。卻突然發現第一個步入大廳的濮陽越身子一震後。堪堪倒了下來。

“二師兄。二師兄你沒事吧。”梅俊之忙過去扶他。卻在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躺在冰棺裏的白嵐果後。亦一口氣倒抽沒提上來。眼前一黑。也欲倒下。

還是傾一恒最冷靜。第一時間更新靠近冰棺。一掌拍飛棺蓋。將手伸到冷冽的冰霧裏。探尋白嵐果的氣息。隨即頹然一怔。哀哀回道:“師妹……死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濮陽越頓時激動起來。掙開梅俊之的攙扶。踉蹌撲來。深邃的眼神空洞得如失了魂般。雙臂顫抖地伸向寒意徹骨的冰棺。“我來晚了嗎。不可能的……果果。果果……白嵐果。第一時間更新白嵐果。。白嵐果。。。”

他的聲嘶力竭。喚不醒沉睡的人。他吼到嗓子咳血。白嵐果也一動未動。

梅俊之聽著濮陽越一聲慘過一聲的呼喚。心痛得淚如雨下:“二師兄……二師兄別喊了……別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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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活門。第一時間更新

趙玉兒輕輕替白嵐果將水晶棺蓋合上。麵色蒼白、滿目疲態地告訴濮陽越:“白岩老前輩診斷得沒錯。白姑娘的確死了一月有餘了。”

“怎麽……怎麽會這樣呢。”錢嬌嬌抱著兩個孩子。飲泣含恨。“為什麽一個個的……一個個的都要離開呢。”

穆青青縮在濮陽奕懷裏嚎啕:“我以為……我以為隻有好人短命。可為什麽像她這樣沒心沒肺的人。也死得這麽悄無聲息呢。”

濮陽越胡渣微顯、眼圈烏黑。距離將白嵐果帶出昭園。已經三天了。這三天裏。他將能夠請來的所有人都請了來。請他們細細查看白嵐果。

白嵐果的身子被封在冰棺裏。縱使冰寒冷冽。也該出現死後症狀。可是她。麵龐依然嬌豔。肌膚毫無腐爛。濮陽越不能接受:她居然已經離開自己一個月了。

白岩和趙玉兒都得出白嵐果是摔斷脊椎而死的結論。所以身上沒有任何傷痕。但是濮陽越不死心。

濮陽昭遠逃逸。濮陽旭正在收拾亂黨。在沒把濮陽昭遠找出來碎屍萬段之前。濮陽越絕不死心。也絕不接受白嵐果死亡的事實。

“我要帶她回軒轅氏。”他咬牙切齒。如是說。

軒轅一族通靈術。他們能夠召回白鳶鳶的魂魄。何以不能召回白嵐果的魂魄。

這是最後一步。這一步。不到萬不得已。濮陽越不敢走。因為一旦走了這一步。假如不能成功。就是意味著白嵐果死局已定。那濮陽越就再也找不到自己活下去的理由。

廳內眾人。白岩、傾一恒、梅俊之、湖蝶、濮陽奕、穆青青、趙玉兒。月琳姍。憐欣……沒有一個出言攔他。隻因他們都知道。他如果接受了白嵐果的死。那麽他也不會獨活。為了讓他活下去。就必須成全他。

“我陪你去。”許青竹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亦是一副失魂落魄、沒比濮陽越好到哪裏去的樣兒走屍樣兒。聲音沙啞。想來是躲在暗處哭了很久。“隻要小果子能夠活過來。我祝你們兩個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