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何落入了我部下手裏。”濮陽昭遠問白嵐果。

“我被打暈了。脖子後麵現在還疼呢。你摸摸看。是不是腫起來了。”白嵐果湊過來。她好像一點也不怕生。更不介意什麽男女授受不親。濮陽昭遠困惑了:她若是濮陽越的人。跟自己本該是敵人。可瞧她現在這熟絡不害羞的模樣。好像自己才是她的男人一般。

“好像……是腫起來了。”後退半步。濮陽昭遠哪裏敢摸。不過乍一看。確實有一塊紅腫。心中不免責怨芸太子的部下下手也忒重了些。“我請大夫過來給你看看罷。”

轉身欲走。卻被她拉住。可憐巴巴地看著自己。好像一隻被遺棄的小狐狸:“我想回去。”

沒錯。她是狐狸。就這麽不知不覺吞噬了自己的心。讓自己的感情一度勝過理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濮陽昭遠如是一想。冷靜下來:“你不能回去。”

“你抓我為了什麽。”白嵐果提高嗓門。第一時間更新眼神怨憤。

“我不知道。”濮陽昭遠說的是實話。

“你有病。”

“也許吧。”

濮陽昭遠欲走。再待下去。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真的有病。可是她卻不撒手。緊緊抱著自己的手臂不肯撒手:“我跟你無怨無仇。你既然自己都不知道抓我來是幹什麽。不如先放我回去。等你想清楚了。再來抓我不遲。”

等他丫的想清楚了。自己就和濮陽越寸步不離。鬼才給他抓到的機會呢。白嵐果如是想著。麵上繼續堆砌無辜又可憐的表情。

濮陽昭遠卻不吃這一套:“我放你在這裏。容我自己想清楚也無妨。”

“你無妨我有妨。我……我餓。”白嵐果憋了半天。甚沒出息地憋出這麽一句來。

濮陽昭遠自己都想不通為什麽忍俊不禁:“我派人拿些吃的來給你。”

白嵐果愕然、追悔、追悔莫及:“我……我不要吃的。我要回去。我要回快活門。”

可是濮陽昭遠再也不理她。將她一個人丟在儲物房裏。須臾也果然派人送來了豐盛的晚餐。卻不給白嵐果踏出昭園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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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活門廳堂內的氣氛。異常冷瑟且詭異。

濮陽越差點和許青竹打起來。

他二人大打出手不是第一次。這一次。濮陽越是真恨上了:“你好端端的跟著她胡鬧幹什麽。”

“我們哪裏是胡鬧了。是你預謀錯誤。我才出馬的。”

“我們縱使伏擊失敗。也不需要你插手。”

“好心當成驢肝肺……幹嘛。想打架啊。”

“我早就想要收拾你了。”

兩人同時站起。冷傲對峙。

“夠了。”白岩不得不站出來斡旋。

楊承玉打自被救回來之後就一灘泥人軟樣兒:“都是我的錯……你們不要內訌了。是我的錯……”

“你是有錯。但這次不是因你。果果不見了。他要負責。”濮陽越指著許青竹的鼻子。怒意盎然。

許青竹挑眉:“我當然會負責。小果子的一輩子。我都負責。”

“你敢。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你讓我負責的。”

“畜生。”

“你再罵一遍。”

“畜生。”

“哇哢哢。士可殺不可辱。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

這一日。快活門雞飛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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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第一時間更新白嵐果睡在儲物房。濮陽昭遠讓大夫給她看了頸後的傷勢。說無大礙。濮陽昭遠亦給她安排了舒適的軟榻。被褥香噴噴。可白嵐果就是睡不著。翻來覆去。精疲力竭也睡不著。想回快活門。

這一日。濮陽昭遠一宿未眠。為眼下的局勢、為皇帝的偏私。亦……為兒女情長。腦海裏。總是掠過那一次白嵐果寒毒發作。自己抱著她暖身子的場景。第一時間更新還有禦前宴上。她與自己共舞那段不知名的舞蹈。那舞蹈一定不叫什麽“宮保雞丁”。那舞蹈。是“深得我心”。

想了一夜。濮陽昭遠終於想明白了:自己要什麽。

天剛亮。他就衝入了儲物房。將白嵐果從被窩裏拎起。一字字與之坦白道:“我知道我要什麽了。”

“嗯……”白嵐果才有昏昏欲睡的感覺。被他驚起。有些迷糊。有些不爽。

可是濮陽昭遠下一句話就把她徹底擊醒了。

他說:“我要娶你。”

白嵐果打了一個哆嗦。顫顫反問:“什……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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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陽越拿著那張血紅色的帖子。雙手都在顫抖。

從來沒有如此失控過。白嵐果失蹤的第七天。七王送來喜帖。居然是他要和白嵐果大婚的消息。

晴天霹靂。天地也似乎在一瞬間。顛了個倒。

“麒麟兵團。出動。”他咬牙切齒。一字字吩咐。

廖遠已經帶著麒麟兵團從軒轅氏趕到他身邊了。領了命令。鄭重頷首:“一切都已經整裝待發。”

“西海那邊什麽情況。”濮陽越再問。

梅俊之站出來道:“我們將楊承玉安然無恙送回楊府。並且履行對她的承諾。讓她把師父配製的解藥帶回去救了楊府之後。楊員外感激涕零。願意獻出畢生所有。助我們一臂之力。那富可敵國的金銀。已經送了不少去西海。海魔王給了回應。支持我們。”

“那還等什麽。”濮陽越重拳拍案。“我把江山拱手相讓。是為了果果。豈容果果落入他手。我定要他碎屍萬段。”

“大哥放心。”濮陽旭承諾道。“弟弟願意全力配合您。把嫂子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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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是不肯搬出來嗎。”

濮陽昭遠站在儲物房外頭。問守衛此處的部下。

已經七天了。打從自己困住她、並且揚言要娶她之後。她便固執地非要留在儲物房裏不肯踏出半步。她的反對和抗拒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可濮陽昭遠無法理解她為什麽不肯搬出來住得舒服些。自己答應婚前不會冒犯她。她卻死咬一個理不放:“要麽。送我回快活門。要麽。讓我困死在這裏。”

誠然。濮陽昭遠料不到:白嵐果把自己關在裏頭。不是為了耍性子。也不是在耗時間。而是在爭取時間。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