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嘩嘩嘩”、“嚓嚓嚓”……

各種奇怪的舞劍聲響徹在夜色寂寥的庭院裏,還伴隨著白嵐果時不時的“哼哼哈嘿”,吵得濮陽越坐在房中壓根沒有心思看書,幹脆自抽屜裏取了一瓶紫菁玉蓉膏,然後自己啟動輪椅穿過小路往湖蝶的院子去。

“哥!哥!你哪裏疼,我幫你捏捏?”

隔著門就聽見裏頭傳來小丫頭對梅俊之的調戲,緊接著便是梅俊之一聲歇斯底裏的慘叫,估計被“捏”在了痛楚。

濮陽越無奈苦笑,推門進去。

因為太子行動不便,太子府曾經過徹底的改修,所有門檻一律撤走,所以即使沒有小廝在身旁,要行到何處便是何處,對於濮陽越及他那張構造奇巧的輪椅來說,都不成問題。

湖蝶不料爹爹會來,在濮陽越一聲輕咳之下,立馬從梅俊之的**滾了下來,低眉順手杵在床頭作乖乖女狀:“蝶兒給爹爹請安!”

濮陽越也不搭理她,徑直來到床邊,看了眼趴在**一臉苦大仇深的梅俊之,淡淡然問:“傷勢如何了?”

“如果郡主……肯放過我……我的話,應該不出三天就能痊愈,嗚嗚嗚……”梅俊之委實委屈,抱著枕頭哭起來。

濮陽越斜睨冷眸警告湖蝶:“三天之內,不準再跟梅少俠鬧!”

“爹爹如果抽空多陪陪蝶兒,蝶兒也就不會如此無聊!”湖蝶狡辯。

於是梅俊之一把拉住濮陽越的手臂苦苦哀求:“太子爺!您就多陪陪郡主吧!”

濮陽越也表示為難:“我哪有這許多時間?”轉頭吩咐湖蝶,“爹有事跟梅少俠商量,你也該睡覺了,回房去。”

“我不……”難得看爹爹臉色如此溫和,看來心情不錯,於是湖蝶正準備跳躍雷池,卻在下一瞬間覺察到這後爹的表情驟然冷沉下來之後,識趣地表示服從:“哦……”

濮陽越親眼看她不情不願地離開,並且乖乖地帶上了門,才回頭將手中藥瓶拋給梅俊之同時問道:“企圖綁走郡主的人,你可認識?”

梅俊之老實搖頭,嗤之以鼻:“我怎麽會認識?我還不想惹禍上身呢!”抬眸看太子的臉色貌似不太友善,梅俊之陡然意識到自己的態度有些無禮,急忙賠罪,“呃……小的不懂規矩,還望太子爺海涵!下山前師父曾叮囑我要尊敬您、尊敬郡主,可我……我實在不知該怎麽辦?難道要我像我師姐那般裝龜孫子?”

濮陽越無語望天,自己生氣才不是因為他沒大沒小,隻是在為湖蝶的安危而煩躁:“不必,你隨意便好,最重要的是,能保護好郡主。”

聽他這般說來,梅俊之放心了,心下也慶幸然——貌似濮陽太子也不似傳聞中那麽難伺候嘛!可是:“江湖上比我跟我師姐強悍的高手比比皆是,你為什麽非要選擇我們呢?你是不知道,今天若非我二師兄來得巧,我跟我師姐都應付不了那批強盜……唉,說到底,郡主的救命恩人根本就不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