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嵐果趴在房門外。鬼鬼祟祟、小心翼翼地窺伺裏頭的動靜。雖然濮陽越和廖遠的對話隻有寥寥幾句。可白嵐果也大致猜到了濮陽越的意思:他丫的居然想把趙玉兒接來軒轅氏。

當時的情況是這樣子的:

濮陽越問:“她過得好嗎。”

廖遠答:“自是不好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差。”

“原是我負了她。”於是濮陽越歎息。

廖遠勸道:“既是人家甘心情願。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公子又何必介懷。”

“你去趟嵩城。把她接來吧。”濮陽越吩咐。

“是。”廖遠出門。

眼下。廖遠將將打開書房的門。正麵撞上了偷聽的白嵐果。一臉尷尬地回眸征詢濮陽越的意思:這隔牆的耳。如何處理。

濮陽越斜眸。蹙眉:“你怎麽在這兒。”

“我怎麽就不能在這兒。”白嵐果有些委屈。“我若不在這裏。眼巴巴看著你把趙玉兒接來再跟你翻臉嗎。”

濮陽越愕然:“什麽趙玉兒。”

“你還給我裝傻。你丫的不是派廖大哥去請趙玉兒。敢情還是去請你媽。”

“不想跟你廢話。”濮陽越氣她說話不著邊際。無理取鬧。便走到門口。將房門一關。不理人了。

氣得白嵐果狠踹門:“濮陽越你這個混蛋。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你……你……你這個負心漢。我要跟你分手。”

“夫人請息怒。”廖遠聽之。忙好心勸道。

好心卻被當成了驢肝肺:“別叫我夫人。鬼才是他夫人。”

“公子派我去接的是楊府小姐。不是趙家小姐。”

白嵐果一怔:“楊府小姐。楊承玉。”

廖遠頷首。

“好端端的要把楊承玉接來幹嘛。”

白嵐果才問。廖遠還不及回答。濮陽越忽然重又將門打開。已經批好了外套。一副要出遠門的裝備:“廖遠。你接了她不必回軒轅氏。直接到快活門與我會合即可。”

“你要去快活門。”白嵐果驚於變化之快。一個一個問題問得自己都要喘不過氣來了。

濮陽越也是才下的決定。頷首:“不僅是我。還有你。”

他簡簡單單幾句話。第一時間更新也不管白嵐果反對與否。片刻之後就直接把她拎上了馬背:“且先收止你的醋勁。路上我再慢慢跟你解釋。”

“你不是才預備不理我的嘛。”

“沒辦法。想冷靜布局一下。你卻要跟我分手。”

“布局什麽。”

“原想把楊承玉接來再從長計議。可一則考慮到她所中的慢毒經不起拖延。二則。師父的信箋是一封一封的來。要我帶你回快活門一趟。”

白嵐果心下一瞬咯噔:“師父……她想幹嘛。”

“大師兄接到一筆生意。有人出重金要殺我。”

“什麽。。”

濮陽越苦笑。摟緊她不安分的腰:“你好好坐著。迅雷跑這麽快。仔細摔了你。”

“可是……可是誰人出大錢雇傭江湖第一殺手要殺你呢。”

“你也說了江湖第一殺手。可並非每個人都出得起那個錢殺我這個不好殺的家夥。”

“七王爺。”白嵐果大膽猜測。小心求證。

濮陽越隻是扯唇冷笑。卻不言。

白嵐果嗤之以鼻:“任憑他七王爺再狡詐。必也不料他雇傭的殺手竟是你的大師兄。”

濮陽越目含嘲弄地深了笑意:“大師兄一定是苦於那筆銀子實在太多。請我們過去商量著該怎麽花呢。”

“我要買一棟大宅子。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濮陽越一頭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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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承玉擅丹青。

據說。有一日楊承玉坐著畫舫本欲泛舟湖上繪製湖光山色。因潑墨過多。半途停泊在岸。遣了船夫去集市上買墨。又因身邊又不曾跟著丫鬟。天落雨許是堵了船夫回來的路。楊承玉一個人在船上等了許久。

恰好另有一艘船也停了過來。泊船的是個粗壯大漢。看裝扮不似大卿人士。且粗魯地跳上了楊承玉的畫舫東張西望。楊承玉為了避免衝突。悄悄藏身底艙躲了一陣。那人四下查看見畫舫內無人。才放心地走了。第一時間更新

楊承玉好奇。複又悄悄現身。隱秘在畫舫的簾布之後。隱約看到了對麵畫舫裏七王爺的身影。並且依稀聽到了他與對坐那人小心謹慎的談話。那個人。七王爺敬稱他為“芸太子”。楊承玉並不認得。直至她回府。告之了濮陽越。濮陽越向她解釋:“那是南芸國太子。”

濮陽越問她:“為什麽要把這件事告訴本太子。”

“世人皆知太子與七王奪位之爭。民女素來是向著太子的。”楊承玉處變不亂。“民女知道事態嚴重。是等他們走了才敢回來告之太子。民女不能幫助太子將他們的私通當場抓獲。但民女希望日後能為太子效勞。死而後己。”

濮陽越慢悠悠地喝茶。慢悠悠地問:“你想得到什麽。”在他眼裏。沒有莫名其妙不求回報的忠誠。何況是女人。

楊承玉抬眸。眼神癡迷而戚戚:“承玉隻求侍奉太子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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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濮陽越的故事。白嵐果忍不住拍大腿:“她愛上你了。”

濮陽越拍她的腦袋:“我還沒說完呢。你打什麽岔。”

白嵐果卻唧唧哇哇憤憤然:“她丫的打小就住在你家隔壁。天天沐浴在你的英姿颯爽之下。近水樓台先得月。忍了這麽久才找到機會跟你表癡心。真是憋壞了吧。”

“你以為誰都跟你這麽猴急啊。”濮陽越捏她的小鼻子。“她與趙玉兒不同。雖都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可趙玉兒清高。最愛的是她自己。她卻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甚至犧牲自己。我不願領她的情。她竟跑去勾引七王。企圖接近人家。”

“然後呢。”白嵐果知道那七王是素來不近女色的。自己曾因發了寒毒害他破戒。虧他不予計較。可外頭也未曾傳聞他與楊府小姐的任何緋聞。想來。楊承玉是失敗了。

果然。濮陽越說:“她被發現。還差點連累了我。但是……”他眸間一黯。似乎寧可自己被牽累。也不忍心扯入楊家。“七王卻不急於揪出我來。反而挾持她控製了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