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找你呀。小果子。事實證明我們確實有緣。我們第一次相遇。也是在嵩城郊外。也是你正被人欺負。我英雄救美。”

他很得意。

白嵐果卻沒有心情理會他的得瑟。認真地問:“小竹子。我要回趟江南。你陪我嗎。”

“陪。你去哪裏我都陪。”

“我們也陪。”赫然傳來兩個女聲。白嵐果抬頭。但見劉雨煙和司徒綠娥同時堵住了驛站本就不大寬敞的門。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許青竹頓時抱頭苦歎:“唉……又被追上了。”

原來。這廝不是一直在找自己。而是一直在躲避這兩個女人的追逐。

劉雨煙雖然特立獨行、見首不見尾。可到底是個女人。纏起人來的時候。不比小女兒家家的司徒綠娥遜色。先前兩人爭風吃醋。每每被許青竹挑起戰火自相殘殺。而讓許青竹逮了機會逃跑。這會子兩人學聰明了。先聯手製伏了這個男人。再公平競爭。

可當她們一路追來發現許青竹又遇上了白嵐果。她們知道。競爭對手赫然強大了。這個對手雖然本無意。可要命的是。許青竹對她有意呀。

於是劉雨煙和司徒綠娥一左一右傍上了許青竹。異口同聲告訴白嵐果:

“色郎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青竹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白嵐果頷首:“你們請便。”然後抱緊了白玉壇子。離開了驛站。

許青竹甩開兩個女人。起身追上去:“千裏迢迢的。難道你要徒步去嗎。小果子。”

白嵐果苦笑回頭:“不然你開車送我啊。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許青竹沉吟了片刻。答:“好。”

……

他當然沒有橡膠輪子的鐵皮汽車來送白嵐果。但是他有木輪子的馬車。且是一輛相當豪華且舒適的馬車。

白嵐果不知他何時做了暴發戶。那馬車上的裝飾。非一般人家消費得起呀。激動得白嵐果如坐針氈。問:“這……這個坐壞了不用賠吧。你哪裏租來的。多少銀子一天。”

許青竹翹著二郎腿。一邊由劉雨煙為他煮功夫茶。一邊由司徒綠娥給他捶背。愜意之態簡直跟從前的江湖浪子有天壤之別呀:“這個你就別管了。小果子。你以後就跟著我走吧。跟著我有飯吃。”

白嵐果抱著白玉壇子:“我現在什麽都不想。隻想……”

馬車卻在這個時候。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猛一個急刹車。白嵐果不慎往前一撲。白玉壇子滾到角落。嚇得白嵐果不顧一切衝過去又重新抱了回來。小臉一紅一白:“怎麽回事。”

許青竹也才剛掀起車簾問車外車夫。卻又突然將簾子放下。然後回頭衝白嵐果道:“躲起來。小果子快躲起來。”

白嵐果一時怔忪。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呆呆看著許青竹:“你偷了人家的車。第一時間更新人家追來了。”

許青竹狂汗:“我想應該是你偷跑了出來。人家追來了才是吧。”

濮陽越。。

白嵐果當即往桌子底下一鑽。虧得這馬車夠大夠豪華。那桌子下勉強能塞一隻白嵐果。劉雨煙拿桌布一遮。倒是一點破綻沒露。

然後許青竹才大咧咧掀起簾子。朝著車外不遠處、騎著迅雷堵住去路的濮陽越怒喝:“三月不見別來無恙。第一時間更新濮陽太子如今是越來越不懂禮貌了。隨隨便便攔住人家去路。也不打聲招呼。”

“你拐走我的女人。你打過招呼了嗎。”濮陽越反問。陰怒沉沉。

“啊。什麽你的女人。”許青竹把車簾一扯。車廂內情景畢露。“是海魔王的妹妹呢。還是大漠的西施掌櫃呀。如果太子要。她們中的隨便一個。盡管帶走。當然。我也樂意買一送一。兩個都帶走。樂得清閑。”

“臭青竹。”

“壞色郎。”

兩女人嬌嗔。一邊一個給了他一拳。雖不重。卻令許青竹叫苦連天:“你看看你看看。這樣的女人。誰要呀。”

濮陽越板著臉:“白嵐果真的不在你這裏。”

許青竹搖頭:“不信你上來搜。”

濮陽越垂眸。輕輕歎息:“如果你見到她。或者她來找你。替我轉告她。盡快回府。楚三少的孩子。不太好……”言畢。調轉馬頭。準備離開。

然而迅雷尚未撒蹄。隻聽得“咚”一聲。車廂內的桌子突然被頂了起來。那上頭的茶杯茶壺盡數落地灑了一地的茶漬。亦灑在了跌跌撞撞往外衝的白嵐果身上:“嬌嬌的孩子怎麽了。”

濮陽越黑著臉:“你怎麽了。把自己弄得這麽髒。”

白嵐果低頭一看:衣衫破爛、泥巴斑駁的……可恨許青竹。有了豪華的馬車。卻也不見得給自己買件漂亮衣裳。於是可憐巴巴地告訴濮陽越:“我……我沒錢……”

“沒錢還不回家。”

“我要去江南找個人。”

“什麽人。”

“不是人。”

濮陽越微微一瞬蹙眉。眸中掠過不安。麵上卻繼續冷沉:“先跟我回家。你若要去。等我忙完了宮裏的事。我帶你去。”

白嵐果搖頭。後退:“來不及了。我現在就想去。”

楚晴楓明明已經死了。死得隻剩下一堆灰。那堆灰興許還不是他而是原來那個楚三少的。可是他這短暫的一輩子來去匆匆。什麽也不曾留下。除了他用命換來的兩個孩子不屬於白嵐果。白嵐果能夠悼念他的唯一。就是把那堆骨頭燒成灰。帶在身邊。權當是他了。

事情似乎早已來不及追悔什麽。可白嵐果仍是想要盡快找到神與仙。假如楚晴楓不是化**為白骨的話。眼下興許還屍骨未寒吧。

白嵐果怎麽等得起濮陽越宮裏的事。他一拖就是幾天幾月幾年的。到時候楚晴楓恐怕都要被世人遺忘了吧。

白嵐果往車子裏回:“陽越。你如果願意。就等我回來。你如果不願意。就去找趙玉兒吧。”言畢轉身。準備爬回車廂。

濮陽越卻驀地下馬。箭步衝了過來。將才爬到一半的她。從馬車裏拉了出來:“不準胡說八道。不許離開我。”

白嵐果鼻子一酸。眼淚堪堪要忍不住:“嬌嬌的孩子沒事是不是。你騙我呢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