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嗚啊嗚啊嗚啊嗚……”
濮陽越就不明白了:湖蝶這小丫頭又不是第一次被罰跪,從三歲到五歲,知道她的體能可以承受一兩個時辰跪碎石路起,罰跪就是家常便飯,可今朝是怎麽了?跪完回來就一個勁地哭,並且與她同跪的白嵐果不見了人影:“怎麽回事?你白姐姐呢?”
“撲哧——”小丫頭吸了一下鼻子,扁著小嘴提醒道:“爹爹,她不喜歡做我白姐姐,她不想跟您差輩兒,她必然是喜歡你的……”
“胡說什麽呢?爹問你正事,不要岔開話題!”
“她欺負完我就溜出府去了。”
“怎麽欺負你了?”
“我唱了一首歌,結果她還沒聽完,就抓我問是誰教我唱的,我說是臨街的楚家三少,然後她就衝出去了。”
濮陽越瞳仁一眯:“你唱了什麽歌?”
“兩隻老虎啊!”湖蝶理所當然,“我常常剛給爹爹聽的那一首: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隻沒有尾巴、一隻沒有耳朵,真奇怪、真奇怪……”
狡黠的小妮子,居然撒謊,白嵐果若是在場,必然要揭發她的小把戲!
其實當時,白嵐果一聽她唱完,就無比震驚,震驚的除了小丫頭演唱的版本還是篡改過的**版外,還有一個驚天動地的原因便是:這首歌,實在不該是這個時代的產物!
於是白嵐果當即抓狂,一把揪住小丫頭將她晃得頭昏眼花:“你怎麽知道這首歌?你怎麽知道這首歌?你是誰?你是誰?……”
那副張牙舞爪的猙獰模樣,嚇得湖蝶一下子愣住,喃喃哭道:“我是湖蝶!我是湖蝶!”
“你是哪裏人?你是哪裏人?”
“我是我爹的女兒……”
“這首歌你爹教的?你爹教的?”
“不是不是,是楚府的三少爺教的。”
“什麽楚府?什麽三少爺?你快告訴我!快告訴我啊!”
楚府,是大卿王朝楚右丞相的府邸,楚家三少楚晴楓,則是楚右相的三子,兩年前突患惡疾,被神醫妙手回春自鬼門關拉回後,性情大變,從前的溫文儒雅一朝散盡,蛻變成了玩世不恭的紈絝子弟,有關他的流言蜚語,總能在大街小巷的飯後茶語掀起話茬……
誠然這是後話了,總之在小丫頭坦白之後,白嵐果終於停止了對她狠命搖晃的**,然後膝蓋的傷似乎一瞬間痊愈了,她豁然起身、奪命般奔逃出府的速度,看得湖蝶呆了。
於是保持著被白嵐果晃暈的狀態熬滿了兩個時辰,湖蝶哭哭啼啼地蹭到了膳廳,對自己唱流氓版本《兩隻老虎》的事實扯了幌子,雖然老管家就在一旁,卻無奈苦笑不忍揭穿她的小壞,而濮陽越則納悶了:“怎麽?這首歌是她的童謠嗎?聽到了竟會如此激動……”
楚晴楓頭一回唱給自己的聽的時候,自己也覺得這曲子怪異,然怪則怪矣,不就是首童謠嘛?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這首歌一旦有人唱了,那便是這個時代的產物,但是對於白嵐果來說:意義絕不僅僅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