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嵐果這般說來。湖蝶頗委屈地撅了嘴。

辰十三不在意。隻是不滿白嵐果刻意地拖延時間等待救援。遂失了耐心:“我要她。自有我的用處。如花。你不要逼我對你動手。放下她。你走。我不攔。”

仍是問候一句“如花”。希望白嵐果不要挑戰他的底線。

可縱使沒有濮陽越的囑托。白嵐果也不忍白白將湖蝶拱手相讓給一介對她有害之人。第一時間更新司徒振何等謙謙公子。此刻眼神裏的殺機。白嵐果卻讀出了湖蝶交與她後的悲催下場。白嵐果豈能棄之不顧。

“你要她幹嘛呢。”不得不問。“你跟濮陽越有仇。你們男人自打你們的架。何故要牽連一介無辜的孩子呢。”

“我要拿她。來換火龍膽花。”

“濮陽越又沒有火龍膽花。你挾持她的女兒未免有失君子之道。第一時間更新”白嵐果無端端地義憤填膺。譏誚怒喝。“當然你司徒振為人本就陰險。我受你所害。體內至今還殘留寒毒時不時發作讓我想起你溫柔麵具下的狠毒呢。但我從未想過要找你報仇找你泄憤。你如今卻主動上門來無恥要求用郡主換火龍膽。鬼才有什麽火龍膽呢。那東西早八百年前就沒了。”

“那東西。不是被太子所得。獻給了你們的皇帝嗎。既如此。我想你們皇帝應該也不會介意。用火龍膽來交換她的孫女吧。”

辰十三這番話。令白嵐果發現他還不知湖蝶是他舊時部下的女兒。他大約從未曾想過這一層關係。所以也不曾探查。以為湖蝶是大卿皇帝的親孫女。是濮陽越的心肝寶貝。

誠然。湖蝶是濮陽越的心肝寶別。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所以白嵐果愈發不能放。此外。他辰十三與天下人一般。也更不知其實六年一朝的火龍膽花。已經被快活門的大弟子傾一恒所獲。大卿皇帝得到的。亦不過是一瓣枝葉罷了。

人人都為火龍膽花而兵刃相見。白嵐果倒不知他辰十三要火龍膽花究竟何為。倒是他的走狗孤獨泉。迫使族妹劉雨煙看守火龍膽花。亦可知最初要這朵花的人。其實是他辰十三。第一時間更新

“莫不是你也身中寒毒。所以要火龍膽解毒吧。”

“個中原因我不便與你詳說。你快將郡主交給我。”辰十三唯恐她再拖延下去。那一頭的濮陽越就要甩了圍攻追過來。所以逼近白嵐果三步。眸色轉為狠戾。“我最後說一次。不要逼我動手。你不是我的對手。”

白嵐果忽然抬眸。笑靨如花:“我雖不是你的對手。但……你也未必是郡主他爹的對手。”

這話一出。辰十三已經以最快的速度反應了過來。可還是差了一步。早已來到他背後的濮陽越。已經出劍挑斷了他一縷墨絲。當他回眸之際。在他脖頸上劃下一道深痕。

白嵐果也是須臾之前。越過辰十三的肩膀。看到了他身後突如其來的濮陽越。悄無聲息。劍影飄逸。

白嵐果慶幸自己的拖延總算得到回報。在濮陽越與辰十三打鬥之際。抱著湖蝶速速後退。拐了個彎。往汴州城內去。

辰十三雖中了濮陽越一劍。然未中要害。頸間血流不止。卻一時半刻死不了。出於內心憤懣。與濮陽越過了百招有餘。才力不從心。遁影而逃。

濮陽越見他不戀戰。第一時間更新便也不急著追。返身進城去找白嵐果。在三更天的汴州街道上。堵住了抱著湖蝶跑得氣喘籲籲的白嵐果。

“你……你總算來了……”白嵐果一把將湖蝶丟給了他。累得隻顧彎腰抹汗、上氣不接下氣。“可跑死我了……玩命兒呢。”

湖蝶一直被抱著。毫發未傷。倒是最輕鬆的一個。濮陽越將她放下。第一時間更新便去安撫白嵐果:“我竟不料海魔王的目標是湖蝶。打發你先走倒是苦了你。乖乖跟我回去。我好好補償你。”

因著他拍白嵐果的背替她順氣。又加上這一番溫柔撫慰的話。竟令白嵐果無故起了一身栗粒:“補償我。你……你拿什麽補償我。免了罷。還是放我走。讓我去找小竹子吧……”

濮陽越輕撫她背的手掌在聽到“小竹子”三字後。赫然一滯。停頓而施力:“他都不知死哪去了。你還心心念念想著他。”

“他能死哪裏去。”白嵐果抬眸蹙眉。“本就未曾離開我。隻是去湖邊替我打個水。我才不慎被你劫走落入你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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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那打水的許青竹小朋友。因為貪戀湖畔的夜景。居然棄了水囊在旁。掀起褲腳。踩著鵝卵石沿著湖灘往下走。頗愜意地劃了個水。

他倒是喝了好幾口水解了渴。卻忘記白嵐果此時此刻有多苦逼。一個人流連忘返。甚有衝動在泡了腳後。再洗一個澡。

於是正要脫衣裳。忽地聽聞一聲倒抽氣的嬌吟。

動作赫然一滯。那聲音沒了。

許青竹又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於是再度解下腰帶。

於是又一聲倒抽氣的嬌吟。

活見鬼了。

許青竹不動聲色地俯身拾起一顆鵝卵石。慢慢渡到水中央。又慢慢褪下肩頭的衣衫。露出他性感的半個肩膀……

於是那倒抽氣的嬌吟。陡然喪失控製而略大了聲響。

許青竹卻在這時。已經捕捉到了聲音的確切方向。赫然轉過身來。對著茂密的蘆葦蕩。射出那顆不小的鵝卵石。

“啊。”一聲慘烈的嬌呼。一個人從蘆葦蕩中掉了出來。跌入湖中。摔成了落湯雞。

“果然有母**賊覬覦我的美色。大晚上偷窺我的春光……”許青竹嘀嘀咕咕地攏上肩頭的綠衫。走近去拎起水裏的人。

他倒是想看看偷窺自己的女人到底是誰。誰料那人一張血淋淋的臉從水裏被撈起來。居然反倒把他嚇了一跳。赫然轉身、遊回岸上。中途不帶喘口氣的。

“色狼。你跑什麽跑。給我回來。”水裏的人兒見許青竹跑了。也不顧滿身的狼狽。忙不迭衝了過來。嘴上厲喝。蠻橫無理。“打破了我的頭。你難道還想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