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在自己人手裏。卻也可以說。是死在白嵐果手裏。”廖遠並不詳細解釋。隻如是道。

想起曾經白嵐果差點被這逆賊拖累墜崖而亡。如今他死在白嵐果手裏。也算死得其所。隻是濮陽越似乎這才想起了白嵐果。遊目四顧。眉心微蹙:“她人呢。”

“走了。”

“走了。走去哪裏。”

“屬下不知。”

“一個人。第一時間更新”

“還有許公子。”

“許青竹。”

“是。”

“……臭小子。”不知為何而怒。濮陽越突然變得狂躁。好似打翻了醋壇子。那憤懣的樣兒。相當吃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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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黨一除。第一時間更新江南水患中各種玩忽職守、徇私舞弊、貪汙浪費、勞民傷財之事拖延水患整治之弊病便浮出水麵。這洪水猛獸。雖是天災。也屬**。是防範不佳。是官員瀆職。而百姓遭殃。

如今。水患已去。重則在水利建設和官吏整頓。賢才良將得以舉薦。新官上任三把火。瘟疫很快得到控製。濮陽越在江南和百姓共患難的日子。也越來越好過了。

趙玉兒的腿疾休養了半月。終於痊愈。能跑能跳、矯健如前。奔波於醫館和玉園之間不思勞累。令濮陽越很是滿意。

玉園是濮陽越在汴州江邊買下的一棟園子。親筆題名為“玉園”。本是為了給趙玉兒休養所用。亦是自己被罰留守江南半年的落腳之地。

如今正值秋分。園中楓葉正紅。這日。趙玉兒親自下廚擺了一桌宴席。幾個家常小菜。幾壇子鄉民們送來的杜康。與園中主子、下人同飲。為這一月來的辛苦稍作犒勞。倒是不分主仆。其樂融融。

“春華和秋實都來了。府裏可還有多少貼己的丫鬟能給郡主使喚。”趙玉兒分別給春華與秋實夾了些點心送過去。“不如。把郡主和梅兄弟也接來吧。瘟疫差不多已經過去。他們現在來。斷不會有問題的。”

濮陽越沉吟片刻。倒不反對。卻也沒讚成。隻淡淡問:“你突然提出此事。未必是為春華、秋實在府裏職責的空缺。想來是蝶兒胡鬧。已經在來此的路上了吧。”

趙玉兒一時語塞。真是事事都逃不脫他的睿眸。要知道昨日梅俊之忽然來信。指明非要給太子妃看。原來是湖蝶在太子府胡鬧了好幾日。說是想念爹爹得緊。死活要來江南。已經出發了。但怕太子怪罪。先請太子妃吹吹枕邊風。到時候莫要趕走郡主才是。

趙玉兒自覺可笑:枕邊風是斷然吹不到的。倒是說幾句軟話還可以。遂飛鴿回給梅俊之。便別掃了郡主的興。讓她來罷;想起當初濮陽越遠赴西海。謠傳失蹤。湖蝶是真真傷心鬱鬱寡歡整整瘦了一圈。如今自己又怎能損了她的意。何況將來。若要在濮陽越身邊占得一席之地。她這心愛養女的請求。是不得不承的。

“可不是。”趙玉兒勸道。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但太子不必擔心。梅兄弟雖也胡鬧。卻是個值得依托之人。郡主前來。是暗暗的。不會為外人所知以免途中意外。而飲食起居也有沉魚幫襯著。想必不會出事。”

“那便好。”濮陽越飲了一口酒。想起梅俊之和湖蝶來了。必然又要問:“我白姨去了哪裏。”、“我師姐死到哪裏去了。”。想著就頭疼。便問廖執事。“可有她的消息。”

廖遠微怔。這話問得突然。然很快了然。搖頭:“還沒有。”

濮陽越目露傷戚。

這麽久了。他還是不肯放過她。趙玉兒麵色微怏。低頭飲酒。久久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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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是第四個療程了。阿傻的情況。好得很快。”白嵐果掰著手指頭數著為阿傻設計的心理幹預療程。躺在藤椅裏。洋洋得意。“當然。我這個心理輔導師。也是功不可沒的。哈哈……”

許青竹鄙視她什麽好的都往自己身上攬:“瞎說。要知道陪著阿傻最多時間的人是我。哼。你那個什麽療法。隻知道跟他做遊戲。還要拖上我。不知道是真管用還是假管用。”

“咚”一聲。白嵐果隨手操起一個葫蘆砸上了他的腦瓜子。他二人離開燕子山後。便住在了汰州鄉野的一戶農家內。整日不是給鄉裏的病患看看小毛病。就是陪著阿傻完成心理治療。倒也清閑自在得很。尤其是這吃不完的農家小菜。白嵐果最是喜歡拿著葫蘆砸竹子玩。“你不懂。這叫遊戲療法。阿傻的問題就是不擅長人際溝通。讓他跟你這種厚臉皮跟誰都能混熟的人在一起。再好不過了。。。對吧。阿傻。喜歡你竹子哥哥不。”

正在院子裏喂雞的阿傻。抬頭笑得無比歡樂:“喜歡。但是竹子哥哥更喜歡白姐姐。”

“好你個阿傻呀。漸漸會說話了。是愈發無法無天了是吧。”白嵐果氣他取笑自己。作勢要打。被許青竹攔下。“你小心打了阿傻。他爹不饒你。”

“哼。曹大叔感謝我治好了阿傻。對我可好得不得了。何況他現在從良了。不會如從前般殘暴惡毒了。”白嵐果遙遙看了眼正在田裏忙乎的曹當家。問許青竹。“他早上還拜托我給阿傻取個名。從小就被當傻子看。阿傻阿傻地叫。往後可不能再這麽侮辱人了。你幫我想想。叫啥好呢。”

“叫‘曹不傻’吧。”

“去。多難聽。那還不如叫‘曹不凡’呢。”

“嗯……曹不凡。也不錯。”

於是兩人就這麽三言兩語。還真就給阿傻取名為“曹不凡”。曹當家對於這個俗而不凡的名字。很是滿意。於是“不凡”、“不凡”地叫著。六日之後。曹不凡完成最後一個療程。父子二人決定離開了。

“想好去哪裏沒有。”白嵐果仍是坐在藤椅裏。隻是這一次。坐得微微正經了些。曹當家且不去說。阿傻要走了。還真有些舍不得。

“去哪裏都好。離開這個我曾作過孽的地方。帶著不凡到新的地方。重新開始。”從良後的曹當家相當謙卑。臨走前給白嵐果磕了三個頭。“從前。我有對不住姑娘的地方。還請姑娘見諒。不凡的病。得姑娘杏林妙手之扶持。總算是好了。我感激不盡。請姑娘受我三拜。莫要推辭。我心中才能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