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選擇我的師弟……”白嵐果老老實實回答,然後在濮陽越的臉色陡然黑下去之前,迫切地狡辯道,“可是壓根就沒有這個如果嘛!現在皆大歡喜,不是挺好?我繼續做你的保鏢,你順便接受我師弟做郡主的保鏢!”
濮陽越望了眼梅俊之,看他滿身是傷,確實全是拜自己的寶貝女兒所賜,心中對這位莽撞卻正義的少年,自然是添了幾分欣賞的,於是淡淡開口,成全白嵐果:“他留下!但是……你可以走了。”
白嵐果一驚,慘呼連連:“為什麽呀?”三步兩步追上啟動輪椅準備離開的濮陽越,巴巴叫屈,“我哪裏錯了要趕我走?我也是你女兒的救命恩人呐!若非我趕到及時,你女兒和我師弟都沒命啦!”
“我自會重謝你,但你不該玩忽職守。”
“哎,你這人會不會用成語啊?我哪裏是去玩兒了?我可是去救人咧!何況我奔出去的時候,你好端端的不需要人貼身保護吧?”
“無論我安全與否,你既是我的保鏢,那麽無論何時何地,都必須一心一意守著我,絕不可三心二意!”
“你這也太霸道了!”
“覺得霸道,你可以走。”濮陽越的輪椅繼續往前。
白嵐果怒了,他兩個輪子到底不及自己兩條腿,一下子就被自己堵住了去路:“你這個人怎麽死腦筋,一點道理都不講?你女兒獲救了,你非但不感激我,還要趕我走!我……我到底做錯什麽了啊,你可以罰我呀,幹嘛非要趕我走?”
真是委屈透了,咋遇上這麽一個老板,若不是他丫的長得英俊、又權高位重的,自己早就翻臉一巴掌扇過去了。
“我怕我的責罰,你細皮嫩肉的扛不住。”這是濮陽越的理由。
白嵐果一怔,難不成太子府家規動不動就要皮鞭子抽的?自己雖不是風裏來浪裏去的粗獷人物,但也絕不是那嬌滴滴的大小姐,跟隨白岩老叟挨了兩年的鞭子不是白挨的!遂鼓起勇氣,拍拍胸脯,義薄雲天地自誇道:“你可別小瞧我!有什麽懲罰盡管下手不必留情,我受得住,隻要別趕我走,就好!”
才在一票子女人嫉妒羨慕恨的眼神淩遲中僥幸得了太子保鏢這一職位,實在不想現在就灰溜溜地離開太子府被外頭那些還沒走遠、還不死心的女人們笑話!
“那好,你陪郡主一起去跪碎石路。”濮陽越沉吟半晌,終於下了一道命令,算是妥協。
“是……”白嵐果喜出望外,不就是跪個小碎石路嘛!小時候不乖,老媽還總是拿她懲罰老爸那一套來懲罰自己跪搓衣板呢!可是,方才的命令中似乎有一道不太和諧的音——白嵐果赫然回頭,詫異驚問,“陪郡主?”
濮陽越回得雲淡風輕:“是,她胡鬧闖出府邸,落入奸人手裏差點喪命,不懲罰是不行的。”
白嵐果看了眼那才被大夫們七手八腳弄醒的小湖蝶,猶自迷迷糊糊的,居然就要接受如此惡劣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