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濮陽越的心腸,一如既往的腹黑——

“你腿傷還沒養好之前,都不能伴我左右,沒活兒做,一定很無聊吧?”濮陽越慢條斯理地問道。

“啊?”白嵐果心裏一下咯噔,囁嚅道,“沒有啊……太子爺為什麽忽然這麽問?”

“看你整日閑著,不是吃就是睡,都快發黴了。”濮陽越沒心沒肺地說。

白嵐果有些許不悅,他卻拿出一袋銀子拋給自己,瞬間就把自己收買了:“答應過你的,給你半年的工錢。”

“啊哈哈哈,謝太子爺!”見錢眼開、眉開眼笑,白嵐果就這德性,“太子爺有啥要吩咐屬下做的,屬下現下雖不能跑不能跳,但不用腿的活兒屬下都能幹!”

等的就是她這句話!

濮陽越將桌上的荔枝盤遞給她。

哇塞!又有的吃又有的拿,白嵐果簡直樂開了懷。

可是濮陽越卻說:“不是賞給你吃的,而是叫你幫忙剝,一會兒我要與太子妃練劍,等我們練累了,想必你也剝得差不多了,太子妃正好可以吃。”

那個心啊,一下子從天堂跌落地獄,拔涼拔涼的……

“怎麽……不樂意?”看她表情鬱鬱,濮陽越追問。

“呃……不是不是,隻是太子爺不是要裝瘸子嘛,這三天兩頭地跟太子妃練劍,豈不遭人懷疑。”

“這個就不用你擔心了,我已經把東閣內所有的閑雜人等都屏退了,若是明日傳出我腿已健全的消息,八成便是你給泄露的。”

“太子爺話可不能這麽說啊!”白嵐果喊冤,“屬下哪有那個膽子呀?”

“越哥,我換好衣服了,我們可以練劍了!”正說著,趙玉兒一襲勁裝從屋內走出,她天生麗質,就算卸去妖嬈的裝束,這般江湖俠女的打扮,也極為幹練。

白嵐果在旁巴巴地伺候著,一邊有一下沒一下地幫忙剝荔枝,一邊羨慕嫉妒恨地看人家練鴛鴦劍,心裏頭,已經把無恥的濮陽越一家罵了個遍,他看似為了收買趙玉兒才答應娶她,實則指不定是他自己早就已經對人家姑娘垂涎已久了,你情我願、你儂我儂,壓根沒自己什麽事兒。

於是手上動作無比麻利地幫忙剝好了所有的荔枝,也不重新放回冰塊中凍著,任由它們風幹氧化,自個兒默默坐著輪椅離開了。

那一對璧人,練劍練得不亦樂乎,自然不曾覺察遠去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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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花園的時候,遇見梅俊之和湖蝶。

湖蝶這妞打自趙玉兒霸占了她爹之後,也落單了,彼時正蹲在地上幫助螞蟻搬家,口中哼哼唧唧:“梅哥哥,爹爹不陪我玩,你陪我玩。”

“嗯,我這不正陪著你玩兒嘛?”正在用蛋殼幫她給螞蟻做窩的梅俊之也很憋屈,一樣是在太子府裏當差,憑什麽師姐能夠參與宮廷事變,自個兒卻當了個窩囊的陪玩。

“我也陪你玩!”正想著師姐師姐就來,梅俊之抬頭,衝著白嵐果嫉妒調侃:“師姐是大忙人,吃飯睡覺都忙不過來,怎麽有閑情逸致陪我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