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嵐果雖然不喜歡她這種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千金脾氣,可多少也因為自己才是偷她小金庫的賊而心存幾分愧疚,看著她被帶下去,也隻能在心底小小地幸災樂禍一番。
於是眾人作鳥獸散。
白嵐果也打算散,身後卻忽然清清淡淡掠過一個聲音:“你到我書房來一下。”
哦?不是叫我吧?白嵐果這般想著,繼續渾渾噩噩地往前走。
“白嵐果!”濮陽越不得不點她的名。
梅俊之也捅她的胳膊:“師姐,師姐,太子叫你呢!”
“哎呀,我知道了!”白嵐果認命地回眸,表麵裝作若無其事,天曉得她此刻的小心髒跳得有多麽活躍,“嗬嗬……嗬嗬嗬,太子爺有何吩咐?”
濮陽越徑自啟動輪椅往書房去,不理她。
輾轉到了他的書房,這悶聲不吭的才緩緩反問:“你昨晚去了哪裏?”
昨晚?他為什麽要問自己昨晚的事?難道……
“昨晚不是跟楚三少出去吃飯了嘛?”白嵐果回得理所當然,小心髒卻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吃完飯之後呢?”
“吃完飯……就回府洗洗睡了唄。”
“撒謊。”他語氣不重,卻字字如刀子敲在白嵐果的心上。
“哪有撒謊?我……”
“你昨晚根本就沒回來。”濮陽越打斷她。
“你……你怎麽知道?”白嵐果下意識問,問了才知道出賣了自己,於是忙挑他的刺,“你自己不也沒回來嘛?”
“那你又怎麽知道我沒回來呢?”濮陽越抬眸,定定看著他,深瞳太深,看不出他此刻到底是怒還是什麽。
白嵐果扁扁嘴,狡辯:“我們住在一個屋簷下,我當然知道你沒回來。”
“你一整夜,都幹嘛去了?”濮陽越料她也說不出個什麽驚天動地的理由來,便繼續跳了個話題。
“我……我心情不好,一個人瞎逛去了。”
“為什麽心情不好?”這廝管的還真多。
“那個……被你罰了唄,梅師弟能免罪,憑什麽我幹幹地跪了一個下午,我的膝蓋現在還疼著呢!”
“你沒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濮陽越忽然冷沉了臉,看來他這副波瀾不驚的表情,到底是怒的。
白嵐果心裏有氣,出言譏誚:“是,我是冒牌貨,我沒資格跟梅俊之比,我認命還不行嘛?”
“你……”濮陽越簡直要被她這副吊兒郎當的態度氣壞了,憋了良久,愣是把這口氣憋了回去,拋出一句:“下回,不準和男人單獨出去吃飯,尤其是吃晚飯!”
奇怪了?自己和楚晴楓出去吃個飯礙著他了?自己還徹夜未歸呢,他怎麽不攔?
“為什麽?”於是白嵐果理直氣壯地問,“我和楚三少是朋友,我在這個世界,就他一個了解我的朋友,我難道連跟他吃個飯都不行嗎?”
“不行就是不行,你是我的侍衛,不是我養在府裏的米蟲,你要盡職,要寸步……”
“寸步不離地跟著你是吧?”既然身份都揭穿了,白嵐果現在反倒不怕,居然有膽子打斷濮陽越,反正他強人所難,自己也不是好欺負的軟柿子。
天知道她心裏其實是這樣想的:大不了,跟他撕破臉皮,不做這個保鏢了!自己現在可是有二師兄這個靠山的人了,麵具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