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湖蝶往濮陽越懷裏撲的時候,沒人敢攔,這廖執事是哪根筋搭錯了,居然阻礙他們父女抱抱,好像濮陽越身上有什麽不能碰的似的……白嵐果在旁看了納悶,濮陽越已經在盤問府裏發生什麽事了。

於是康叔吧唧吧唧煩個不停,湖蝶哭哭啼啼鬧個不停:“爹爹怎麽會連府裏進賊了都不知道呢?爹爹的東西沒少嗎?我的小金庫不見了!嗚嗚嗚……爹爹,怎麽辦呢?那都是您送給我的禮物,不見了嗚嗚嗚嗚……”

“東西都不見了,還能怎麽辦?”誰知道濮陽越淡定得委實不像一個生父。

湖蝶不肯善罷罷休:“爹爹去報官!或者爹爹派人查!一定不能讓那個賊逍遙法外,要他五馬分屍!要他株連九族!”

哎呦我的親娘啊!白嵐果隻覺頭頂轟隆隆滾過一陣雷,好像打算劈死自己。

可這湖蝶郡主也忒毒了,自己恍惚覺得渾身不舒服,身子散了架般,好像真的要被五馬分屍了似的,站也站不好,縮著脖子大氣不敢出,心裏想著要是濮陽越真的報官或者徹查該怎麽辦?自己作案的時候沒什麽防範,不知道有沒有留下些什麽蛛絲馬跡,要是被查出來,自己又吐不出小金庫,會不會真的死無葬身之地呢?

最要命的是,那些首飾落在災民手裏,萬一他們去兌換糧食,然後首飾被發現是郡主所屬,再追查下去,災民也知道自己的長相,萬一指控自己,豈不……念及此,白嵐果一個踉蹌,幾乎要一頭栽倒在地。

梅俊之忙將她扶住:“師姐你怎麽了?”

這臭小子,嗓門需要這麽大嗎?

瞬間,所有的目光齊刷刷盯上了自己。

“嗬……嗬嗬,我、我昨晚沒睡好有些累,沒事、沒事,大家不要擔心……”白嵐果估計自己現在的幹笑比哭還要難看。

然後湖蝶突然迸出一句:“說不定是個家賊!”

白嵐果一口氣沒接上來,嗆了個半死。

“師姐你到底怎麽了?是不是染了風寒了?”

梅俊之這臭小子的嗓門,天生就這麽大嗎?白嵐果真是恨死了。

然就在白嵐果以為自己這次是難逃一死之際,濮陽越忽然拋出雲淡風輕一句話,平息了所有的躁動:“廚房的損失微不足道,湖蝶的金庫也沒什麽值錢的東西,既然府裏其它地方沒什麽損失,這件事,就作罷了吧。”

作罷?!

白嵐果沒聽錯吧?這……這天下有這麽淡定的主子,有這麽完美的斷案結果嗎?

“作罷?為什麽要作罷!爹爹你為什麽不派人去查?”可是湖蝶鬧騰,暴跳如雷。

濮陽越冷沉反問:“不作罷,難道要為了你那麽點小東西,勞師動眾徹查太子府嗎?”

“那些東西不小,都是爹爹送我的!”被濮陽越的臉色嚇到,湖蝶淚汪汪的,又要哭了。

“爹爹可以再送你。”濮陽越緩和語氣,柔聲寬慰,然後又吩咐奶娘,“帶郡主下去休息,等她情緒好點了,回憶下盒子裏有哪些東西,再派人去盡數買給她。”

“是。”奶娘遵命。

於是湖蝶就這麽被不清不願、不甘不爽地帶下去了,帶下去的時候還一直在鬧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