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嵐果耷拉腦袋,捏著衣角,繞著手指,心中忐忑不定:雖然自己一向很老實,但這樣坦白的時候,還是有點臉紅。

“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辭了你?”濮陽越輕描淡寫地問了一句。

“啊?不是不是啦!”一聽說飯碗要丟了,白嵐果急忙改口,“我隻是……隻是有點不自信而已,不過我一定會拚盡全力保護你的!”

“那就多謝了。”濮陽越一聲輕笑,很有禮貌。

“嗬嗬,不客氣。”雖然感覺他的禮貌更像恭維,白嵐果還是受用地回了禮,隻是遺憾濮陽越到底是沒告訴她究竟為什麽選中了她。

這個時候,兩人已經穿過偏殿到了花園。

太子府的花園果然氣派,百花爭豔、美不勝收,看得白嵐果心曠神怡,忘記自己如今已是寄人籬下要服侍主人的,竟忘乎所以地鬆開了輪椅,然後情不自禁地跑到湖邊捧起一朵嬌豔欲滴的芙蓉,開心得不得了:“哇哇!小湖泊哎!大睡蓮哎!我們快活門高居深山,放眼望去全都是高挺的鬆柏和陡峭的山壁,我都好多年沒見過這些玩意兒了!”

濮陽越淡淡笑望她那雀躍的背影,柔聲提議:“你若喜歡,便摘些拿回房裏去好了。”

白嵐果回頭,一臉天真無邪:“話說,我的房間在哪裏?”

“在我臥房的外間。”

“啊?”

“你是我的貼身護衛,自然是要寸步不離我的,難不成你還想我為你專門搭建一座湖畔別院?”

“呃……不用不用!太子爺客氣了、客氣了嗬嗬……”白嵐果幹笑著,這才感覺濮陽越看似溫和可親,其實一直隱在唇角的那抹笑,仔細揣摩後才能體悟他要多陰邪有多陰邪,典型的皮笑肉不笑、笑裏藏刀!

於是白嵐果乖乖放下手裏那朵並蒂芙蓉,乖乖挪動腳步蹭到濮陽越身後,乖乖推著輪椅戀戀不舍地離開了花園:“這麽風和日麗一個下午,太子爺不在湖畔曬曬太陽嗎?”

“這隻是你的想法,天很快就要下雨了。”濮陽越淡淡拒絕,眼皮都不抬一下去看看如此燦爛的晴天。

於是白嵐果不信了:“現在是冬季,不像雷雨陣陣的夏天!這麽大的太陽,怎麽可能說下雨就下雨呢?”

濮陽越隻是冷笑,不再吭聲。

而就在白嵐果推著輪椅饒了大半個太子府,終於把他送到東閣之後,人才剛剛走入屋簷之下,天邊突然一道閃電劈來,接著雷聲滾滾,丫的還真嘩啦啦地就下起傾盆大雨來了。

白嵐果呆愣愣望著天空,望著那隻沒骨氣的、一下子被烏雲蓋住腦袋的太陽,不由喃喃嘟囔:“不會吧!太子爺您是神算嗎?這個天……這個天反常地比二十一世紀的地球氣候還要可怕呀!太子爺您是不是施雲布雨的神呀,否則怎麽可能您說下它就下呢?”

濮陽越不搭理她的大驚小怪,兀自啟動輪椅往裏去。

白嵐果正要把門關上,突然一個家丁頂著大雨匆匆往這裏來,一邊跑一邊大呼小叫:“太子爺不好啦不好啦——郡主不見啦!”

輪椅一滯,濮陽越麵色一沉,回眸慍問:“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