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溫度下降,天涼了,照顧好自己,多穿衣服。]

高峰似乎真的如他所說,隻是想見雲檸一麵。

那次見麵之後,他沒有再提出過要和雲檸見麵的請求,隻是隔三差五的給雲檸發關心短信。

字字句句,言辭懇切仿佛是一個關心女兒的慈祥父親。

女孩兒總是對父親這個角色抱有一定的期待。

高峰說的話雲檸也不全信,當初他的離開也是因為雲知秋的遺願。

十一年都已經過去了,個中真相也已經無從得知了。

或許維持現在的相處模式,也沒什麽不好。

至少她名義上不再是個孤兒了。

雲檸隨意的靠在沙發上,關了手機,沒有回短信,心情卻也沒有之前那麽沉重了。

雖然她大概永遠都不會和高峰發展出多麽親密的父女關係,至少如今的相處她並不排斥。

許慕倩推門走了進來,興致勃勃的說:“雲雲,今天晚上商學院和藝術學院有聯誼會,你要去嗎?”

雲檸搖了搖頭:“不感興趣。”

“去吧。”

許慕倩坐在雲檸身邊,晃了晃她的胳膊,撒嬌道:“就當是陪我了。”

雲檸挑眉:“你要去?”

許慕倩:“對啊。”

雲檸探究的看著許慕倩的臉,斟酌的說:“你應該知道聯誼會是幹嘛的吧。”

“知道啊。”

許慕倩漫不經心的說:“就是讓學院的同學之間,互相認識,交朋友。”

“重點是——”

雲檸毫不避諱的強調道:“交男朋友。”

許慕倩垂著眼眸:“我知道。”

雲檸:“範毅寒去嗎?”

許慕倩輕咳了聲:“我怎麽知道,他去不去管我什麽事?”

雲檸抿著唇線,一腦袋的問號,認識許慕倩和範毅寒那麽久,雲檸第一次這麽搞不懂他們。

明明相互喜歡,就是沒有人敢去捅破那一層窗戶紙。

都能沉得住氣嗎?

雲檸吸了一口氣,納悶道:“你和範毅寒到底怎麽回事?”

許慕倩略顯慌亂的移開視線。

“什麽怎麽回事?你說什麽呢?我聽不懂。”

雲檸低下頭,強行與她對視,眯起眼睛,嚴肅的問:“你一定有事瞞著我。”

她突然湊近許慕倩,鼓著臉頰信誓旦旦的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許慕倩張了張嘴,看到雲檸的眼神莫名有些慫了,弱弱的說:“那我先問你一個問題。”

雲檸:“你問。”

許慕倩:“你覺得範毅寒喜歡我嗎?”

“……”

上來就是一道送命題。

雲檸微微後傾,猶豫了片刻,慢吞吞的說:“我覺得,應該,喜歡吧。”

許慕倩忽然情緒激動道:“你也感覺到了,對吧。”

雲檸有些摸不清她的套路,茫然的點頭。

許慕倩重重的呼出一口氣,賭氣道:“可他就是向我表白,難不成還等我向他表白?”

雲檸眨了眨眼,剛想勸她先表白也沒什麽,就聽到許慕倩斬釘截鐵的說:“絕對不可能,我先表白,不就輸了嗎?”

雲檸有些無語的抿唇,許久才說:“愛情本來就沒有輸贏。”

“愛情沒有。”

許慕倩咬著後槽牙,一字一句的說:“但,我和他有。”

雲檸:“……”

不愧是你們,天作之合。

許慕倩突然拉住雲檸的手。

“所以你陪我去聯誼會吧,我就不信他還能憋住。”

算起來應該也是為了推動他們的感情發展,雲檸勉強的點頭,就當是去吃瓜了。

見她答應,許慕倩也放鬆了下來,起身去倒水,端著水杯回來的時候,突然想到什麽。

“對了,我小舅舅婚事怎麽回事?還沒取消嗎?”

雲檸:“應該取消了,之前賀總來找過淳於清。”

“已經取消了?”

許慕倩茫然的坐下:“那為什麽最近外麵傳的沸沸揚揚,說我舅舅要結婚了?連我媽媽都開始準備參加婚禮了。”

雲檸:“你媽媽都在準備?”

許慕倩點頭:“我見這次傳的挺真的,隻是沒有發請柬,我舅舅是怎麽回事?”

雲檸心底一沉,垂眸道:“不知道,等他回來我問問他。”

雲檸不會懷疑淳於清的感情,但許慕倩說過之後,雲檸也去關注了下傳言。

在明知是假的前提下,仍舊差點信了謠言的邪。

謠言的可怕雲檸是見識過的,隻是沒有人敢正大光明的傳淳於清的謠言。

之前隻會私下議論,再有甚者會悄悄傳給淳於延順,但從沒人敢把謠言擺在明麵上。

如此大規模,又有理有據的傳言,隻能是淳於清默許的,所以才會這麽令人信服。

雲檸給許慕倩發信息,晚去聯誼會一會兒。

她在家裏正襟危坐,等著淳於清回來。

淳於清回來後,似乎沒看到她嚴肅的臉色,徑直給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的說:“最近高峰有沒有再聯係你?”

他進門時就已經把外套脫了,領帶鬆鬆垮垮的掛在脖頸,白色的襯衣鬆弛的蔓延至腰線,被筆挺的西裝褲收緊,一雙大長腿極具存在感。

這個問題問的雲檸莫名心虛,她咽了咽口水,端著嗓音問:“你和賀家的婚事取消了嗎?”

淳於清端著一杯水走過來,遞給雲檸。

“取消了。”

雲檸沒有接下水杯,隻是看著他繼續問:“那為什麽外麵傳的像模像樣的?”

淳於清把杯子塞進雲檸手裏,唇角愉悅的勾著,嗓音都十分悅耳。

“你在吃醋?”

“……”

雲檸眨了眨眼,把杯子放到一旁的茶幾上。

“你不要轉移話題。”

淳於清淡淡道:“我沒有轉移話題。”

雲檸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語氣不滿的說:“你要記得,你現在是有身份的人,是我雲檸的男朋友。”

雲檸突然湊近他,觸及淳於清的木質淡香,一字一句的強調:“在感情上,你是我的私人物品。”

雲檸的腰突然被淳於清勾住,猛地收緊,整個人猝不及防的趴在他身上。

她原本板正的坐在沙發上,這樣一來,正落進淳於清的懷裏。

一隻滾燙的大掌禁錮住雲檸,讓她毫無起身的餘地,隻能老老實實的趴在淳於清身上。

雲檸的雙手搭在淳於清炙熱的胸膛,隔著襯衣薄薄的布料,感受著不屬於她的溫度和心跳。

通過手心的傳遞,雲檸的心跳也逐漸與他同頻,臉頰也被熏紅。

淳於清的氣息一下下掃過雲檸的耳廓,咬字曖昧不清。

“你說的沒錯,我是你的,但是總要做些什麽,外人才會知道。”

“休想騙婚。”

雲檸眯起眼睛,一臉的我不會上當。

自從在一起之後,淳於清每天都會想各種借口哄她訂婚。

雲檸抬手把頭發上的發圈取了下來,套進了淳於清手腕。

“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個傳言是你的功勞。”

女孩兒的發絲瞬間垂落,發尾不輕不重的掃落淳於清的脖頸,發麻的癢意像是被小貓撓了下。

淳於清喉間一緊,下意識滾了下,眼神瞬間晦暗,嗓音都有些艱澀。

“傳給高峰聽的。”

雲檸蹙眉:“高峰?”

“不出意外的話。”

淳於清修長的手指穿過雲檸的發絲,有一下沒一下纏繞著,語氣隨意的說:“他很快會再次聯係你。”

雲檸眉心一跳,才明白這是淳於清的計劃,一個能知道高峰這次回來目的的計劃。

她想要起身,卻被淳於清桎梏在懷裏,隻能弱弱的提醒:“鬆開我,我要去參加聯誼會,倩倩還等著我呢。”

“聯誼會。”

淳於清輕飄飄的重複了句,眼眸危險的眯起。

雲檸意識到自己說漏嘴,連忙解釋道:“就是一次同學之間的交流活動,我是陪倩倩去的,我沒有任何交友的需求。”

淳於清淺淺的笑著,語氣聽不出情緒:“你慌什麽?我又不是一個小氣的人。”

雲檸:“……”

為什麽這個笑看起來陰惻惻的?

雲檸斟酌的開口:“那我走了?”

她正要起身卻感覺淳於清絲毫沒有放鬆,幽幽的說:“怎麽樣才能讓外人知道你是我的?”

雲檸的視線停在淳於清手腕上粉粉嫩嫩的發圈上,男生似乎沒什麽可以證明的東西。

正當她費解時,腰間突然一緊,她完全貼在淳於清身上,耳邊的脖子傳來一陣濡濕的觸感。

意識到是什麽,雲檸的思緒瞬間炸開,渾身僵住,身形一動不動,任由熱氣翻湧直衝腦門。

脖頸見的肌膚感受著濕潤的吮/吸,忽然襲來細細密密的痛感,淳於清在輕咬她頸間的軟肉。

雲檸猛地攥緊手下的襯衣,被熱感夾擊,一時也分不清這衝破天的灼燒感,是來自淳於清還是她自己。

空氣都凝固著旖旎的氣氛,雲檸酥/軟的趴在淳於清懷裏,輕顫著任由氣息浮沉纏綿。

頸間的異樣消失,皮膚上卻仍舊留有濕潤的觸感。

淳於清的唇離開了雲檸,拇指輕輕摩挲這她脖子上的紅痕。

“我的私章。”

淳於清低醇沙啞的嗓音帶著愉悅拂過雲檸的耳邊,說的確實如此意味不明,讓人麵紅耳赤的話。

雲檸的呼吸停滯,把頭埋在淳於清的胸膛許久,才找回些力氣,顧不上滾燙的臉頰,掙紮著起身。

她丟下句“流氓”便匆匆回房間換衣服。

她側站在鏡子前,果然看到了一塊明顯的紅痕,在白皙的肌膚上,十分鮮明蘼麗。

仿佛瞬間被拉回到了剛剛,那個繾倦的氛圍,那個濕潤的觸感。

鏡子裏的她滿臉通紅,嘴角卻高高的揚著,像是在回味一般。

雲檸喉嚨一緊,隨便找了件淡薄的高領毛衣換上,連妝都沒有化,落荒而逃似的出門。

戶外的冷風一吹,雲檸才平複心跳,徹底的冷靜下來。

想到剛剛的境遇,她抬腳提了下路旁的石子,在心裏暗罵“流氓”。

“你這是怎麽了?雲雲。”

一道聲音在雲檸身後響起,轉身看到高峰擔憂的看著她。

“是和淳於清吵架了嗎?”

雲檸靜默了許久,想到淳於清的計劃,心中糾結了下,還是淡淡的回了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