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間酒吧的吧台處。

一名醉醺醺的男人把右手搭在女人的肩膀上,語氣輕佻道:“美女,一起喝杯酒唄。”說話期間,眼睛還不停地往女人胸前瞟。

女人抬頭看了男人一眼,不為所動,她冷淡道:“不喝,我在等人。”

男人卻不依不饒,他笑著把左手也放在女人的另一邊肩膀上,以近乎摟著的姿態,在女人耳邊道:“哥請你喝杯酒,隨便點,什麽價格的都可以,怎樣?”

女人這次連眼睛都沒抬一下,她語氣更加冰冷,道:“我已經說了,不喝。我等的人也快到了。”

男人看著女人這幅油鹽不進的樣子,麵子有些掛不住,奈何酒保已經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了,正盯著他們看。

男人也不好發作,畢竟被人“請”出去的樣子隻會更加難看。

好在他這次是獨自來酒吧“覓食”,沒有那幫豬朋狗友在旁邊看著,還不算特別難堪。

男人“切”了一聲,把手從女人肩膀上移開,轉身離開,走之前卻不忘在女人腰間摸了一把。

走的時候,還罵罵咧咧道:“媽的,裝什麽清高,化個濃妝穿這麽騷,還不是等著被男人艸!”

男人的聲音不小,周圍的人都聽到了,紛紛向他們看過來。

女人也聽到了,卻從頭到尾都沒什麽反應,甚至剛才被揩油的時候,也沒有露出任何不適的表情。

她確實穿著低胸的吊帶,化著精致的妝容,她很漂亮,看起來簡直就是純欲的天花板,坐在吧台一副任人采擷的樣子。

但是,她並不是獵物,而是以獵物的方式出現的獵人。

男人並不知道的是,他與死神擦肩而過。

男人離開之後,女人繼續坐在吧台,又拒絕了幾名好色之徒。

直到,在一次抬眼之後,她終於露出了笑容,因為,她等到了她要等的人。

她等的這個男人,在別人眼裏,與之前湊到女人麵前的人並沒有什麽不同。女人卻站起身來,離開了吧台,跟著男人去了賓館……

男人玩得很開,他渾身赤/**,被女人綁在凳子上。

女人戲謔地笑著,她穿著皮質的情趣套裝,單腳抵在男人雙腿之間,她手上拿著黑色的膠帶,剪下一小塊貼在了男人的嘴上。

男人含情脈脈地看著女人,滿臉笑意地享受著。

隻是,隨著膠帶的增多,隨著膠帶一圈一圈地纏到男人的嘴巴上、後腦勺、下巴,甚至纏到了鼻子上。

男人驚恐地發現自己動不了,也不能呼吸了。他拚命掙紮,卻已無濟於事。

男人的瞳孔開始渙散,他生前看到的最後一幕,就是女人冷冰冰地看著他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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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歸湖已經三天沒有接到新的案件了,他也在自己的公寓裏呆了三天沒出去。

他買了一套遊戲手柄那些裝備,然後下了一堆單機遊戲,除去吃飯睡覺的時間,每個單機遊戲玩一個小時都夠他玩一個月。

在這三天裏,印歸湖每天做的事情就是打遊戲,餓了就點外賣,困了就睡,頹廢得完全不像一名特案部成員。

印歸湖這麽頹廢,大概是因為在食人案結案後,司陣就沒在特案部總部出現了。

他的搭檔,本該和他形影不離的司隊長,正在協會獨自行動,而且行動的內容還瞞著他,導致他對“獵狐”計劃的動向一無所知。

那個針對他的人,那個他最在意的組織,隻有他最不了解。

雖然這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印歸湖還是對此感到很不滿。

肯定是司隊長報告了印歸湖通過劉筱棠私下接觸“天秤”這件事,協會害怕他還會跟“天秤”聯係,從而影響行動計劃。

所以,協會不敢讓印歸湖再接觸“天秤”集團的相關案件了。在協會“獵狐”行動收網之前,他估計不會再接到任務了。

司陣隻是做了他應該做的事,他並沒有錯。印歸湖也早就猜到了會是這種結果,卻還是不由自主地感到不開心。

那種,自己沒有被偏愛的不開心。

印歸湖放下遊戲手柄,揉了揉幹澀的眼睛,捏了捏酸痛的肩膀,張開雙臂舒展了一下身體。

不知不覺中,他又通宵了,印歸湖看了一眼掛在牆壁上的時鍾,上麵的指針顯示著,時間已經是早上七點十三分。

印歸湖走到洗手間擠了牙膏刷牙,準備洗澡睡覺,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發現上麵顯示著打電話來的人是“蒙校希”。

印歸湖點開免提,邊刷牙邊口齒含糊道:“腫麽了?”

“來新案子了,司隊已經出發去現場了,你也快點出發吧。”蒙校希道。

印歸湖聽到後有些懵,難道是自己想錯了?他吐掉嘴裏的泡泡,問道:“怎麽會有新案子?是什麽案子?你先跟我說說。”

“曜安市最近犯罪率忽然上升,同時出現了很多個刑事案件,公安局那邊人手嚴重不足,就來找協會借人了。”蒙校希道。

“所以這個案子不是協會的?”印歸湖問道。

“對,不是協會的,現場沒有檢測到能量波動。”蒙校希道,“具體是什麽情況等你去了就知道了,因為這次不止一個現場,有三個現場,情況比較複雜,我就不一一念給你聽了。”

聽起來工作量好大……印歸湖扶額,問道:“那受害人也有三個?”

“好像還不止,有些是作案手法相似的,有些是手法不同,但是作案時間幾乎是同時的,懷疑是多人協同作案,都交給你們並案偵查了。”蒙校希道。

還沒等印歸湖繼續追問,蒙校希又快速說道:“我把案子已有的資料,還有現場地址也發給你啦,你在路上看一下吧。我現在還要幫二隊篩查凶手,你們到時候有什麽需求再來找我,先拜拜啦。”

隨著手機裏“嘟嘟”聲的響起,印歸湖心裏麵的一個念頭就是:這次沒機會補覺了。

而第二個念頭是:這是“天秤”的傑作,他們殺了足夠多的人,以至於把曜安市公安局把所有的刑警都派出去了。

然後,“白狐”算好了案件數,或許還動用了某些特別手段,就算協會懷疑這是“天秤”幹的,也還是把這個案子送到了印歸湖的手裏來。

這個案子,就是“白狐”準備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