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玄和道源此時正在七星觀的門口除塵,一個人在灑水,另一個人在用掃把掃除地上的塵埃。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看到兩個小童子在那裏清灰掃除,花月奴笑著說道。
“原來是師叔來了,無量天尊,弟子見過師叔!”
看到是花月奴,兩個人立刻放下了掃除工具,跑過來對花月奴說道。
“嗯,你們師傅一大早就在彈琴,還讓你們兩個在這裏灑掃,是不是今天有什麽重要的香客要來?”
“回稟師叔,師傅一大早就已經推算出了您今天回來,所以特命弟子在這裏掃除汙穢,讓師叔可以纖塵不染。”
道玄是師兄,頭腦也活泛,對花月奴說道。
“你這小家夥倒是會說話,好了,前麵帶路吧,師叔要看看你們的師傅!”
花月奴笑著對道玄道源說道。
其實並不是慈雲迎接花月奴而特地這麽做的,而是花月奴因為小時候的某些刺激而有很嚴重的潔癖,甚至達到了不能沾染灰塵的地步。
“師叔請進,師傅就在裏麵,兩位也請一同進來吧!”
今天的慈雲道長,並沒有穿男裝,也沒有束發,一身宮裝,披頭跣足在那裏彈奏著麵前的古琴,激越悠揚。
“師姐,我來了,幾天不見師姐越大的落落大方了!”
看到飄然出塵的慈雲,花月奴還是忍不住讚美道。
“師妹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來,到師姐身邊坐!”
兩女坐在一起,花月奴就如同是攝人心魄的彼岸花,勾人,也足以殺人,可遠觀二不可褻玩。
而慈雲,就是一朵高潔傲岸的雪蓮花,哪怕是看到他,也隻能用欣賞的目光打量著她,而心生不出半分的不不安分。
花月奴坐到慈雲身邊,看著慈雲如同青蔥般的玉指撩撥著琴弦,頓時如癡如醉。
“師姐,你的手真美啊!”
花月奴說著,吞了一口口水,絲毫不掩飾自己對於慈雲的愛慕。
一曲彈罷,慈雲笑著摸了摸花月奴的頭,對她道:“走,咱們一起去看看鐵奴吧!”
記憶裏,慈雲第一次見到花月奴的時候,就是這樣輕輕摸著她的頭,捏了捏她因為寒冷而凍得發白的臉蛋。
“好啊師姐,正好我也想看看真正的鐵奴,到底是什麽樣的!”
花月奴點點頭,對慈雲說道。
一行五人,一起下了懸崖斷壁,下麵雖然陰冷,可是卻並沒有腐敗的味道,可見平日裏這裏也經常有人打掃。
高聳巍峨的養心殿矗立在那裏,如同一個張開大嘴擇人而噬的猛獸,等待著他們自投羅網。
一進到裏麵,花月奴立刻嗅到一股子刺鼻的腐臭的味道,十一具鐵籠,裏麵關押著十一具腐敗的屍體,他們的嘴唇幹裂,牙齦萎縮,牙齒暴露在外,十分可怕。
“道玄,這裏怎麽這股味道,這兩天沒有清理嗎?”
一聞到這股味道,慈雲立刻皺起了眉頭,對道玄說道。
“回稟師傅,咱們的屍體已經都被他們吃完了,所以這兩天飼喂的都是殯儀館的凍屍,所以才會有這股味道,這凍屍屁股不太新鮮?”
“明天停止投喂,直接飼喂毒蟲就可以了,這樣子威力不夠大,而且平日裏也沒有那麽多屍體可以喂他們。”
因為饑餓,這十一具鐵奴一看到生人的到來就立刻撲動著籠子,似乎想要出來吃掉幾個人一樣。
“這畜生倒是厲害,就是不知道抗不抗打,我來試試!”
花月奴說著,從衣袖裏拿出了一隻飛鏢,直接射到了其中一個頭發卷起的鐵奴的身上,飛鏢沒有射入,掉到了地上。
“這身體的堅韌程度已經不下於皮革了,隻要再飼喂一段時間,他們就可以橫掃東廠的殺手集團了,雖說活著的時候沒有創造太大的利益,可也算的上是死得其所了!”
看著在那裏吃痛而咆哮的卷毛鐵奴,花月奴笑了笑,對著身邊的慈雲說道。
這十一具屍體,就是當初戰死美國的黃道十二宮中的十一位,雖然是死了,可是落葉歸根,屍體還是運了回來,不過卻在這裏被扣押了下來。
“嗯,說的沒錯,隻要再過一段時間淬煉成毒屍,實力就可以更進一步,到時候他們也是你的一大助力!”
慈雲點點頭,對花月奴說道。
“師姐,那要怎麽控製他們才行?”
花月奴看著桀驁不馴,想要吃人的鐵奴,皺著眉頭問道。
“這種蠱蟲和屍體共生的關係是我想出來的,這種蠱蟲對於氣味和鮮血十分敏感,但是他們卻畏懼於聲音,所以可以用鈴鐺控製。”
慈雲說著,從衣袖裏拿出了一個金色的鈴鐺,與此同時,搖動了鈴鐺。
原本桀驁不馴的屍體因為鈴聲而不斷的痛苦的搖頭,蹲在地上狂怒的嘶吼,抱著頭,卻再也不敢站起來。
看到鈴鐺這麽有用,花月奴立刻會心一笑,突然想起了之前三番五次輕薄於她的韓文東。
“師姐,淬煉好的鐵奴能不能借給我兩個,明天我給你送過來!”
晚上的時候,韓文東哼著小曲往回走,隻是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他總是感覺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
“嗯,有聲音?”
韓文東突然停了下來,他聽到了拖拖拉拉的聲音,似乎在耳邊,似乎又在很遠的地方。
因為是別墅區,所以這幾晚上的時候基本上不會有人出現,韓文東首先想到的就是有人在這裏埋伏著,想要殺死自己。
韓文東突然站住了,笑了笑道:“不要藏頭露尾了,出來吧!”
他剛說完,就看到一個穿著黑色鬥篷的人,身後跟著兩個歪歪扭扭,走路浮晃的人,看起來,就像是吸食了毒品一般。
“吸了毒還敢出來,真是不怕死!”
看到原來是三個癮君子,韓文東嗤笑一聲,準備離開。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背後的一聲銅鈴響。
緊接著,兩聲沉悶的咆哮,兩個剛才被韓文東認定為癮君子的人,咆哮著衝向了韓文東。
韓文東回頭看了一眼,就覺得惡臭撲鼻,不是那種汙穢的臭味,而是那種屍臭味。
韓文東回過頭對著跑在前麵的人飛身就是一腳,隻是這一腳,韓文東登登登退出去五六步,站在那裏的時候,腳已經麻了。
“這是屬牛皮的,這麽硬!”
不隻是攻擊沒有用讓韓文東煩躁,就連那刺耳的鈴聲,都讓韓文東想要殺人。
“韓先生,難道你就這麽點本事嗎?還是說,你隻是徒有其表的花架子?”
聽到這一聲嘲諷,韓文東立刻斷定,這肯定是自己的仇家來了,否則的話不可能在這麽晚還知道自己的蹤跡。
“你是西劍家族的人,還是陸家的人?”
到了這個時候,韓文東反倒是臨危不亂了,他這種人就是這樣,越到危險的時候,他就越冷靜。
“我誰都不是,我隻是來要你命的人!”
這人刻意的壓低了嗓子,讓人聽不出這到底是誰,可是聽著他的嗓音,看著他的眼睛,他總覺得這個人似曾相識,似乎是在哪裏見過。
隨著銅鏡不斷搖晃,兩個屍體在一次衝向了韓文東。
這一次,打頭的一個一爪子抓向了韓文東的肚子,看著那白森森的爪子,韓文東此時已經相信了,這一爪子完全可以把自己開膛破肚。
與此同時,韓文東也感覺到了,這兩個東西,根本不是人,更像是國外恐怖片宣傳的喪屍一般。
其實在華夏,對於僵屍也是家喻戶曉,婦孺皆知的,沒有幾個人會不知道僵屍這種東西,而眼前這個人,越看越像是趕屍的人。
“既然是如此,就別怪我辣手無情了!”
韓文東說著,直接躍起,踩在了第一具屍體的肩膀上直接竄了出去,朝著那個黑衣人的麵罩就抓了過去。
可黑衣人哪能讓他如願,兩頭僵屍揮如臂使,如同兩堵高牆堵在韓文東麵前,讓他難以越雷池半步。
“韓先生,你如果隻有這點本事的話,那就等死吧,哈哈!”
就在這個時候,在別墅區裏麵發出一聲炸雷般沉悶的聲音:“何方妖孽,在此造次!”
一聽到這個聲音,兩頭鐵奴掉頭就跑,甚至都不管站在原地得主人了,那黑衣人鈴鐺都要搖碎了,卻還是於事無補。
“他媽的,這兩個廢物點心!”
一看到兩個鐵奴跑了,花月奴也摘了麵巾,一下子坐在地上。
“不好玩,本來尋思著嚇唬嚇唬你,卻也沒有嚇住,你一點都不害怕,還把我的鐵奴嚇跑了,你賠我的鐵奴。”
花月奴知道自己也打不過韓文東,所以你坐在地上撒潑耍賴起來。
“原來是你,你怎麽知道我這時候回家的!”
韓文東索性也蹲了下來,對花月奴說道。
“我下午的時候看到你了,所以讓人一直跟著……”
“你跟蹤我!”韓文東看著花月奴,皺起了眉頭,冷聲道。
“我不是故意的嘛,你看我的鐵奴都跑了,你說現在怎麽辦吧!”
花月奴索性坐在那裏,不走了。
“好了,你快回去吧,不早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韓文東看到花月奴就頭疼,用商量的口吻說道。
“你要去送我?你老婆不在家嗎?我可怕他們找我的麻煩,算了,我還是自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