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的孩子誰護著。
老爺子偏袒張大炮這個好大孫,其實也無可厚非。
“小時候的事不必再提了。”
“我開始做生意時,一無所有,全靠大炮幫我,這份情義比什麽都珍貴。”
韓影安慰老爺子幾句,叮囑他一定要注意休息。
“想吃什麽,隻管吩咐大炮、二炮幫您老弄去,別舍不得使喚他們。”
“更不必舍不得銀子,銀子賺來就是用來花的,放在那裏又不會生蛋。”
誰會嫌銀子多,家裏堆座銀山才好。
老爺子謝過韓影的好意,親自送他到門口。
韓影堅持不讓他再送了,他才在門口止步,叫來二炮送韓影出門。
二炮送完韓影回來,扶老爺子回屋。
老爺子隨口問他。
“大炮還沒回來?”
二炮愣了愣。
大炮如今成了親,買下隔壁的宅子重新擴建裝修,之後,帶著三個妻妾搬過去單住。
就算未成親之前,二炮也沒有關注過大炮什麽時辰回來這種小事。
老爺子看他神情就知道他回答不上來。
不禁微微歎了口氣。
“大炮如今在外做生意,回來的早晚,也就意味著他生意上的事忙或不忙。”
“你們是手足兄弟,本該互相幫襯。你多關心他一些,知道他忙,主動搭把手,這關係不就慢慢緩和了?”
原來老爺子有此一問,是教他如何與大炮拉近關係。
也是人情往來的技巧。
二炮心下慚愧,低頭應“是”。
正巧大炮進來,以為二炮犯了錯在挨訓,忍不住的幸災樂禍。
“是不是又惹爺爺生氣了?”
“還是公事上又出了紕漏?”
“我就說你沒有那金鋼鑽,就別攬那瓷器活兒。銀子沒賺幾兩,爺爺倒是沒少為你費心。”
放在平時,二炮聽到這話早就暴跳如雷,和大炮吵上一場。
這次他卻心平氣和解釋。
“並不是我做錯事,是爺爺在教我關心你。”
“大哥,你這麽晚回來,一定是去應酬生意上的事了吧?我讓人煮碗醒酒湯給你送過來。”
張大炮都驚呆了。
“老二,你今天是吃錯藥了還是怎麽的。”
“聽不出來我在諷刺你?”
“還有,我用不著你關心,你管好自己的事得了。”
二炮還是一臉誠懇的點頭。
“大哥教訓的是,我的事也會用心辦好的。”
張大炮受了了了。
二炮突然轉了性,讓他完全不適應,手臂直起雞皮疙瘩。
匆匆向老爺子請了個安,趕緊開溜。
回到自己的獨門小院,雙胞胎姐妹花如意、吉祥,正在院中賞花。
見他回來,雙雙含笑上前給他請安。
“相公回來了。”
“回來的這樣遲可是累了?”
“我這就讓人送熱水到相公房裏,好好泡個澡早點歇著。”
張大炮一個下午都在到處找準備轉手的鐵匠鋪子。
縣城之前太小太窮,各家鋪子幾乎都是勉強支撐,賺個糊口的小錢。
也很少有轉讓的,一來沒人願意接手,二來沒了鋪子,生活更過不下去。
所以,整個縣城連個牙子都沒有。
張大炮隻能自己一條街一條街打聽,轉悠也一個下午,也是累的不輕。
麵對姐妹花的笑臉相迎,噓寒問暖,心裏自然是高興的,連疲累似乎都輕了不少。
一邊一個拉住小手。
“你們有心了,回頭去銀樓挑兩件自己喜歡的首飾,記我賬上。”
姐妹花歡歡喜喜福身道謝。
張大炮心裏癢癢,打算晚上便往二人房裏歇了。
卻聽到羅暖暖語氣涼涼的說道。
“我說怎麽吃過晚飯就沒見著人了,原來是跑到這來等著好事呢。”
“我讓你們做的針線都做好了?走廊下的鳥都喂過了?”
姐妹花連忙屏聲靜氣,低著頭走開了。
張大炮心裏便有點不過意。
過來拉羅暖暖的手,替姐妹花解釋。
“看你,又想多了。”
“我是正巧去給爺爺請安,從小門回來,才走這條路,她們如果是有心等著我,也該在前麵等才是。”
羅暖暖卻摔開他的手,臉上冷笑連連。
“我不過隨口一說,你就護著她們。”
“難道我這個正室管教妾室兩句也使不得了,我卻沒有聽說過這種道理。”
張大炮累了一天回來,沒有得到羅暖暖半句關心,見麵便是醋意十足,冷嘲熱諷,脾氣也上來了。
“你喜歡管教小妾,明日我再娶十個八個,讓你管教個夠。”
兩個小妾已經讓羅暖暖每天如同泡在醋壇子裏,張大炮還要娶十個八個,這是想把她氣死,給那兩個狐媚子扶正?
羅暖暖越想越傷心,越傷心語氣越不好。
張大炮是個吃軟不吃硬的脾氣。
開始還能忍著,忍得久了耐性也耗盡了,夫妻兩個大吵一架。
張大炮賭氣在書房睡下,羅暖暖獨自在房裏哭了半夜。
想起剛成親時的甜蜜,張大炮對她處處忍讓遷就。
這才過了多久,便為了小妾和她大吵大鬧,連房間都不回來了。
心裏還是擔心張大炮真會娶更多小妾。
卻不肯直接服軟,讓他不要娶。
反而派丫環一大早送了一百兩銀子到書房。
還讓丫環傳話說,怕張大炮買小妾銀子不夠,她用嫁妝給添上一份。
張大炮本來都把昨晚吵架的氣話給忘了。
被羅暖暖這一手操作又激起脾氣來。
連說了三個“好”字。
真就出去,賭氣買了幾個女子回來。
能到賣兒賣女的地步的人家,生活條件自然都好不到哪去,飯都吃不起,更不可能讓女子讀書識字。
所以買回來的幾個女子,無論是容貌還是氣質,都遠遠不如羅暖暖。
但這幾個女子有一樣羅暖暖沒有的好處。
那就是乖巧柔順,對張大炮各種小意討好,生怕他一個不高興,又把她們轉手賣出去。
張大炮自然也很享受這種感覺,原本隻是賭氣買了來,沒打算真讓她們當小妾。
後來也都收在了房裏。
羅暖暖氣的吃不下睡不著。
羅婉婉見到她時,見她憔悴不堪,不禁嚇了一跳。
“你這是病了不成?可有請大夫?”
“身上不舒服,怎麽也不讓人告訴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