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一旁臉色已經發白的語燕忽然站了起來,端起桌上的酒。

“應該是我要謝謝單子才對。”

她仰頭一口氣喝光了酒,極力掩飾自己內心的顫抖,緩緩地將杯子放回桌麵。

“啊,我也要敬啦!那天如果沒有單子,搞不好我也活不到今天了!”紅豆怕於皓發現異樣,連忙站起來敬酒,邊喝還不忘踩了阿奇一腳。

阿奇一愣,馬上了解紅豆的意思,也跟著站起來,捧著酒杯向單子敬酒。

“你們是怎麽搞的?這是我跟單子的事情,怎麽你們都跑來湊熱鬧?”於皓終究還是沒有發現不對,大笑了出來。

“都過去了就別再提了,大家幹杯吧!”單子最後起身,握著酒杯笑著回應眾人。

在大家極力掩護下,氣氛又熱絡了起來。

幾輪酒下來,又是阿奇首先掛點,紅豆也醉倒在他旁邊,接著於皓不勝酒力地睡在沙發上。

單子好笑地環顧了幾人的睡姿,看來大家這幾年都沒長進,一切都跟以前一樣。

抬頭,瞥見牆麵堆滿雜物。

他走近,這裏以前是有什麽的。

拿掉了一個箱子,牆麵露出早已斑駁的油漆鋼琴一角。

單子一愣,這四年,於皓跟語燕之間究竟又發生了什麽事?他回頭,看見獨自站在天台上的語燕,猶豫了半刻,還是舉步走了過去。

“真像以前是不是?每次喝到最後,就隻剩我們兩個醒著。”

語燕察覺到單子走近,笑著開口。

“是啊。”

單子頓了頓,“隻是,以前你是滴酒不沾,現在卻是千杯不醉。”

聞言,語燕似乎怔了怔,“這也沒什麽不好,不是嗎?”她笑著掩飾心中的淒楚。

“聽阿奇說,這幾年你也參與了幫裏很多事,幫了於皓不少忙。”

“是啊,阿皓跟阿奇都是衝動的個性,我隻好在旁邊拉著。

諷刺吧?以前最恨你們加入黑社會,如今我卻是一腳踏了進去!”她抬眸看了單子一眼,又很快地撇開視線。

“我知道,你一定有你的理由,隻是,有必要這樣嗎?”語燕沉默了很久。

就在單子以為她不會開口時,她忽然慢慢地轉了身,明亮的眼睛不避諱地看上他的雙眼,臉龐有著他從來沒看過的堅定。

“因為這個環境需要,而我不想再成為別人的包袱了。”

她輕輕地說著,然後轉身走回屋裏。

單子並沒有追上去,隻是默然地看著她走進屋。

曾經熟悉的背影如今看來好陌生,他真不敢想象語燕究竟是怎麽走過這四年的。

恍然間他明了,她背負的,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多、還要重,然而這次,他再無法替她分擔些什麽了。

沒過幾天,雄哥聽到單子出獄的消息,高興地約了他們三兄弟,同時找來幫裏眾人,說是要替單子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