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亮的警笛聲逼近下落合一丁目。
小田靜枝的心態在這段時間逐漸恢複。
她想通了。
比起世界真愛和平教會的工作氛圍,待在公司裏麵的那種氛圍簡直就是天堂……才怪!
去他媽的狗屁工作!
小田靜枝寧可回鄉下種地都不會繼續留在東京打拚。
太恐怖了。
教會恐怖,公司恐怖,她要放棄大學生擁有的驕傲,安心回鄉下當一名家庭主婦。
小田靜枝怕繼續待在那家公司,她很可能又會在某天,因為腦子的一時糊塗,踏入類似世界真愛和平教會的組織。
曆史書上的教訓告訴小田靜枝,人在特定的環境,總會犯相同的錯誤。
她深深吸一口氣,心中決定回鄉下的念頭一起,世界都變得美好。
仔細想想,公司也不是世界,離開公司她還是可以活下去。
她蹲在這裏,看見拐角的警車,心裏決定,等解決後續的事情就迅速辭職,將辭職報告狠狠拍在那個傲慢、無能的禿頭上司臉上,告訴他,老娘不幹啦!
一輛又一輛警車從拐角出現。
第一輛警車停在門前,後座的門打開,從裏麵走下金發少女。
她的身材嬌小,穿有哥特式風格的洋裙,打著小洋傘。
看麵容和身高似乎還在國中讀書。
小田靜枝臉上露出一抹奇怪的表情,警署辦這種大案子,還允許下麵的人帶女兒?
伊米莉眼眸一掃靠著牆壁蹲下的小田靜枝,從服裝看出,這位是標準的女白領。
黑絲裹著腿,腳下是高跟鞋。
“你就是報案人吧,具體的案件經過和我說一下。”
小田靜枝搖頭道:“抱歉,小姑娘,我沒有心思和你玩偵探遊戲。”
“噗嗤。”
背後的岡山武太忍不住笑了。
伊米莉麵無表情,一雙蔚藍色眼眸閃爍著冷冽。
岡山武太止住笑容,正色道:“我們進去控製現場!”
他迅速率領一群人衝入院內。
伊米莉哼一聲,將視線落在小田靜枝身上,沒好氣道:“選擇接觸這樣的教會,說明你腦子不好使,我不和你計較。
告訴你,我才不是高中生。”
“我知道你是國中生。”
“卡特琳娜,馬上給我幹掉這家夥。”
伊米莉氣得想要殺人。
卡特琳娜無視她這種耍脾氣的命令,轉而向小田靜枝解釋道:“她隻是長得年輕,實際上已經是成年人,而且是警視廳專門請來辦案的名偵探。”
小田靜枝信了。
卡特琳娜的身高按照女性標準,已經稱得上巨人。
更不用說,那**在外麵的肌肉型防彈衣,進一步讓她的體格變得健壯。
那張菱角分明的臉龐寫滿嚴肅,一看就是從不開玩笑的沉穩性格。
“抱歉,我誤會了,事情是這樣的……”
小田靜枝開始講述自己的遭遇。
離開新宿車站,被大媽往懷中塞了一張傳單,參加法會,遇到粉發男人發生的事。
她一五一十說出。
包括法王佐藤淨清罪行的自述。
伊米莉收斂臉上的暴躁,耐心聽著,偶爾會打斷她的話,問一個問題,得到回複後,又會繼續沉思。
了解完這次案件的經過,伊米莉眉頭微皺,接到報案,她還以為和迪奧有關。
聽小田靜枝的描述,出現在現場的男人是粉發綠眼,還穿黑色的網格情趣上衣?
伊米莉摸著下巴,心裏隱約有一個猜測。
她沒有繼續問,而是朝麵前的女人道:“行了,你先回去。
最近不要離開東京,有什麽新的情況我們會打電話聯係你。”
“嗨。”
小田靜枝點頭,站起身,雙腳忽然傳來一陣酥麻,讓她停住起身的動作。
伊米莉沒有管她,轉身走向院內。
……
一群持械的警察被信徒們打得抱頭鼠竄。
“滾!你們這些惡魔的走狗!都給我滾!”
信徒們光著身體,以無懼生死的架勢,用牙齒、用手抓,愣是讓一群警察不知道該怎麽辦。
岡山武太滿臉火辣辣,不知是誰在他臉上留下十道爪痕。
他的格鬥技很強。
可麵對這群發瘋的信徒,他無法發揮自己實力。
這些人不是需要重拳出擊的犯罪分子。
隻是一群被教會扭曲精神的可憐人。
岡山武太清楚世界真愛和平教會背後是誰在罩著,也明白,這個教會的性質多惡劣。
但他什麽都沒有做。
這股愧疚感讓他無法對這群人動用武力。
“你們真是一群廢物。”
伊米莉邁入院子,對日本警察的戰鬥力倍感無語,扭頭道:“卡特琳娜,你上。”
“嗯。”
卡特琳娜點頭,大步朝前跨出,警察們下意識讓出一條道路。
岡山武太略微猶豫,喊道:“下手不要太重,輕一點。”
卡特琳娜淡淡道:“我自有分寸。”
“惡魔退散!”
一名信徒高聲呼喊,瞪眼道:“我們有神力的加持,才不會畏懼你們!”
“可你們被那個男人一句話就嚇得不敢動彈,屈服惡勢力,卻不怕警署的人,算定我們不會殺你們嗎?”
卡特琳娜的話如一盆油澆到火中,當即引發信徒們的狂暴。
“那是惡魔使用能力!我們才被定在原地!”“對!我們無懼生死!願意為試煉獻出一切!神將庇護跨越試煉的虔誠信徒!”
他們的叫囂被卡特琳娜當做無能咆哮,真那麽無懼生死,就不會讓粉發男人一句話嚇得動都不敢動。
卡特琳娜的身體弓起,雙手抱住頭,手肘向外展開,雙腳一蹬地麵,如憤怒的公牛衝向信徒們。
這是最簡單直接的辦法。
卡特琳娜無視周圍揮來的拳頭和爪擊、牙齒撕咬,隻是以高速向前猛衝,就靠著一身蠻力將所有人撞倒在地。
不超一分鍾,現場沒有一位站立的信徒。
岡山武太見狀,立刻喊道:“快,將他們製服!”
一群人蜂擁而上,趁著信徒們沒有起身,采取上位壓製,再戴上手銬。
伊米莉穿過這些人,走入法會的大廳。
現場變得一片狼藉。
她走向死者,查看他們身上的傷口。
不出她的意料外,多名死者有直插心髒斃命的致命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