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淨清,四十八歲。

沒有一點法力。

他擔任世界真愛和平教會的法王,隻是上任法王也姓佐藤。

佐藤家在教徒們的無私奉獻之下,過上有房有車的人生。

法律上未婚。

但教會裏麵的女人都是他妻子。

對教會信徒家中的孩子,無論男女,也不管是五歲還是十六歲的年齡。

隻要長得清秀、好看,他都會假借惡魔附身的理由,以舉行儀式為名,給那些孩子注入幸福能量。

甚至不是在私底下,是在孩子的父親或者母親麵前,讓他們幫忙按住反抗的孩子。

哭喊的聲音被佐藤淨清斷定為惡魔在孩子體內掙紮。

當殘酷的現實擊碎孩子精神,讓孩子變得麻木、自閉的時候,佐藤淨清就會宣布驅魔完成。

但他的獸行並不結束。

事後他依舊喜歡找那些孩子,將他們帶到自己家或者是旅館,繼續為他們注入幸福能量的“驅魔儀式”。

佐藤淨清也經常對教會的信徒傳播各種恐懼思想,宣揚所謂的末日,宣揚惡魔,稱隻有信奉神,人死後才能到達永遠的幸福天國。

靠著不斷灌輸這樣的思想,讓信徒們整天活在對末日的恐懼、憧憬天國,從而自願供養教會。

他做這些事情,自然沒忘記結交有權勢的政客,送禮物、讓信徒投政客的票,以此得到對方的政治庇護。

佐藤淨清在台上痛哭流涕,將自己做過的事情,滔滔不絕說出。

“……我不是法王,我卑鄙,無恥,下流,比廁所裏麵的蛆蟲都要低賤!”

台下信徒聽得滿臉震驚。

小田靜枝瞳孔瞪圓,無法想象,麵前慈眉善目的法王,背地裏居然那麽禽獸。

挑刺的上司和麵前法王一比,都是那麽眉清目秀。

她咽了咽口水,以為現場的信徒一定會大聲咆哮、怒罵法王卑鄙無恥。

現實截然相反。

到這個時候,信徒們依舊堅定相信法王沒有錯,不如說他們隻有相信這一點。

否則,他們該如何麵對自己將家人送給這個騙子肆意玩弄,摧殘他們精神的殘酷現實呢?

“惡魔!法王大人一定是被惡魔控製了!”

“對!沒錯!這一切都是在惡魔的操控下說出,就是想讓我們喪失對神的虔誠!”

“法王大人,您一定要堅持住,不要屈服惡魔的精神控製啊!”

信徒的話,讓佐藤淨清有些恍惚。

是啊,上一刻他還是那個高高在上,享受美妙人生的法王。

現在,他為什麽要向眾人說出自己犯下的罪行?

答案隻有一個。

佐藤淨清小心翼翼地扭頭,滿臉諂媚道:“大人,我這種垃圾根本不配死在您手中,請饒我一命吧。”

“達咩。”

青澤的聲音冰冷,綠色眼眸也透著一股瘮人的寒意。

“哈哈。”佐藤淨清臉上露出比哭都要難看的笑容,心態崩了。

他的姿態擺得如此卑微,為什麽還不願意放過?

這一定是噩夢吧。

他身為世界真愛和平教會的至高統治者,支配麾下信徒的思想、生命、財產、肉體。

如此尊貴的他,怎麽可能遇到生命危險。

夢醒的話,他一定還躺在那張大到誇張的**,旁邊是小他三十六歲的兩名少女。

誰都行,快讓我醒來啊!

佐藤淨清淚流滿麵,滿身肥肉在顫抖不停。

青澤搭住他肩膀,水果刀沿著脖頸滑下,抵住肋骨縫隙的部位。

“不,不要殺我,我的財產、地位都可以給您,求求您饒了我吧。”

“不行。”

青澤再次拒絕,將刀筆直插入他心髒,再往外拔出。

鮮血噴在台麵。

佐藤淨清察覺氣力隨鮮血向外湧出,如瀕死的羔羊發出哀鳴,“救我,我不想……死。”

青澤隻覺得這家夥囉嗦,隨手推向地麵,念力將留下的痕跡抓回到褲兜內。

念力很方便消滅證據。

他看一眼台下滿臉震驚的信徒,無視他們或憎恨或畏懼的眼神,大步往下走。

這群人實在太可悲,被世界真愛和平教會扭曲思想、精神。

一個個變成精神病還不自知。

他一路清掃有關自己的痕跡,彎腰撿起地麵襯衫,沒有穿上,隨意搭在肩膀。

青澤走到門外,回頭看一眼裏麵道:“你們可以動了。”

解除催眠能力,青澤離開這裏。

……

小田靜枝的心在跳動。

或許是那個可怕的男人離開,讓她有力氣挪動腳步,不再像先前那樣,嚇得呆在原地。

必須要離開這裏!

小田靜枝腦中閃過這個念頭,心裏很後悔。

虧她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居然傻到跑來參加這種莫名其妙的教會。

哪怕去酒吧喝酒,被人撿屍都比參加這種集會要強。

小田靜枝打算等粉發男人離開後,第一時間跑去報警。

屋內的其他人一個個哭天喊地,好似家裏死了重要親人。

他們為法王大人被惡魔擊殺感到悲傷。

這一幕看得小田靜枝頭皮發麻。

接下來,更讓她震驚的一幕上演。

一名男人忽然趴在中年女人的屍體上,大喊道:“儀式,我們必須舉行儀式,才能驅散惡魔的影響!”

這句話提醒其他人。

“沒錯,惡魔已經降臨,我們必須盡快舉行儀式,中斷將惹怒神明。”

信徒們迅速行動起來,落在小田靜枝眼中,心裏對他們的恐懼甚至超過對粉發男人的恐懼。

她隻覺得在場的人全瘋了。

大廳有屍體,榻榻米上灑落著鮮血,這群人居然還有興致做那種事情,連死去的人都不放過。

這種近乎瘋狂的畫麵,令小田靜枝的承受能力達到極限。

“瘋子,你們都是瘋子!”

她尖叫著,奪門而出。

信徒們沒有管,相互擁抱,將衣服一件件脫去,想用儀式取悅神明。

小田靜枝撥打報警電話,她迅速將這裏的事情講了一遍。

逃出房門外,看著蔚藍的天空,灑落在前院的陽光,空****的院中沒有粉發男人身影。

小田靜枝鬆了一口氣,加速走出院外,看見熟悉的街道,心裏才有一絲放鬆。

“得救了。”

她雙腿無力支撐自己,沿著牆壁滑落,坐在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