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風聲在耳邊響起,鳳凰院美姬趴在青澤的背上,雙手環住他脖頸。
拂麵的風帶走室內造成的炎熱,鳳凰院美姬一雙大大的眼眸緊張看著周圍。
在青澤強悍的身體素質之下,一道道居民建立起來的圍牆,就像是不存在,根本無法阻止他行動。
時而有直升機從頭頂飛過,青澤總能提前躲在建築物或者樹下,避免直升機上麵的士兵探查。
也總是可以和走在街道上的警察避開。
做這些動作的時候,青澤顯得非常絲滑,如開全圖掛的刺客,一路暢通無阻。
鳳凰院美姬看得心驚肉跳,又忍不住一絲好奇,趴在他的耳邊,有幾分興奮道:“你是不是知道敵人在哪裏?”
貼耳的話語就像是暖風鑽入青澤腦中,他麵不改色道:“美姬,這就是我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實力。
不是我吹牛,還沒有碰到人的時候,我就能聽到人的腳步聲,包括你現在咚咚跳動的心髒聲。”
提到這件事情,鳳凰院美姬感覺臉頰又有點滾燙,用拳頭輕輕錘了一下他的肩膀,嬌嗔道:“你聽這麽仔細幹什麽,變態!”
這句話讓青澤很想吐槽,他又不是什麽身體功能有障礙的人,彼此貼這麽緊的話,想要無視背後兩大坨是非常困難的事。
可他沒有爭辯什麽,怕背上的大小姐心態害羞到爆炸。
青澤迅速通過居民區,離開綾瀨,突破警方的包圍圈,依舊挑選居民區的道路往前。
由於居民區的人大多在上班,道路遠沒有商業區那些地方熱鬧,隻要把握好時機和角度,完全可以穿過。
他找了一家沒有人的房屋,雙腳微微彎曲,如猿猴上樹一躍到二樓。
從敞開的窗戶闖入臥室,他眼眸一掃,裏麵的裝扮很普通,書架上麵有各種教科書,書桌擺設整齊的學習用具,應該屬於自律學生。
青澤上前將門打開。
外麵是一個不大的客廳,還有兩間房,衛生間的門沒有關上,敞開一半,裏麵用玻璃拉門和浴室隔開。
看見浴室,鳳凰院美姬眼眸頓亮,連忙拍了拍他肩膀道:“快,放我下來!”
“好。”
青澤蹲下,又看了一眼時間道:“你想洗澡的話,現在趕緊洗,不用擔心有人。
中午的時間已經過去,他們估計要到四五點才會回來。”
“你為什麽清楚?”
“大小姐,這就是你不知世事,不懂打工人的下班時間都有規律。”
“說得好像你打過工一樣。”
鳳凰院美姬吐槽,大步走向浴室,條件允許的話,她確實需要好好洗澡,將身上的那些汗水全部洗幹淨。
青澤溫馨提醒道:“用吹風機很難吹幹大件的衣服,小件還是沒問題。”
“你不要偷看!”
鳳凰院美姬直接用這句話岔開話題,卻暗暗記住他的話。
青澤聳肩道:“冤枉啊,我是那種人嗎?”
“誰知道你包藏什麽禍心。”
她哼了一句,然後進入衛生間。
關上門,反手一個保險,鳳凰院美姬脫掉身上的衣服,準備衝涼。
青澤在外麵也沒有閑著。
當然,他不是打算偷看,將手機放在桌麵,腳下的陰影延伸,一位暗影士兵守在門口,如果聽到鳳凰院美姬走出門的聲音,就連忙通知他。
這是他給暗影士兵交代的任務。
他的話,趁這個機會迅速將當下的情況摸清楚,再決定什麽時候出手。
畢竟這種和鳳凰院美姬光明正大獨處的時間,也不怎麽多。
情況不是那麽危急的話,青澤不想立刻動手解決所有問題。
陰影覆蓋他全身。
同時,門外的樓梯陰影也有暗影士兵潛伏窺視,避免這一家的主人提前返回。
他沉入到暗影世界,開始在東京移動,並使用觸媒感應的能力觀察外麵情況。
……
“先前是誰說一個小時內就給我抓住鳳凰院美姬?
現在都多久,一點動靜都沒有,區區兩名沒有成年的高中生,有那麽麻煩嗎?”
船橋彥四郎的火氣很大,對部下破口大罵。
胡蝶找不到下落,連胡蝶的女兒都抓不住。
根據他收到的情報,明明就是兩名學生逃走,連胡蝶安排在那裏的保鏢都已經被拿住。
他實在想不通,兩名學生能夠躲到哪裏?
或者說,是下麵的人有問題嗎?
船橋彥四郎心中閃過這個疑惑,電話那頭的少將一臉委屈的表情,“防衛大臣,不是我不認真找,實在是找不到,警視廳的警察動作懶散。
我們第一師團的士兵又有限。”
這一口鍋,少將肯定不能自己背,隻能推給警視廳的警察,都是那群人不用心找,拖後腿。
和他無關。
船橋彥四郎臉色格外陰沉道:“你不要將視線局限於綾瀨,整個足立區都可以搜一搜。
再讓警署給我印刷相關的通緝令,鳳凰院美姬、青澤、胡蝶全部給我打上凶殘罪犯的標簽,誰能夠提供準確的消息就獎勵五千萬円。
活捉的人獎勵兩億円,死掉的話,隻有一億円。”
考慮到警視廳和森本千代之間的關係,不太可靠,船橋彥四郎決定發動東京地下世界那些聚集過來的危險人物,以高額的懸賞讓他們為自己做事。
“嗨。”
少將立刻回一句。
……
電話掛斷。
船橋彥四郎重新坐回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陽穴,心裏感覺到一陣暴躁。
沒有將胡蝶抓住之前,他始終都擔心有意外的情況發生。
和信仁天皇不一樣,人家世代天皇,輸了都沒有任何危險,頂多退回去當閑散天皇。
船橋彥四郎不行。
一旦胡蝶翻身,被綁走的船橋家人就要死無葬身之地。
他也會被按上叛國罪的名義,淪為階下囚。
短暫沉思過後,船橋彥四郎撥通警視廳總監的電話。
“喂,岡山總監,我希望和森本大臣聊一聊,有關青澤的罪行,我能夠赦免,隻要他將鳳凰院美姬交出來。”
“我會將你的話,轉交給森本大臣。”
岡山武太簡短地回複一句,便結束這次的通話,他坐在位置上,發出一聲長歎。
“這算什麽事情啊。”
上午還在思考如何阻止船橋兵諫,下午已經替這位效力。
他拿起手機,撥打森本千代的電話。
嘟了兩聲之後,電話被接通。
柔媚的嗓音從那一頭傳來,“岡山,發生什麽事情嗎?”
“船橋想要見你,說是能夠赦免青澤的罪行,隻希望他能夠交出鳳凰院美姬。”
“嗬嗬,我左右不了青澤的想法。”
森本千代往後一靠在椅背,翹起二郎腿道:“指望他交出美人保命,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誒,國家怎麽變成這樣?”
“現在的國家和先前有什麽區別嗎?
也沒有,隻是坐在台上的人,從胡蝶換成信仁天皇。
你別說,這一招還挺高明。”
森本千代聳肩,她原以為,船橋彥四郎是想要自己暴力奪走胡蝶的位置,在日本建立一個軍政府。
如果是那樣的話,才是真正動搖國本的危機。
但隻是請杏仁天皇出來,搞大政奉還那一套。
對底層造成的動**還是不大。
畢竟首相這個製度和天皇傳承的歲月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胡蝶首相真束手無策嗎?”
“難說,那個女人絕對是一頭權力怪物,想要讓她放權,比讓她死都困難。”
森本千代猜不到胡蝶下一步想要怎麽做,卻能夠明白,胡蝶一定在暗處密謀什麽事情。
船橋彥四郎隻是在開頭搶占先機,後麵能不能穩住,還真不好說。
“現在我們不用急著和船橋彥四郎接觸,你也隻要聽從信仁天皇的命令,不是船橋彥四郎的話。
反正胡蝶現在沒有消息,事後想要追責誰聽從叛賊的話,都不可能追到你頭上。”
“我知道。”
岡山武太回了一句。
森本千代主動將電話掛斷,看著麵前的電腦屏幕,她心裏若有所思,連中情局都沒有消息。
胡蝶藏身的地點不外乎美國其他情報機構或者是國外其他情報機構。
她傾向於前者。
……
神奈川縣,橫須賀。
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漢堡店二樓,西北方有一間會客室,布置和高級辦公樓的會客室沒什麽區別。
和漢堡店的裝修不符合,但和漢堡店暗地下的工作符合。
這家漢堡店是美第七艦隊執掌的海軍情報機構駐地,專門反國外的間諜、反中情局。
至於為什麽連中情局都要反,那就不得不提美國內部的奇妙機製。
各部門之間的關係,可以說是一團散沙。
比方說,中情局隻要能夠達成他們的任務,不介意坑一坑隊友。
因此,第七艦隊以軍事機密為借口,對誰都要保密,包括總統。
連時任第七艦隊的司令沃特都不敢保證自己清楚所有事情。
他也不願意探究那些,端起高腳杯喝一口紅酒。
咚咚的敲門聲響起,沃特放下酒杯,表情嚴肅道:“進來。”
門打開,兜帽也被摘下,年輕的太太踏入,“下午好,沃特司令。”
“蝴蝶夫人,坐下吧。”
沃特表情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