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上,暗流湧動,各方勢力相互在接觸、交流,努力想要將文森特的事件細節挖出來。

媒體新聞上,各種消息靈通人士、相關的知情人士紛紛向外爆猛料。

真假如何,讓人難以分辨。

網友們也不需要分辨誰真誰假,隻需要選擇自己想要相信的一部分,那就是事實。

世界的浪潮衝刷到校園,又變得平緩、悠閑。

午間的陽光熾熱,此起彼伏的蟬鳴聲從桂樹枝頭飄落。

青澤走向社團大樓,繞到側麵,從窗口那裏飄來熟悉的古箏聲。

有一段時間沒有聽到兩人彈古箏。

他走到窗口。

室內,兩名穿著校服的少女端坐在那裏,案幾上麵擺有古箏。

她們戴著指套,撥動琴弦。

青澤沒有催促拿便當,反而將手肘撐在窗框,靜心聽兩人彈奏一曲。

結束後,柳町夏花抬頭,笑道:“青澤前輩,是不是覺得心靈都被我們的曲子洗滌?”

“夏花,做人不能太自信。”

青澤吐槽,兩人彈的水平隻能說是一般,絕對稱不上洗滌人心。

加上不同於美姬她們,筱子是那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格。

虛偽誇讚很容易被戳破。

“嘿嘿,我懂,隻有這裏才能洗滌前輩心靈吧~”

柳町夏花雙手一環北條筱子的胸,巍峨的山脈曲線頓顯。

青澤當即幹咳道:“你們怎麽忽然想練琴?”

“這是古箏。”

北條筱子出聲糾正一句,又拍開柳町夏花胡鬧的雙手,起身道:“這個周末古箏部想要在銀色百貨門口舉辦一場公開演出,替華盛頓死難的人募捐。”

青澤臉上露出一絲驚訝道:“筱子,你有門路嗎?”

“這是借口,我看小百合前輩應該是那種有愛心的人,我們用這種借口就可以請她幫忙發傳單,然後撮合她和歐尼在一起做事。”

北條筱子如實說出心中計策。

青澤摸了摸下巴,發現此計確實有可行的地方。

小百合性格很單純,聽說是替死難者家屬募捐這種好事,很可能自發幫忙。

“筱子,你應該不會做多餘的事情吧?”

“青澤前輩,我有好好研究這方麵知識,絕不會有問題。”

北條筱子將便當遞上前,表情嚴肅。

青澤接過便當,抬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吐槽道:“你不要亂說話,讓哲二自由發揮。

我聽美姬說,他和小百合相處愉快,隻要製造機會讓倆人在一起玩,其他事情都不用管。

你千萬不要試圖靠自己替哲二拉取好感,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北條筱子皺眉道:“青澤前輩,我總覺得你對我始終抱有舊的刻板印象,不願意刷新對我的認知。

不如這樣,你周末到銀色百貨,我讓你見識我的能力。”

“衝你這句話,我就要到場監視你。”

“前輩,我。”

“乖。”

青澤摸了摸她腦袋,將炸毛的心態撫平,轉身走向教學樓。

柳町夏花湊上前,滿臉好奇道:“你被青澤前輩摸頭是什麽感覺?”

“青澤前輩的手看起來不明顯,摸頭的時候,有種將我腦袋當球握住的感覺。”

“不要說那種可怕的事情。”

柳町夏花腦中閃過青澤單手抓住北條筱子的腦袋,將人直接拎起。

那場麵有幾分大魔王的架勢。

北條筱子看了她一眼道:“我隻是在如實回答你的問題。”

“我問的不是感覺上,而是心裏有沒有那種非常甜蜜,就像被主人撫摸的狗。”

柳町夏花右手擺出擼狗的架勢,表情和語氣充滿感情。

北條筱子看著她的表情,無語道:“沒有啊,你不要亂想。”

“那我摸摸你的頭。”

“不要鬧啦。”

北條筱子擋開她的手。

柳町夏花像是發現決定性的證據,大喊道:“這就是你對待我,和對待青澤前輩不同的地方!

為什麽他可以摸你的頭,我不行呢?”

北條筱子呆住,文靜的臉頰也露出沉思表情。

仔細想想,好像摸自己頭的異性,拋開青澤前輩外,就沒有其他人。

以前媽媽拍過腦袋,然後就是理發師。

“青澤前輩未來難不成是一名優秀的理發師嗎?”

“當然不是!”

柳町夏花抬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喊道:“這就是愛!”

北條筱子眉頭微皺。

柳町夏花笑道:“筱子,照我看,你可以和青澤前輩交往試試。

說不定意外的合適,那種類似兄長帶來的安全感不是很棒嗎?”

“你不要亂說。”

北條筱子反駁柳町夏花的話,心裏有一絲茫然的感覺。

她覺得現在這樣和青澤前輩相處,感覺不錯,為什麽夏花一直想要推著自己向前呢?

真正交往的話,就會得出好結果嗎?

有些人當朋友很好,交往的話,可能就會產生矛盾,然後分道揚鑣,再也無法見麵。

與其落到那種地步,還不如保持現在的樣子。

北條筱子轉身道:“好啦,夏花,我們繼續練習。

你也不想在別人麵前丟臉吧?”

“好吧。”

柳町夏花終結話題。

她確實不想在路人麵前丟臉,起碼要彈奏一首讓人覺得還不錯的曲子。

而不是給路人的印象是,少女長得傾國傾城,到底在彈什麽玩意?

……

下午兩點。

新宿,中心大廈。

落地窗外的陽光如火,將高樓大廈照得一片閃亮,就像是一麵鏡子。

傑克不得不拉上落地窗簾,一手拿著手機,聽另一頭的女人抱怨。

“我認為,美國的中情局完全不需要我幫忙。”

“森本小姐,我知道華盛頓發生很重要的事情,但現在的危機已經解除,你不用擔心。”

傑克努力安撫這位的情緒,並強調道:“我對發生這樣的事情感到很意外。”

“我是冒著生命的危險到這裏,你說一句意外,就能夠抹平嗎?”

“好,在這次的報酬外,再送你一輛車,布加迪威龍怎麽樣?”

“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一輛車就能收買嗎?”

聽著那邊滿是指責的語氣,傑克揉了揉太陽穴,肉疼道:“那不如這樣,暑假快要來臨,我再送你一棟靠近海邊的別墅,占地麵積在兩百平方米,帶有露天風呂,就在三浦半島。”

“房子的房產稅給我永久續上,那輛布加迪威龍外表要鮮紅色的。”

“好,我給你續上一百年。”

森本千代見對方如此有誠意,也沒有追究這次事情,她心裏很清楚,傑克再怎麽大方,心裏始終有底線。

而且,這種事情確實不能怪到傑克頭上。

任誰在事先都不會想到,一名準將居然能夠聯同上將掀起如此大規模的戰爭。

還差一點就成功了。

“我在這個酒店休息的時候,沒有一位中情局的人上門聯係。

我還要在這裏待多久?”

森本千代將腳擱在沙發,問道:“布魯諾那家夥死了嗎?”

敲竹杠隻是順便的事,森本千代真正想要的是搞清楚目前情況,以及什麽時候能夠回到東京。

她討厭這種消息封閉的感覺。

傑克想了想,如實回答道:“森本小姐,現在的情況就是中情局長下落不明。

按理說,像他那樣的高層應該及時躲到地堡裏麵。

可地堡沒有發現他,有可能是來不及撤入,也可能是被人綁架。”

“果然,文森特不是掀起這場陰謀的主謀嘛。”

“也不能這麽說,他是明麵上的主謀。

這次的計劃由他製定,也是由他執行,連空軍的人都是靠他個人魅力讓那些人選擇追隨。”

傑克糾正森本千代的一點錯誤,道:“隻不過,這次事件牽涉太廣,背後相當複雜,不僅有國內的勢力,還有國外勢力。

中情局、聯邦調查局,國內所有的情報機構都在工作。

已知最大的參與者有洛克菲勒家族。

他們借助這次的機會,鏟除幕後主導芝加哥財團、波斯頓財團、摩根財團、加利福尼亞財團的四大家族。

但其他財團的情報有誤,沒有被他們擊殺。

現在洛克菲勒家族被各家反過來絞殺,我們不排除活著的財團裏麵,有人提前知曉這次計劃,將計就計。

其他如軍情六處、克格勃等國外情報機構不用說,連鳳凰院家都不能避免嫌疑。”

“怎麽和鳳凰院家有關係?”

森本千代聽到有日本的財團,心裏有些驚訝。

傑克坐在椅子上,解釋道:“鳳凰院家在這次戰爭之中,可以說是間接受益方。

胡蝶的意見讓奧魯奇·麥克阿瑟中將在這次變化之中,堅決站在白宮。

他指揮蘭利空軍基地迅速做出反應,得到議員們的高度讚賞,被晉升為四星上將,任職空軍參謀長,兼任北方司令部的司令。

他地位的提升,加上不少上將燒死在五角大樓,麥克阿瑟家族在軍方的影響力幾乎重回巔峰。

他和胡蝶親如兄妹。

鳳凰院家自然水漲船高,也參與到五大財團的遺產瓜分裏麵。”

“在你們眼裏,任何受益的勢力都是懷疑對象。”

“沒錯,接下來要忙一段時間,中情局也要選新的局長。

你說,我該怎麽做?”

傑克虛心求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