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明亮的長廊上,荒川玲奈使勁蹬著四肢,可麵前溫和的臉龐在這一刻化作了凶狠的豺狼。

眼眸透著綠光。

一躍將她撲倒在地上,用那尖牙利齒撕開她的身體。

血肉的疼痛,滲透到靈魂。

“不,不要啊!”

荒川玲奈哭喊著,人猛然驚醒,她看著模糊的天花板,空氣飄**清涼氣息。

地麵是榻榻米,她身上蓋著薄薄的毛毯。

四周很空,沒有任何家具擺設。

荒川玲奈看著周圍的情況,伸手抹去額頭的汗水,原來是一場夢。

自己真是太失禮,居然幻想青澤對自己做那種事情,她雙手拿起黑框眼鏡,從書包抽出紙巾擦一下鏡片,再戴上。

原先模糊的視線變得清晰。

荒川玲奈重重吐出一口氣,又察覺到身體的異常。

她臉色更紅,暗罵自己真是不知羞恥,又抽出幾張紙巾,將身上清理幹淨後,卷起紙,塞到書包裏麵,起身打開移門。

青澤的聲音從敞開的客廳飄到外麵廊道,似乎和人聊天。

荒川玲奈站在那裏,她不知道是該上前,還是默默離開?

後者的話,似乎抱有那種見不得人的心虛,明明雙方沒有什麽事情,應該坦**點。

她不能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離開,太失禮了。

荒川玲奈走到客廳,青澤站在遞菜窗口吧台,正在用榨汁機,將蘋果、香蕉、芒果一起攪拌。

手機側放在那裏,成熟的嗓音從手機發出,“直接搞這麽多量,你一個人吃的完嗎?”

“沒關係。”

青澤回一句,看見站在廊道的荒川玲奈,招手道:“班長,你醒啦,用杯子裝水漱口,然後用手捧著水洗臉吧。”

“你領同學回家嗎?”

“是啊。”

青澤將手機一轉,鏡頭轉向走上前的荒川玲奈。

她早上剛醒來,頭發都沒有紮起,蓬鬆又有點卷,戴著大大的黑框眼鏡,在白皙膚色和營養過剩的身材加持下,讓她這樣的打扮具有幾分慵懶美人氣質。

若是穿那種被上衣掩蓋褲子的打扮,那就是更漂亮了。

森本千代用審視的目光掃向麵前少女,笑道:“你好,我叫森本千代,是青澤的監護人。”

“早上好,我叫荒川玲奈。”

她連忙鞠躬,有些局促地推了一下鏡框道:“您真的很漂亮,森本小姐。”

“多謝誇獎。”

森本千代笑了笑,又忽然問道:“你和青澤正在交往嗎?”

“誒,不,不,不是。”

荒川玲奈連忙揮手,臉色頓紅道:“我和青澤君就是朋友。”

“班長,你居然隻認為我們的交情是普通朋友?

我好傷心。”

“誒?!”

荒川玲奈臉色更紅,急忙道:“青澤君不是這樣的,我們是很好的朋友。”

“可你剛才沒有說好朋友,隻是說朋友這樣疏離的話語,終究是我錯付了。”

青澤右手捂住心口,擺出被傷到的模樣。

荒川玲奈急得每一個毛孔都想要說話,又不知道該如何說,原地直跺腳。

森本千代見她這個樣子,出聲道:“青澤,你不要開荒川同學的玩笑。”

青澤迅速收攏表情,笑道:“班長,抱歉,我剛才和你開玩笑。”

“是嘛。”

荒川玲奈鬆了一口氣,道:“我先去洗臉漱口。”

“嗯,你去吧。”

青澤揮手,荒川玲奈轉身離開客廳,心裏歎氣,原先想要告別的話都變得不好說。

青澤看她離開客廳,將攝像頭轉向自己,好奇道:“我可是帶了女生回來過夜,你怎麽不吃醋?”

“要是那女生和你有一腿,你不會那麽坦**給我看。”

森本千代白了他一眼,正想要叮囑兩句,天空之中傳來轟隆的音爆聲,打斷接下來的談話。

連青澤這裏都能聽得見。

“發生什麽事情?”

“不清楚。”

森本千代回答,將鏡頭轉向天空,數十架直升機和戰機並排從遠方天空朝著這裏飛,像是正在舉辦大型的航空展。

又像是好萊塢拍攝的大型現代戰爭片。

“哇,還真是壯觀,今天華盛頓有什麽活動嗎?”

“沒有!”

森本千代表情很凝重,連柔媚的聲音都變得沉重。

她不認為直升機、戰機在沒有任何預告的情況下,出現在華盛頓上空,會是什麽好事。

真倒黴啊。

她隻是到華盛頓這裏,等國務卿召見,麵對麵匯報迪奧情況。

為什麽感覺好像卷入不得了的事情裏麵?

仿佛要見證曆史誕生。

森本千代不想成為大事件裏麵消失的路人。

……

時間稍微往前幾分鍾。

五角大樓,一具屍體倒在文森特的住所。

他沉聲道:“計劃必需提前。”

被叫來的吉達表情慌亂道:“文森特,這樣會不會太倉促?”

“白宮那邊早已經掌握我們的動向,卻遲遲沒有下令逮捕,甚至不阻止精簡人員的消息繼續外泄,這是為什麽?

答案隻有一個,在白宮那裏,我們的名字早已經被記錄在叛亂者的死亡名單上。”

文森特不光向吉達解釋,還通過對講機的特殊渠道向其他軍官講解事態,“白宮派殺手幹掉我,就是我提出的計劃對白宮來說,顯得非常不安全。

他們不希望動靜鬧太大,所以想要抹殺我,再慢慢對付你們。

現在這個情況,不是白宮死,就是我們死。

拋棄你們心中的疑惑,全力執行計劃,我們亂,敵人更亂。”

“可我們都沒有準備好。”

“不要慌,上將閣下。”

文森特冷漠的聲音在這一刻具有奇妙魅力,讓人能夠鎮定心神,“安德魯斯空軍基地早已經被我的人滲透。

他們將按照計劃,轟炸離開華盛頓所有交通要道,切斷通信。

你們隻需要以最快速度跨越波托馬克河,趕往白宮和國會大廈,不要讓任何一個目標逃脫控製。”

“文森特,為什麽安德魯斯空軍基地會被你控製?”

“上將閣下,你以為我每周往那裏跑單純就是檢查戰機嗎?

上層能夠掌握權力,是有中層支持,一旦中層倒戈,權力自然移交。”

文森特早已經拉攏到一批誌同道合的人,並且有合作的大金主。

從很早以前,他就已經在預料該如何攻陷華盛頓。

他將什麽準備都做好,隻等待合適時機。

如果這個時機沒有到來,那他一輩子隻能碌碌無為下去。

一旦時機到來,他就要魚躍龍門。

“好,計劃提前!”

伊薩姆上將答應行動,也讓軍官們下定決心。

文森特從衣櫃翻出兩把衝鋒槍,一把遞給吉達,一把自己拿著,“出發吧!”

“嗯。”

吉達表情有些懵,卻還是跟隨他的背影向外急速衝出去。

“喂,怎麽停電了?”

“信號也沒有,發生什麽事情?”

辦公室裏麵的人察覺不對。

文森特一梭子彈掃在牆壁,大吼道:“剛接到伊薩姆上將指令,有人叛變,我們將趕往現場平叛。

所有人待在辦公室裏麵,不要亂走,否則一律當做叛軍處理!”

他堅毅的表情和聲音嚇到那些人,加上五角大樓精簡人員造成他們人心惶惶,也沒有人想要質疑,乖乖返回。

文森特領著十幾人,急忙前往二樓,打算將金廳控製,從而利用國防部長的身份下達命令。

……

五角大樓的二樓被稱呼為金廳。

因為這裏的辦公室底下鋪著金色毛毯。

參謀長聯席會議正在一個寬敞的會議室舉行,由國防部長親自主持,一眾上將,拋開被精簡的伊薩姆外,都坐在這裏。

他們商討的事情就是有關白宮所說的人員精簡計劃,這件事情尚未發布正式命令,但在五角大樓已經是必須要討論的事情。

哪些人清走,哪些人留下,這些他們必須在星期四之前,商討一個結論。

“接下來就是海軍。”

一名高級參謀指向屏幕,剛想要說下一步計劃,屏幕忽然黑掉。

國防部長眉頭微皺道:“是誰采購的設備?”

高級參謀拿出手機看了一下,麵色大變道:“閣下,我的手機沒信號。”

“什麽?!”

國防部長大驚失色,腦中第一想法就是那些被精簡的軍官提前行動,不,不可能,他們沒那個膽魄。

計劃應該在明天!

“是文森特在搞鬼。”

“他沒死嗎?”

國防部長很驚愕,說好超一流的殺手呢?

“快,組織士兵,準備鎮壓叛亂!”

“遵命。”

說話間,坐在旁邊的上將拔槍將國防部長打死。

砰的槍聲在會議室內部回**,國防部長盯著麵前的男人,“你……”

人癱坐在椅子上,沒了氣息。

“請大家不要慌,隻要待在這裏,你們就能平安無事,違抗的話,那就不要怪我無情。”

“希爾·亞當斯,你居然參與叛亂。”

“不要這樣驚訝,我們不能隻精簡下麵的人,財團也需要精簡,不然,國力無法得到統一運作。”

“你的背後是誰在支持?”

“洛克菲勒家族。”

文森特推門而入,希爾退下,表情恭敬道:“歡迎您,文森特總統。”

五角大樓自此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