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豐盛的晚餐後，青澤在廚房吧台和森本千代閑聊了一會，再低頭看一下時間。
他笑道：“千代，我要出去跑步。”
“去吧，”森本千代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知道這小子又按耐不住心中躁動，想要和那些小女生聊天。
“我出門了，”青澤走出門外。
他決定從今天起，給跑步再增加一下強度。
一小時13.5公裏。
以業餘的水平來說，這樣的速度已經算不錯，丟在專業的比賽裏麵，這樣的速度非常拉胯。
但也沒有辦法，他的身體素質就是這樣。
做人也不能好高騖遠，一步步來，他還年輕，才十六歲。
青澤乘坐電梯前往底層，他看著電梯門倒映的身影，使用催眠能力道：“我一小時可以跑13.5公裏。
我一小時可以跑13.5公裏。”
給自己施加催眠後，他又拿出手機搜索一下相關的路線。
最終目的地依舊是那個小公園。
電梯門打開，青澤開始導航，迅速向外麵跑去。
迎麵的風有點熱，卻又有一絲清涼。
黃昏的陽光依舊明媚，似乎不到最後一刻，絕對不會顯示一點衰落跡象。
青澤沿著路線一直向前跑，跑到手機鬧鍾響起的那一刻，他踏入了小公園。
“呼，哈。”
整個人大口喘氣，他感覺腿部又變得格外酸麻。
讓他不得不蹲下身，左手將手機的鬧鍾劃掉，右手接觸到地麵，使用觸媒感應的能力。
無欲無求、如神一般的心態讓身體疲倦都變得有幾分緩和。
青澤看著腦中一幕幕的畫麵，確認在這個時間段的小公園沒人。
他起身，走向小樹林內。
在澀穀和銀座之間，他決定前往澀穀看一看。
……
新宿，中心大廈。
特殊情報調查部門駐地。
傑克沒有如往常一樣坐在辦公室等消息，而是非常積極地站在這一層的電梯前。
他看了一眼手表，再抬頭看一下麵前電梯。
叮的一聲響，電梯門緩緩打開。
留著大背頭發型的中年男人走出電梯，背後是四名身穿西裝的特工。
他的膚色漆黑，像是燒焦的菜一樣。
麵容端正，身上散發的氣質並沒有那種世人印象中的粗魯與野蠻。
事實證明，隻要一個人接受到良好教育，自然就擁有相應的氣質。
反之，一個人出生在沒有教育的貧民窟，什麽膚色都沒用，未來大概率變成一名罪犯。
“約翰局長！”
傑克連忙站直身體，鞠躬道：“歡迎您到特殊情報調查部門進行指導工作！”
雖說約翰隻是中情局駐日分局的局長，但傑克也不會傻到喊對方分局長。
那已經不是沒情商，而是情商直接跌到負數的人才會喊那種話。
傑克還想要往上升一升職。
約翰點頭，眼眸掃過他和後麵的特工，沉聲道：“這一次辛苦了。
我知道，你們損失慘重。”
“一切都是為完成上麵的任務！”
傑克大聲回答，臉上露出堅毅的表情道：“這次我們雖然找到迪奧的下落，可還是準備不太充分。
下次我們一定吸取教訓，不會有一絲大意！”
“總局那邊派人過來補充你損失的人手，又批準一項三億美元的預算，你們該放鬆的時候，就要去放鬆。”
傑克帶頭鼓掌，背後的人齊齊跟著鼓掌，心裏暗罵一句馬屁精。
但有預算供自己消費，他們也就咽下想要說的話。
約翰簡單安慰幾句，又和傑克前往辦公室。
他這次造訪特殊情報調查部門，不光是想要安慰傑克和說預算的事情。
更重要的就是將一些口供對好。
約翰不是那種無能的人，他心裏清楚，這次是為什麽造成犧牲。
可以說是一次偶然的事件，但這樣的偶然上報給總局，容易讓總局對他們產生無能的印象。
約翰隻能稍作修改，將這次的行動當做是他們精心針對迪奧的行動。
從配置上來說，火神機關槍、二十三名精英特工，也不算很低配置。
隻要他們不如實匯報，上麵也不可能知道動用這些人就是為了對付一名高中生。
這些事情顯然不能通過電話或者是電腦軟件之間往來，必須約翰親自跑一趟，關上門和傑克說清楚。
……
“請約翰局長放心，我知道該怎麽說。”
傑克給約翰倒了一杯茶，恭敬如小學生麵對教導主任，端坐在沙發。
以前他最鄙視拍上司馬屁的家夥，直到他有升職的空間才明白，上司的馬屁不能不拍。
約翰沒有喝茶，雙手交叉道：“另外有件事情，我想要征求你的意見。
上麵已經在考慮羅伯特提出的計劃，連火神機關槍都無法戰勝的人類是一個巨大威脅。
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傑克小心瞥了一眼這位，試探道：“局長的意思是？”
“我正在考慮這份計劃是否妥當。”
約翰知曉上麵的意思，對是否同意執行羅伯特的計劃，心裏抱有疑慮。
倒不是他心善，而是在懷疑，毒氣真能搞死迪奧嗎？
要是沒有搞死迪奧，反而還刺激到迪奧情緒，對中情局來說，無疑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
上麵的人無所謂，隔著大洋，隻需要上下兩片嘴皮動一下。
可落到具體的執行方麵，那就是他們這些下麵的人承擔風險。
傑克心裏有底，沉聲道：“約翰局長，我認為還是不要執行那個計劃比較好。”
約翰麵無表情道：“那你有什麽新計劃嗎？”
“我以為，比起使用毒氣，不如選擇安排人到迪奧身邊潛伏，他不是想要創造一個新世界嗎？
那我們就給他提供人手，安排一些人模仿作案，吸引他的注意力，讓他上前招募那些人。”
約翰眉頭微皺道：“你是不是忘記迪奧有命令他人的超能力？”
傑克滿臉正色道：“約翰局長，迪奧主動招募人，自然不會問那人是否屬於什麽勢力。
我們的人大可以先加入，再盡責表現忠心，慢慢取信迪奧。”
這個方案是伊米莉向他提出。
那位個頭看起來不高，腦子非常好使，說話又好聽，比羅伯特強百倍。
要不是隸屬於專案組，傑克真想要將人挖到中情局當他的左右手，或者說大腦。
“你這個辦法不錯。”
約翰想了想，特工拋開暗殺之外，臥底同樣是一項重要的技能。
若他們真能派人臥底到迪奧身邊，確實容易對那位進行暗殺或者下藥。
隻是想要取得對方信任，估計要花不少時間。
但這樣的方法，明顯比使用毒氣要穩妥，他們能得到一個活著的迪奧。
傑克表情謙虛道：“都是約翰局長的英明指導，具體的計劃還是需要您拿定主意。”
“不太好吧？”
約翰臉上露出一抹遲疑，心裏很滿意傑克的態度。
沒有這位開口，他要是向上麵將這項計劃歸功於自己，難免有幾分搶功的嫌疑。
和部下搶功，說出去不太好聽。
傑克主動要求他參與，那就不存在搶功一說。
“約翰局長，我資格尚淺，提出的建議難免有一些考慮不周的地方，需要您多指導，才能更好為中情局效力。”
“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就幫你看一看。”
約翰越看越覺得，傑克是一個人才。
以前怎麽沒發現這位是如此優秀？
迪奧先前能我行我素，那是他單獨一個人。
要是擁有一個組織，迪奧就會開始考慮各種事情，從而需要人際交往。
這是中情局強項。
他決定回去提交這份新計劃。
……
澀穀的星空灰蒙蒙，看不見一顆星。
但視線落在地麵，澀穀散發的光芒比群星都要璀璨。
各大商場掛著各種各樣的廣告牌，一些商標在夜晚釋放霓虹的光彩，大屏幕上播放著時下流行的歌曲。
青澤悄然出現在澀穀的上空。
街道以年輕人居多。
澀穀是日本辣妹的聖地，號稱引領時尚潮流。
他俯視下麵往來的人流。
哪怕薛定諤的貓削弱不少，可這種能夠居高臨下俯視別人，又沒有任何人能夠瞧得見他的能力，讓他很癡迷。
起碼比一些讓他幾乎都要遺忘的超能力好。
薛定諤的貓從他擁有之後，就成為他經常使用的超能力之一。
頻率僅次於時停、觸媒感應。
這麽一盤點，他發現最近自己連透視能力都很少使用。
青澤決定久違使用透視能力，低頭看了看。
眼前景色頓時一變，繁華的街道之上，骨頭架子、人的血肉、五髒六腑、青筋、血管等等。
繁華的澀穀街道瞬間變成陰森恐怖的地獄。
百鬼夜行。
他臉上並無畏懼，有一些興致勃勃的感覺，像是提前迎來萬聖節。
青澤看了一會，向前飄到丸井百貨，抬手觸摸在表麵，使用觸媒感應。
刹那間，視線拉高，一幕幕畫麵湧入腦海。
論畫麵的話，公寓和商場之間還是有明顯的區別。
前者的畫麵數量遠不如後者。
他看著那一幕幕畫麵，篩選一道道聲音，又迅速在商場的廁所單間發現格外震驚的畫麵。
因太過震驚，以至於他都分不清到底是情侶之間的遊戲，還是真正在廁所單間上演的惡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