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陽光明媚,校園的樹上奏響獨屬夏季的旋律。
蟬鳴聲不絕於耳。
社團大樓內,秋月彩羽凝視著桌上的撲克牌,右手握住一張。
她正在思考該如何將這張撲克牌以一種不會摧毀原有架構的姿勢放上去。
這種遊戲的俗稱就是疊羅漢。
“可惡,四層的難度果然比三層要大不少。”
秋月彩羽嘟囔,麥色臉頰滿是一種緊張,生怕一不小心就將疊起的撲克弄倒,白費自己的一番心思。
敞開一絲的窗戶邊,高橋冴子坐在那裏,聽窗外樹上的蟬鳴。
些許風拂過她耳邊棕色鬢發,人慵懶靠在牆壁道:“彩羽,你這樣悠閑真沒事嗎?
我看你最近又懈怠和青澤的約會。”
“冴子,你不要總是提這些掃興的事情啊。”
秋月彩羽嘟囔一句,頓覺眼前的撲克疊羅漢失去原先趣味。
她想要玩這個就是想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我也沒辦法,總不能每周都約青澤出去玩,太頻繁,總有一點膩了的感覺。”
說膩是秋月彩羽的一種借口,真實情況就是,她已經沒有資金支持自己和青澤的約會。
囊中羞澀,讓她這周隻能暫緩約會的計劃,專心在如何拍短視頻上。
“說起來,我的訂閱者已經突破三百大關,照這樣下去,很快就會有一千的訂閱者,然後就可以接廣告,正式有博主的收入。”
提起自己蒸蒸日上的油管帝國霸業,秋月彩羽臉上露出一抹興奮。
她的性格一直都是很樂觀,認為三百一破,五百就不遠了,一千就是眨眼的時間。
高橋冴子搖頭道:“你可以等,鳳凰院未必會等。
你不約青澤,她就會約。”
“呃。”這個紮心的事實讓秋月彩羽心情變得有些糟糕,小嘴撅起道:“冴子,我都說過沒有問題,青澤已經徹底淪陷在我的手中,任我采摘。”
“但願如此。”
高橋冴子聳肩,上衣的口袋一震,有人發消息過來。
她拿出看了一下,是母親發來的消息。
“有新的委托,你晚上回百草書屋處理一下。”
“好。”
高橋冴子簡單回一個字,又發現秋月彩羽想要湊上來,另一隻手直接抓住她的肩膀,吐槽道:“你是小狗嗎?
對什麽事情都好奇。”
“嘿嘿,是什麽消息啊?”
秋月彩羽臉上露出一種想要聽八卦的表情。
她和青澤的聊天記錄是對閨蜜們保密。
可對閨蜜們的聊天記錄,她還是非常感興趣,並且在這方麵展現一種比較圓滑的態度。
那就是每次閨蜜們的手機有消息,她都會悄悄往上麵湊,閨蜜沒有阻止,就一起看是什麽消息。
阻止的話,她才會停下來。
“沒有,就是簡單的約會邀請,我答應了。”
高橋冴子隨口編了一句謊話,她不想讓自己清道夫的身份被秋月彩羽發現。
那個職業是見不得光的職業。
同時,她對母親所說的新委托有些意外。
由於家族就是清道夫的家族,父母常年在外接各種委托,很少待在日本。
沒記錯的話,母親是在俄羅斯,替當地的黑幫解決一個大麻煩。
這次的委托和俄羅斯有關嗎?
或者說,和克格勃有關?
高橋冴子想到最近東京的一些消息,心裏隱隱有些猜測。
她側頭看了一眼窗外。
藍天白雲,校園裏麵很是寧靜,完全看不出一絲風暴的跡象。
“冴子,你又有新的目標嗎?是什麽人?什麽性格啊?”
秋月彩羽眨了眨眼,一臉想要聽故事的表情,連凳子都端過來,挨著她的身邊坐。
“彩羽,你不要靠這麽近,很熱。”
高橋冴子抱怨一句,並想要將秋月彩羽推到旁邊,被她笑著拒絕。
“冴子~我不怕熱,你說。”
秋月彩羽笑嘻嘻挨著,她認為聽八卦,必須要湊近才有氣氛。
“你是小狗嘛,這麽黏人。”
高橋冴子再次吐槽,放棄將她趕走,“也不是很帥氣的人,應該是混跡極道,手臂和胸膛有明顯的紋身。”
“這樣的話,要是你甩掉他,豈不是很危險?”
“放心。”
三原薰加入對話,笑道:“冴子一定有心理準備,她從不打無把握的仗。”
“還是薰了解我,你就不要瞎擔心。”
高橋冴子的手指輕輕彈在秋月彩羽額頭。
“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秋月彩羽不以為然地拍了拍額頭,繼續追問。
她不光自己喜歡吹噓和青澤的戀愛經曆,也喜歡聽冴子、圓她們講述自己的戀愛經曆。
在她看來,那些都是可以吸取寶貴經驗的知識。
“我們是街頭偶遇。”
高橋冴子隨口將自己最近遇到的獵物說出。
她和秋月彩羽不同,是實打實的身經百戰,甩過的人可以組成一個加強連。
因為幹清道夫的行業,最講究今朝有酒今朝醉。
萬一任務失敗,她就會死,屍體很可能被丟到某個工地,成為地基的一部分。
該享樂就要享樂。
這是父母教給她的經驗。
而這方麵的故事,她往常不屑於說。
隻不過,秋月彩羽喜歡聽,高橋冴子也不介意說一些讓這位高興。
……
臨近傍晚。
街道刮起的風依舊帶著幾分熾熱,青澤在校門口和劍道部的眾人告別,獨自走向綾瀨公寓。
又到晚上了。
青澤心中感歎,一天天的日子過得真快。
晚上該去哪裏玩呢?
總在新宿的話,有點無聊,不如去澀穀或者是銀座玩一玩。
青澤心中想著,又拿出手機,點開一看,發現有未讀的消息。
一個是鳳凰院發來,一個是秋月彩羽。
他按照聊天的順序,先點秋月彩羽的消息。
“青澤,我成功用撲克牌搭建了四層的金字塔~”
五彩閃爍的文字彰顯少女內心喜悅。
文字之下是一張照片。
顯然是高橋冴子替秋月彩羽拍下,包括服裝指導,不然,也不可能讓青澤在第一時間忽視桌上撲克牌疊成的四層金字塔。
而是直接落在秋月彩羽身上,看起來非常具有辣妹氣質的姿勢。
側坐在桌角,拉低的領口有一粒粒顯眼汗珠,看得人想要幫忙打掃。
青澤咽了咽口水,才望向那個撲克牌疊成的金字塔,回道:“好厲害,我連兩層都疊不到。”
他退出聊天,又點開鳳凰院的消息。
“這是我和真波她們做的手工鬥篷,你看是不是很還原?”
鳳凰院美姬顯然不懂拍照的真諦,連人都沒有出現,隻是拍了一張做的曉鬥篷。
“很精致,真是一雙巧手。”
青澤點擊發送,又聽到叮咚的聲響,秋月彩羽已經回消息了。
他點開。
“很簡單的,改天有空的話,我教你怎麽疊。”
“好啊。”
青澤回了一句,也想讓秋月彩羽手把手教自己怎麽疊。
叮咚,鳳凰院的消息又來了。
青澤再次退出聊天界麵。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回家的路上,沒有時間看左右風景,進入不斷回消息的狀態。
這樣的行為要一直持續到綾瀨公寓,以一句我要吃飯了,落下帷幕。
……
綾瀨公寓,森本家。
青澤擰開門喊道:“我回來啦,千代,今天是做什麽好吃的晚餐?”
“今天有紅燒小龍蝦,水煮黃鱔,馬鈴薯炒肉,辣椒炒小白菜。”
森本千代笑著回答,將最後一道辣椒炒小白菜擺在廚房吧台。
“你洗手就可以吃。”
“今天很準時啊,”青澤反手關門道:“過來,我獎勵你一個深吻。”
“你這是獎勵自己吧。”
森本千代白了他一眼,將身上的圍裙脫下,又從冰箱裏麵拿出兩罐啤酒。
“青澤,你去年在玉龍旗上,有沒有遇到過一位叫須永高史的人?”
“我去年就是輸在他的手上。”
青澤隨口回答,表情有些疑惑道:“你問這個幹什麽?”
“果然。”
森本千代心裏歎了一口氣。
看須永高史的年齡,她就已經隱約有種感覺,這位很可能去年參加玉龍旗。
以那樣的劍道實力不可能籍籍無名。
“今年的玉龍旗,你還是不要參加比較好。”
“你往常不都是鼓勵我奪得玉龍旗冠軍,然後考入東大嗎?”
“此一時彼一時,你完全打不過須永高史吧。”
森本千代對青澤的劍道水平如何,心裏有數。
青澤的劍道是厲害,但那樣的厲害僅限於普通的高中生。
遇到那種超越高中生應有水平的劍道強者,這位的實力就顯得格外差勁。
在沒有遇到須永高史之前,森本千代還會抱著一絲希望,發現那位也會參加玉龍旗後,她對青澤奪冠的希望已經徹底沒有。
她無法想象,青澤打贏須永高史的畫麵,那可是能將持槍的中情局精英都給幹掉的人。
擱大人的世界裏麵,須永高史都屬於怪物級別的存在。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不要小看我。”
青澤回了一句,心裏也知道,自己打贏須永高史,恐怕就會被千代發現異常。
他的劍道實力可以瞞過別人,卻瞞不過森本千代。
但他無所謂,能瞞一會是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