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本家,臥室依舊亮著燈。

青澤躺在**,雙手抓住棉被,正在使用觸媒感應窺視在這個時間段,蓋著這款品牌被子的人。

有男有女。

這種上帝般的視角,哪怕什麽都不做,都讓他沉浸在其中。

滴滴,手機忽然發出聲響。

青澤脫離上帝視角,用念力將燈關掉,然後原地伸一個懶腰,醞釀困意。

他抓起床頭手機,一點接通,打哈欠道:“啊~千代,你有什麽事情嗎?

我都已經睡了。”

說到這裏,青澤慢吞吞將床頭的燈打開,露出一臉困倦的模樣。

森本千代倒沒有細看他是不是演戲,隻是看他的表情無事,心裏鬆了一口氣。

看起來沒有被克格勃的人抓住。

“沒什麽事情,我隻是想看看你。”

她頓了頓,若有所思道:“對了,要是家裏闖入強盜,你千萬不要反抗對方,乖乖聽話。”

如此安排是森本千代明白,一名活著的人質總比一名死掉的好。

但青澤不配合就容易激怒對方。

為保險起見,她想事先叮囑,免得少年人的熱血上頭,發生意外事件。

森本千代願意為青澤充當克格勃的臥底。

青澤聽出她的潛台詞,心裏疑惑,這位好像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你放心,我肯定不會做那種傻事。

你什麽時候回來?”

“沒意外的話,十點下班,不說了,我先掛掉。”

“再見。”

青澤說著,發動觸媒感應的超能力。

他的手機和森本千代是同一個牌子,使用觸媒感應就能知曉這位發生什麽事情。

森本千代手一點掛掉視頻通話,將手機收回褲袋,走出房間外。

蹲在椅子上的岩城草介好奇道:“你這是和誰聯絡?”

“看家裏的孩子有沒有按時睡覺。”

“你居然已經有小孩了?”

岩城草介滿臉震驚。

他一直以為森本千代是單身女性,那曼妙的身材,也不像是生過小孩的女人。

等等,年輕的人妻?!

岩城草介原先靜如止水的心忽然產生強烈波動。

“我偶然撿到的小孩。”

“哦。”

岩城草介又變得興致缺缺,摸著下巴道:“不過,你是這麽有愛心的人嗎?”

在他眼裏,森本千代就是那種任性、愛偷懶,又有些自戀的女人。

拋開美貌之外,性格上一無是處。

萬萬沒想到,這位心裏居然潛藏這種愛心。

“我一直都是充滿愛心的人。”

森本千代翻了翻白眼,繼續注視監控。

……

提心吊膽到十點,森本千代始終沒有迎來克格勃的暗殺,順利下班。

她心裏沒有鬆一口氣,隻覺得很壓抑。

明知道有一條毒蛇在暗中潛藏著,但不清楚毒蛇什麽時候會竄出來咬一口,也不清楚毒蛇的毒性有多麽猛烈。

以上的情況,遠比毒蛇突然出現在麵前咬人,更令人覺得恐怖。

因為世間最恐怖的事情,莫過於人的腦補。

或許克格勃沒有想象中那麽厲害,可新宿歌舞伎町發生的案子,十五人的死亡又在提醒森本千代。

對方的手段絕對不會簡單。

森本千代手中有槍,也有信心殺死十五名持槍的人。

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森本千代無法時刻注意暗處的偷襲,很可能在路上就被人一槍爆頭。

她返回綾瀨公寓,乘坐電梯到六樓。

看著關緊的房門,森本千代心裏想著,或許應該在家裏麵裝幾個監控。

防止發生意外的事情。

森本千代停下,小心打開家門,裏麵的燈沒有關。

客廳的一切映入她眼中,反手將門關好,鎖上。

森本千代走向青澤的房間。

一手持槍,一手小心將門擰開。

大半的身體隱藏在牆壁,將門打開一絲,她迅速蹲下,用腳輕輕打開門。

然後鑽入其中,視線迅速掃過臥室。

昏暗的臥室看不見有其他人。

森本千代鬆了一口氣。

該死,幹脆辭職算了。

她心中閃過這個念頭,卻知道,現在辭職絕對不會得到上麵批準。

還是消極怠工,用摸魚態度應對。

升到警視,帶薪休假的那些事情她已經不想了。

活到最後就是偉大的勝利。

森本千代走到床頭,看著熟睡的青澤。

黑發如墨,端正的五官透露一種寧靜氣質,讓她想起這位以前睡在自己懷中的樣子。

從小就好色,睡覺喜歡往她的胸口拱。

森本千代蹲下身,右手想撫摸他額頭,又緩緩收回,怕吵醒這位。

看了一會,森本千代還是沒忍住心中想法,低頭吻向青澤額頭。

在這個瞬間,青澤眼眸睜開一絲,直接點在她柔軟的雙唇。

森本千代眼眸迅速瞪圓。

青澤繼續躺著,口中嘟囔道:“紅燒肉好好吃啊!”

森本千代很想說,當她是三歲小孩嗎?

擺明就是裝睡,夢話哪有那麽清晰。

她心裏吐槽,沒有選擇發火,右手摸了摸嘴唇。

那一瞬間的觸感,讓她心跳加速,像是陷入愛河的少女。

森本千代壓製跳動的心,低頭,柔滑的臉頰挨著青澤側臉,像是要將人拉入小樹林辦事的柔媚嗓音在他耳邊述說道:“小鬼就是小鬼。

連接吻的具體方法都不懂。”

她輕輕咬了一口青澤的耳垂。

這一下直接弄得青澤熱血沸騰。

“千代!”

他迅速起身一摟,被森本千代躲過,然後就是額頭三連彈。

咚咚咚,森本千代的食指彈在他額頭上,柳眉倒豎道:“臭小鬼,你還敢裝睡占我便宜?!”

青澤抱空了,滿臉幽怨道:“哪有你這樣的,我都要爆了。”

森本千代就喜歡看他吃癟的表情,抬手又敲了一下他的腦袋道:“趕緊給我睡覺。”

青澤揉了揉頭道:“你看起來有點不對勁,發生什麽事情嗎?”

“什麽事都沒有。”

森本千代不想讓青澤卷入自己的工作之中。

替小孩承擔來自社會上的壓力,也是大人的責任。

青澤心虛了,他知道新宿的案件被誤認為克格勃所做,也清楚森本千代的異樣是擔心克格勃對自己下手。

明晚要澄清迪奧和克格勃沒關係,不能讓千代活在恐懼裏。

“我先走了。”

森本千代說一句,走出門外,關上門。

……

次日,星期三。

一個星期又將近過半。

青澤醒來,發現自己有必要換一條新的四角褲。

都怪昨天晚上千代咬他的耳垂。

不光如此,那臉頰肌膚的柔滑觸感,令人無法抗拒的聲音、紅唇,都在刺激少年的熱血。

他起身,撿起校服和四角褲往屋外走。

打開房門,他看見客廳的森本千代正在做瑜伽。

動作非常難,好像叫單手孔雀式。

一隻右手撐在地麵,身體懸浮在空中。

雙腿叉開。

她見青澤抱著衣服走出屋外,很是疑惑道:“你要洗澡嗎?”

“你以為是誰害的?等下記得幫我洗四角褲。”

青澤翻了翻白眼。

森本千代秒懂少年遇到什麽樣的困境,嘴角微微上揚,忍住笑意道:“自己丟洗衣機裏麵。”

說到這裏,她收斂笑意,心裏告誡自己,以後還是少和青澤談論那種容易擦槍走火的話題。

青澤走入浴室,簡單洗了洗身體,擦幹淨,又將四角褲丟進洗衣機。

他換上幹淨的衣服,走出浴室外,又到盥洗室洗臉刷牙。

……

用完早餐,青澤跑步前往學校,如往常一樣在校門口被古澤恭一郎訓斥,“青澤!你不要在校門口急速奔跑啊!”

從去年喊到現在。

古澤恭一郎從沒有放棄,哪怕青澤從沒有撞到任何一位學生。

可在古澤恭一郎眼中,規矩就是規矩。

不能因為沒有發生事故就將規矩拋在腦後,等事故發生,再想要後悔就晚了。

青澤照舊沒聽,在校內跑一會,便前往劍道部開始訓練。

打開門,他察覺今天劍道部的殺氣格外重。

青澤疑惑道:“你們這麽看著我幹嘛?”

“不止秋月彩羽,連冴子都為你加油,你這個該死的混蛋,今天我們一定要天誅你!”

劍道部的人已經聽說某人在棒球場的遭遇,一致決定,要幹掉這個現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