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聯絡點後,傅玄便如往常那般去了學校。

教室裏,陳陽倒是難得的比以往早到了。隻是一大清早的,他的神色卻看起來有些萎靡。

傅玄瞥見了他眼底的青黑,不由問道:“你這是昨晚沒睡好?”

陳陽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的回道:“是啊,我昨晚一直做噩夢,睡的不是很踏實。後來早上的時候好不容易睡著了,卻又要上課了。”

“是因為昨天那封情書?”

“嘶~我永遠忘不掉那隻惡心的大蟲子。話說昨天那封情書你扔了沒?”他說著就抬起頭去看傅玄,卻在看到後者的麵容後一時愣住了。

傅玄在經過了洗精伐髓後,麵容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他的長相沒變,看起來卻比以往更精致,也更加吸引人了。

陳陽盯著他的臉愣愣的看了好一會兒,嘴裏也無意識的道:“傅玄,我怎麽覺得你變得比昨天更好看了?”

傅玄瞥了眼他癡迷的神色,冷冷回道:“錯覺。”

“好吧。”陳陽回神,有些尷尬的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可是我真的有這種感覺,難道是因為我昨晚沒睡好嗎?”

“也許吧。”

陳陽看了眼他冷淡的側臉,隻覺得心底一陣惆悵。他和傅玄都當了好幾天的同桌了,對他的性情也有了基本的了解。他覺得傅玄雖然表麵上看不出什麽,但他的骨子裏卻透著極致的冷漠。仿佛沒有誰能被他放在心上,而他也什麽都不在乎。

就算他是班級裏與傅玄最親近的,但傅玄似乎也並未將他真正的當做朋友。

“傅玄啊,到底要怎樣你才能把我當你真正的朋友呢?”

傅玄轉過頭問道:“什麽?”

陳陽一驚,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竟然將心中所想的話給說出來了。他連忙道:“沒什麽。”

傅玄點了點頭,倒也沒有過多地追究。

很快,早自習就開始了。

接下來便又是一天枯燥的學習生活。一直到傍晚的鈴聲響起,教室裏的學生們也都收拾東西跟著人群走出了校園。

傅玄和往常一樣跟著公交回了家。等他到達目的站台的時候,天色也一如既往地黑了。

借著路燈的光芒,他像往常那般走著回家。

夜色寒涼,時不時便有一陣風吹來,帶來絲絲的寒意。

他下意識的攏了攏校服外套,抬頭時卻見前方的路燈忽然閃了閃,最後“嘭”的一聲炸裂了。

緊接著更多的炸裂聲響起,如多米諾骨牌一樣,道路兩旁的路燈一個接著一個的熄滅,他的身周很快就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

有陰冷的風忽然從他背後襲來。他驟然轉身,一把抓住了那隻快要伸到他麵前的枯槁的手。

與此同時,一簇明亮的火焰也在他的左手掌中浮現,瞬間便驅散了四周濃鬱的黑暗,也讓他看清了想要偷襲他的究竟是什麽東西。

隻見一個麵色猙獰的老太太正舉著拐杖站在他的麵前,同時也在惡狠狠地盯著他看。那雙冰冷漆黑的眼睛中,透露出的隻有無盡的惡意與殺意。

“原來是你。怎麽,今天來報仇?”

這老太太不是別人,正是之前他在公交車上遇到的那隻惡鬼。

老太太扯著嘴角,露出了一口黃黑相間的漏風牙,牙縫間甚至還掛著幾絲新鮮的血肉。

“小子,你上次阻礙了我的好事,今天我就是來要你的命的!”

“那也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傅玄冷笑,隨即便將手上的火焰拍了過去。

老太太也抬起另一隻手,舉著拐杖就朝他的頭敲了過去。

傅玄側身躲過,老太太也趁機掙脫了他的桎梏,並躲過了他的攻擊。

“小子,你以為同樣的虧我還會再吃第二次?告訴你,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乖乖的去死吧!”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從黑暗中忽然湧出了三團黑霧。黑霧落地,隨即變成了三隻煞氣衝天、人高馬大的惡鬼。

惡鬼揮舞著漆黑的爪子,麵目猙獰的朝著傅玄衝了過去。

傅玄雙手交握,用火焰凝聚成了一柄長槍。

此時三隻惡鬼已經近至眼前,傅玄手握長槍迎上了他們的攻擊。

長槍在手,如指臂使。

他仿佛天生就適合這樣的武器,手上的動作也如行雲流水一般。

但奇怪的是,他在此之前從未碰過此類武器,也從未學過什麽槍法。這些動作就像是鐫刻在他的記憶裏一樣,熟悉到隻要他想,便能隨意用出。

不過現在情況危急,就算有諸多怪異,他也來不及去細想。現在首要的就是先解決眼前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