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動靜瞬間就驚動了在場的所有人。

在一片寂靜的氛圍中,那聲驚呼也不亞於平地一聲驚雷。

大部分人都不由自主的好奇的看了過去,即使看不到的也連忙釋放了神識過去查探。

八卦是人類的天性。尤其是在所有人都等的特別無聊的時候。

不過也有那麽幾個對這熱鬧的場麵不感興趣的。在其他人都伸長了脖子看向聲音來源處的時候,謝與真卻是忍不住小小的打了個哈欠。

傅玄抱緊他的腰,這才沒讓他滑下去。

前方不遠處很快就傳來了一絲絲魔氣。傅玄嗅到了,卻並未理會。

魔族的突然出現也很快就引起了在旁邊巡邏的修士的注意。

那些人之所以一直在每支隊伍旁邊轉個不停,等的也正是這個時候。

在強力的壓製下,那隻引起了騷亂的魔族也很快就被製服了。

隻是那些人沒有能力破開魔族身上的鱗甲,自然也就不能將其當場斬殺。無奈之下那隻魔族也隻能先被帶下去收押了。

動亂很快平息,隊伍裏也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見無熱鬧可看了,其餘人也都紛紛失望的收回了視線和神識。

接下來又是按部就班的檢查。

而自那隻魔族出現過後,接下來也零零散散的測出了好幾個魔族。

而隨著測出來的魔族數量的越來越多,周圍隊伍裏的氣氛也明顯變得越發躁動不安起來。

那些人已經開始防備身邊的人了。誰都不知道在那張人皮下麵的究竟是人還是鬼。

謝與真和傅玄並未受到周圍氣氛的影響,神色仍然保持著鎮定和平靜。

而奇怪的是,那些正在巡邏的人明明也感受到了人群中氣氛的變化,但卻都無人去管。倒是有種任其自由發展的既視感。

或許,這也正是他們想看到的。

緊接著又過去了一刻鍾的時間,傅玄他們所在的這支隊伍也總算是少了不少人。

從黑夜到白天,也不知已經過去了多久,終於也輪到傅玄和謝與真接受檢查了。

其實檢查的方式也很簡單。魔族這一種族的力量來源名為魔氣,是與靈氣完全不同的另一種力量體係。

修士吸收靈氣進行修行,因為他們的體質適合吸收靈氣。若是強行吸收魔氣,那就是強行逆轉本來的修煉體質。這也會讓修士本身承擔很大的痛苦。

同理,魔族若是強行吸收靈氣,也會給自身帶來極大的痛苦。

因此想要檢測一名修士到底是不是披著人皮的魔族,那就隻需要讓其不斷的吸收靈氣即可。

一般的低等魔族隻需要吸收進去一點靈氣就會痛苦不堪,但高等魔族對於靈氣的耐受性卻很強。

在魔族的身份沒有被揭露之前,檢測員也不知道對麵坐著的到底是低等魔族還是高等魔族。如此一來,就隻能一視同仁了。

在曾經的那場入侵戰役中就有修士專門研究過,即使是高等魔族也無法在不斷吸收靈氣的情況下堅持一炷香的時間。

因此此時給每一名修士的檢測標準就是,必須在一炷香的時間內連續不斷的吸收靈氣,不能有絲毫的停頓。如有違背,那麽就會被當做是魔族的同黨處理。

在這樣的嚴厲監督下,每個人檢測的都很認真。

此時謝與真就正坐在檢測的桌子前,手裏正握著一把下品靈石在慢悠悠的吸收著。

一炷已經點燃的香也正在他的麵前慢慢燃燒著,繚繞的霧氣直衝而上,將他的麵容都模糊了不少。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過去,而他的身體上也並未出現任何的異常。

接下來便輪到傅玄了。

也是同樣的沒有任何異常。

兩人檢測完後,很快就被人帶著去了旁邊的隔離室。

因為條件有限,所謂隔離室其實也都是臨時用隔板建起來的。

裏麵空間非常狹小,看起來也十分的不牢固。事實也的確如此。

這些隔離室的周圍都隻匆匆用了最基礎的陣法加固,但凡哪個修士不注意隨手一推,就能輕鬆將其推開。

不過隔離室外麵也有人巡邏,自然也就沒有人敢去“隨手一推”。

因為這些巡邏的人身上穿著的都是長老會下屬執法隊的統一製服。他們的修為或許沒那麽高,但是他們的背後站著的卻是長老會這個龐然大物。

而實際把控長老會的卻是各大頂級世家。

在靈界這樣尊卑有別觀念極其深入人心的地方,一個無權無勢的普通人是不可能貿然去得罪世家的。除非他不想繼續留在靈界了。

因為要檢測的人十分之多的緣故,這也就導致這些臨時搭建起來的隔離室完全不夠用了。

無奈之下,同一間隔離室內自然也就同時關押了不少人。

傅玄和謝與真被人隨便塞進了一間隔離室裏。他們進去的時候,就見裏麵已經關了不少人了。

隨著身後的門被“啪”的一聲關上,裏麵其他人也都不由自主的朝著他們看了過來。

那些視線中盡是打量,有好奇,有輕蔑,自然也有不懷好意。

傅玄抬頭望去,正好就與站在裏麵角落處的一個壯漢的視線對上。那人正肆無忌憚的打量著他們。或者說,是他。

雖然他們的樣貌發生了變化,但身材還是沒變的。

那壯漢此刻的目光也正黏在他的身上,重點流連在他的胸口和屁股的位置上。其中的**邪意味並未有絲毫的掩飾。

見他看過來時,那人還意味不明的對著他笑了笑。

傅玄也隨即微微勾起唇角笑了,惹得那壯漢頓時就雙眼一亮。

隨後他對身邊的謝與真說了些什麽,便獨自一人朝著房間裏麵走了過去。

見他靠近,壯漢身邊的小弟也紛紛讓開了一條路。

傅玄穿過他們,徑直就來到了壯漢的麵前。

壯漢也一直都在看著他,那黏糊糊的目光仿佛已經剝開了他的衣服,將他視-奸了個遍。

但等到傅玄站定在他麵前的時候,壯漢這才發現對方竟然比他還要高出半個頭。

他不由自主的站直了身體,仿佛是想要證明什麽。

不等壯漢開口,傅玄便率先問道:“好看嗎?”

壯漢舔了舔唇道:“當然好看。不過如果你脫光了應該會更好看。”

此話一出,周圍的小弟們便立刻應景的發出了曖昧的大笑聲。

傅玄唇角的笑容慢慢擴大。而後在壯漢越發不加掩飾的目光中突然伸手按在了他的腦袋上。下一秒,壯漢的頭就被他拎著按進了身後的牆體裏。前者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應。

隔離室三麵的牆壁是臨時搭建的不錯,但身後的這麵牆壁卻是實打實的。

很結實。

壯漢的頭很硬,即使此刻深深地嵌進牆體裏都沒有絲毫損壞。

“體修?”

傅玄忽然意味不明的輕笑了一聲,而後繼續拎著壯漢的腦袋往牆裏麵砸。

壯漢的確是體修,這點疼痛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但此刻最讓他難以接受的不是身體上疼不疼,而是他竟然被人這般羞辱!

第一下的時候他尚且還可以用反應慢來解釋,但當他被砸第二下、第三下的時候他便有些忍不了了。

他下意識的想要掙紮,卻被傅玄死死的按著,根本直不起身。

他沒料到傅玄的力氣竟然比他還大,一時竟讓他掙脫不了!

見此情形,他便也不再做無用的掙紮,而是直接捏起雙拳朝著傅玄的肚子砸了過去。

他這一拳重若千斤,就算是金丹大圓滿的修士挨這這一下都會身受重傷。眼前這個小小的金丹中期的修士就更不用說了。

然而就在他的雙拳即將挨到傅玄的身體的時候,兩簇熾熱的火焰卻突然竄出迅速包裹住了他的雙手。

火焰滾燙,隻一瞬間就將他兩隻手上表麵的一層皮燒沒了。

體修都是銅皮鐵骨,輕易不會受傷,當然也不會懼怕火燒冰鑿。

但傅玄所用的卻不是普通的火,而是他與身俱來的鳳凰神火。

既是神火,當然也可燃盡天下萬物。

一個小小的體修罷了,若非他手下留情,此人隻怕現在連骨頭都已經被燒化了。

火焰灼燒之下,那壯漢也頓時痛得慘叫出了聲。

但傅玄嫌棄他太吵,當即就給他拍了張靜音符。

沒有了噪音的騷擾,整個世界也瞬間安靜了下來。

旁邊壯漢的小弟們見自己的老大被打,一個個都立即就想要衝上來。

但當他們剛想要上前的時候,卻驀然發現他們的身體竟動彈不得了。

此時一道懶洋洋的聲音也隨之在他們的身後響起。

“別去打擾他。”

他們無法回頭,自然也看不清身後說話之人的模樣。但正是因為無法看見,心底的恐懼才會被無限的放大。

另一邊,傅玄仍在一下又一下的砸著壯漢的腦袋。直到砸的他頭破血流,他這才堪堪停了手。

而這時壯漢也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了,但他卻並未昏迷過去。每次隻要他一有要昏迷的跡象,傅玄便會讓他不得不清醒過來。

幾次之後,他便再也不敢昏迷了。

傅玄這時終於解開了他身上的靜音符,但後者這時候卻已經完全沒有叫喚的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