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之所以會成為叛徒,自然也是為了利益所驅。

在謝家這一次的事上,與謝承裏應外合的主謀不是別人,正是他當初從外麵帶回來的私生子。

而他們所求的也很簡單,不過就是家主的位置而已。對謝雨申和謝與真動手也是為了解決後顧之憂。

不過謝家主始終認為謝承所求的不會這樣簡單。隻是他已經死了,不論他真正想要的是什麽,現在他們也無從得知了。

不過也並非無跡可尋。謝承既然已經變成了半人半魔的怪物,按照他如今的行事風格其實也更偏向於魔族,那麽他所圖的或許和魔族之前所圖的是一致的。

魔族這個種族其實並非這個位麵的原住民。他們一直都是遊離在三千位麵外的,就像是居無定所的遊牧民族一樣。

同時,這個種族也具有很強的侵略性和掠奪性。或許是因為本身一直沒有固定居所的緣故,此種族一旦遇到合適的位麵就會毫不猶豫的向其發起戰爭。

此前已經有許多小位麵遭了殃。

而在五百年前,魔族其實就已經入侵過他們所在的這個位麵。但是他們當時並未成功,那時候仙界與靈界聯手,一起把這個種族趕了出去。並且還封閉了位麵與外界的通道,徹底杜絕了魔族再次侵略的可能性。

隻是如今魔族再現,隻怕是通道那裏出了問題。

這件事事關重大,需要與各大世家從長計議。而且目前最重要的是查清楚魔族的計劃是什麽,以及有多少魔族已經偽裝成人類混進了人群裏。

要處理的事情還是有很多的。謝家主不無頭疼的想著。

另一邊,傅玄和謝與真也打算離開了。

謝家的事情基本已經解決,還剩下的收尾工作自然有人去做。最主要的是,他們是請假出來的,不可能無休止的待下去。

謝家主雖有些不舍,但還是讓人送他們離開了。

至於謝雨申,他雖然先前沒受重傷,但還是多多少少受了點傷的。前些天謝家一直不怎麽太平,他也不能好好的養傷。如今塵埃落定,他倒是能靜下心好好休息了。

還有商齊,他也被謝家雇傭成了謝雨申的貼身侍衛。當然,這也是謝與真對他的暗中授意。

回到丹雲時仍是夜晚,學生們早已放學,校園裏一時也有些靜悄悄的。

傅玄和謝與真手牽手悠閑的走在林間小道上,感受著晚風吹拂,倒是體驗到了難得的寧靜。

一路無話,兩人就這樣慢慢走著回到了宿舍裏。

簡單的休息後,翌日清晨他們也按照往日的生物鍾準時起了床。

教室裏依舊是鬧哄哄的,和以前沒什麽變化。傅玄和謝與真神色如常的走了進去,而隨著他們的到來,教室裏喧鬧的聲音也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因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傅玄身上隱隱散發出來的威壓。一般修為高深的在平時的時候都會下意識收斂自己身上的威壓,隻有剛進階修為還不穩定的時候才會控製不住自己。

而傅玄身上強大的靈力波動也幾乎是明示了他才剛進階不久的事實。

教室裏所有人都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驚訝之情都明顯的寫在了臉上。這個人才剛進階築基多久啊,這就又進階了?這威壓,難道他已經是金丹修士了嗎?

所有人都不禁在心底猜測著,卻沒一個人上去問。因為都不敢。

隨著修為的提升,傅玄周身的氣勢也越來越強。他看起來更加高不可攀,更加凜然不可侵犯。他甚至不需要做什麽,隻要站在那裏便讓人不可褻瀆,不敢靠近。他的眉眼也更加冷冽,就像是萬年化不開的堅冰。隻要被他輕飄飄的瞥上一眼,就會忍不住的遍體生寒。

明明他也什麽都沒做。

而這樣更加耀眼的他也將身邊的謝與真襯托的更加平凡,更加的不起眼。不過後者並不在意這些。他對於成為眾人的焦點這件事也並不怎麽感興趣。

兩人很快就回到了座位上坐下。一抬眼,就看到兩道陌生的身影從教室外走了進來。

進來的是兩名長相豔麗的青年,而他們的相貌也一模一樣。儼然是一對雙胞胎。

隻是傅玄和謝與真從未見過他們。

那兩名青年自進來後,也有意無意的朝他們這裏瞥了一眼。雖然他們很快就移開了視線,但那一瞬間的打量還是落在了傅玄的眼裏。

更何況,他從他們的身上也嗅到了久違的熟悉氣息。

“他們是誰?”謝與真對著坐在前麵的容瑾珩和蘇琅問道。

蘇琅瞥了他們一眼回道:“那兩位是羽族送過來的旁聽生。是在你們請假的第二天過來的。他們一個叫鳳青,一個叫鳳白。不過因為長得都一樣,其實也分不清誰是誰。”

“羽族的旁聽生?羽族不一向都奉行內部教育嗎?怎麽會突然送人過來?別是另有所圖吧。”謝與真慢悠悠的說著,音量不大,但有心人總能聽見。

容瑾珩笑了笑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了。羽族給出的理由是,他們不能再閉門造車了。內部教育總有缺陷,而時代在進步,他們族裏的年輕人總要出來見見世麵。除了我們學校以外,其他的兩大學院今年也有羽族的旁聽生前往。”

“原來如此。”傅玄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神色中倒是看不出什麽。

羽族送旁聽生過來的目的,別人不清楚,但他卻清楚地很。

隻怕旁聽是假,找人是真。

他相信羽族的手中肯定還有別的什麽手段,能夠確切的定位他的位置。

他們能夠找到丹雲來,就已經說明了一切。而派往其他兩所學院的旁聽生隻怕也是為了掩人耳目。

隻是他們恐怕還不確定如今的鳳凰神君到底成為了誰,否則那對雙胞胎剛剛進來的時候就不會表現得那樣淡定了。

不過能準確的測算出他在一年級,羽族的手段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他本來對此就有所猜測,或許羽族的手中不是隻有他的兩道神魂,他們或許還握有對他來說更重要的東西。

比如說他的一片主魂。

依羽族的行事風格來看,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隻是猜測終究是猜測,他還需要親自去證實。總而言之,羽族他是必須要去一趟了。

他如此想著,神色中也隱隱透出了幾分陰鬱。

然而就在這時,謝與真便忽然握住了他的手。冰涼的手掌卻帶給了他不一樣的溫暖。

他將那隻手緊緊握住,看著身邊的人,眼神也不自覺的柔和了下來。

沒過多久,第一節 課的任課老師就走了進來。所有學生也都收斂心神開始專心上課。

這節課依舊是趙福祥老師的曆史課。這位老師也總能用幽默風趣的語言將枯燥的曆史講的妙趣橫生。

盡管傅玄和謝與真擁有比所有人都久遠的記憶,但他們依然認真聽講著。

一節課的時間也很快就這麽過去了。

伴隨著下課鈴聲的響起,原本安靜的教學樓也霎時間熱鬧了起來。

而傅玄的座位旁也隨即迎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抬頭望去,正是鳳青和鳳白兩兄弟。

注意到他看過來的視線,雙胞胎不由得抬高了下巴有些傲慢的道:“你就是傅玄?聽說你是火係天靈根,在整個一年級你都很強。有沒有興趣跟我們比試比試?”

傅玄看著他們拙劣的演技,語氣冷淡道:“校園裏規定了不允許私下裏打架鬥毆。”

“我們也當然不會在私下裏約你打架。校外有角鬥場,怎麽樣,你敢不敢和我們比試一番?”

“我拒絕。”傅玄冷冷道。

雙胞胎之一聞言便立刻冷笑道:“慫就直說,我看你就是怕了不敢比。沒想到你們人類修士都這麽膽小。”

他不慌不忙的諷刺著,倒是激起了旁邊不少人的火氣。不過生氣歸生氣,倒是沒人因此說什麽。

其實這麽多天以來,傅玄不是他們約戰的第一個人。從他們到丹雲的第一天,就開始不斷的向學校裏火靈根的修士發出挑戰。並且他們挑戰的對象還都不是修為平平的普通修士,而是在各自年級裏都排的上號的那類人。

不過說起來這雙胞胎還真的是很厲害,雖然他們都隻有築基期的修為,但與人鬥法的時候倒是絲毫不落下風。

昨天他們挑戰的是一名金丹期修士,因為修為差距過大,他們便是兩個人一起上的。雖然他們最後還是輸了,但他們默契的配合和絕佳的戰鬥意識還是狠狠驚豔了不少人。

也是因為昨天那一戰,讓學校裏不少看他們不爽的人都忍不住改變了態度。

沒辦法,誰讓這就是個強者為尊的世界呢?

隻要實力足夠強,就能得到所有人的尊敬。即使被尊敬的人性格很讓人討厭。

聽著他們低劣的諷刺話語,傅玄沒說什麽。但下一秒,一道沉重的威壓便霎時壓在了雙胞胎的脊背上。

他們一時不察,立刻就被壓彎了腰。並且他們的膝蓋也不受控製的逐漸彎曲,朝著地麵也越來越近。

盡管他們立即運起靈力抵抗,但卻無濟於事。既然已經失了先機,那麽便不是那麽容易就可以挽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