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雙漂亮的琥珀色眼睛,傅玄垂眸慢慢揉著他的臉頰道:“沒出什麽事,別擔心。隻不過是被雷劫劈暈了過去而已,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被雷劫劈暈?”謝與真一下子就想起,他剛過來時並未在周圍看到任何法器的殘骸。一個想法驀然在他腦海中閃現,他猛的按著傅玄的胸口道:“難道你以身體硬扛雷劫?你瘋了嗎?”

傅玄抓著他的小爪子放到唇邊親了親,漫不經心的輕笑道:“寶貝兒,你看我像是瘋了嗎?”

謝與真看著他微笑的臉,純良的就像是不諳世事的學生。但這副樣子卻讓他回想起那天月色下這人瘋狂的姿態。那時他也是如此微笑著,卻極盡瘋狂。

“你就是個瘋子。”謝與真毫不客氣的道。

傅玄卻不甚在意的笑了笑,並親了親他的額頭道:“謝謝寶貝兒誇獎。”

謝與真冷哼一聲,摸了摸自己被親濕的地方,頓時也扒拉著他的肩膀,毫不留情的一口就咬在了他的唇上。

傅玄不閃不躲,任憑他啃咬。直到他的嘴唇被咬破,溫熱的血液霎時冒了出來,一下子就流進了謝與真的嘴裏。

後者舔了舔他的唇,直到將所有血珠都卷走,這才慢慢放開了他。

意猶未盡的舔著唇角,謝與真幽幽道:“這是給你的獎勵,喜歡嗎?”

傅玄也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被咬破的地方,那裏傳來了細微的刺痛感。他沒有惱怒,隻是笑意更深了些:“謝謝寶貝兒的獎勵,我很喜歡。不過如果你是變成了人形給我獎勵的話,我想我會更喜歡的。”

“那你想都別想。在我傷勢沒好完全之前,我都不會變成人形的。”謝與真冷哼了一聲,便把頭埋進了他的懷裏不再理會他。

傅玄見狀有些無奈,也有些好笑。他忍不住摸了摸那順滑的毛發,也幽幽道:“這也行。不過都是先欠著而已。對吧,真真?”

謝與真:“……”

果然,論不要臉他還是比不過這個人。

兩人隨後便準備離開這裏,隻是緊接著他們就察覺到有幾道陌生的氣息正在朝他們這裏靠近。

傅玄不清楚來的人是誰,暫時也不想想惹事,便施法隱去了兩人的身形和氣息。

而就在他們離開後沒多久,便有五道高矮不一的身影落在了他們剛剛站著的地方。

領頭的是一名長相周正的青年,其餘四人也分別是兩名男性和兩名女性。

這幾人朝著周圍看了看,發現除了一些被雷劫劈的焦黃的地麵外,此處也早已是人去樓空了。

見此情形,那長相周正的青年不禁有些不滿的皺起了眉頭。

旁邊的另外兩名青年見他臉色不好,心裏也是一咯噔。其中一名長相憨厚,體型肥胖的青年道:“師兄,看來那渡劫的小子應當是認得咱們,不然也不會跑得比兔子還快。不過師兄你別擔心,此地應該還留有他的氣息,我的妖獸碩鼠一定能幫你找到那個人。”

周正青年聞言,臉色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和了下來。

但是本就倚在他懷裏的妖嬈女子聞言卻有些不滿道:“就算你的妖獸能追尋那個人的氣息又怎樣,難道我們不進城光去找那個人嗎?這多耽誤時間啊,要是趕不上師父交代的正事,咱們可都得受罰。師兄,你說我說的是不是呀~”

周正青年沒理會女子最後的撒嬌,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正事”兩個字上。想起此行的目的,他的臉色也不禁變得凝重起來。他對著身後的青年道:“梁恒,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嗎?”

名喚梁恒的青年聞言便連忙道:“師兄莫急。據師弟所知,從這無妄林出去就是綏陰城。那人若是想要離開這地界,必定是要進城的。而咱們也要進城,正好也方便尋找那個人。雖然綏陰城地界遼闊,但我的碩鼠鼻子卻很靈。隻要他還沒出城,今天晚上我必定能給師兄把那個人找出來。”

聽見他的回答,周正青年也暫時按捺住了心底的不耐。

他道:“最好如此。若是找不到,我想你應該清楚後果。”

“師兄請放心,師弟做事保準讓您滿意。”

周正青年沒理會他的保證。在他看來,隻有把他想要的帶到了他的麵前才算真正完成了任務。在此之前的一切保證不過都是空話而已。

而此時的傅玄和謝與真也已經離開了樹木參天的無妄林。

他們沿著唯一的小路往前走去,不多時便來到了一座巍峨的城門口。

抬頭望去,隻見城門上正掛著一隻碩大的匾額,上書遒勁有力的三個大字——綏陰城。

“綏陰城?”傅玄聽到謝與真的聲音忽然在他的腦海中響了起來。

他不禁好奇的問道:“怎麽了真真,你認識這座城?”

謝與真傳音與他回道:“不認識,但聽說過。這座城在東部州可是鼎鼎有名。”

“你的意思是這裏是東部州?我記得趙老師也曾在課堂上提到過,東部州可是邪修的聚集地。”

謝與真道:“沒錯。這裏邪修聚集,綏陰城的城主更是一名元嬰期的邪修大能。城中的邪修肯定也是隻多不少,雖然你現在已經築基,還達到了築基中期的修為,但在其他修為高的修士麵前還是不夠看。尤其這裏邪修眾多,那些人修煉的法門也是十分邪性。總之,你要小心些。”

“知道了寶貝,我會小心的。”

謝與真看著他漫不經心的神色,就知道這家夥肯定沒把他的話聽進去。他忍不住甩起尾巴拍了拍傅玄的手臂,那力道輕的不像是在敲打,倒像是在撒嬌。

傅玄知道他的真實意圖,卻故意揉著他的小腦袋哄道:“乖,等一會兒進了城給你買蜜餞吃。”

這語氣跟哄小孩沒什麽兩樣。謝與真聽著,一時氣不過就又在他的手臂上拍了好幾下。

傅玄眼底劃過一絲笑意,隨後忽然一掌覆蓋住了他的尾巴,還順勢捏住了他的尾巴根部。

敏感的地方被觸碰,謝與真頓時就是一個激靈,差點就從他的懷裏跳出來。還好被傅玄及時按住,才沒讓他跑了。

“放開我的尾巴!”他惱羞成怒了。

傅玄見他炸毛,隻覺得頗為有趣。他不但沒放手,還曖昧的在那根部慢慢摩挲起來。

謝與真全身又是一陣顫抖,被他摸的霎時軟倒在了他的懷裏。

“你、你快住手!”這語氣中已經帶上了顫音,不像是脅迫,更像是某種曖昧的低語。

若是他此刻是人形,隻怕是全身都得紅透。

但很可惜,他現在是一隻小狐狸。那張害羞的臉隱藏在細密的絨毛下麵,叫人無法看清。

對此,傅玄卻是不在意。他看著懷中的小狐狸一副恨不得要把自己縮成球的樣子,便低笑著湊近他的耳朵惡劣的道:“寶貝兒,乖一點。否則我是不介意人-獸的。”

溫熱的氣息噴灑下來,令那雙耳朵又敏感的顫動了幾下。

小狐狸抬起頭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卻完全沒有任何殺傷力。因為此時那雙琥珀色的眼瞳中不知何時已經染上了霧色,迷蒙的帶著幾分可憐兮兮的味道,也讓傅玄的眼神直接暗了下來。

他的手此時還放在小狐狸的尾巴上,迎著他可憐兮兮的眼神,他手上的動作不自覺的就加重了一些。

小狐狸頓時不輕不重的嚶嚀了一聲,直接撩在了傅玄的心弦上。

不過他到底沒做什麽,因為此時他們也已經來到了城門口。

傅玄抱著小狐狸徑直往前走,卻很快就被守在門口兩邊的侍衛攔了下來。

這兩名侍衛的修為一個是練氣七層,一個是練氣八層。麵對著修為比他們高的傅玄,這兩人卻是絲毫不懼。

左邊的侍衛抬著下巴,冷著臉開口道:“出示你的進城令。”

傅玄聞言便是心念一動,他立刻就想到了之前從那老者身上搜出來的那塊令牌。

沒有多想,他隨即就從儲物戒裏將其掏了出來。

那兩名侍衛拿過他的令牌驗明了真偽後,便又還給了他。

傅玄接過後正要繼續往裏麵走,卻又被他們攔了下來。

這次說話的是右邊的那名侍衛,隻見他指著傅玄懷裏的小狐狸道:“你的進城令有了,他的你可還沒出示呢。一個令牌對應一個人,就算是靈寵,想要進去也得有令牌。”

聽著這邊的動靜,路過的人也紛紛投過來看熱鬧的視線。

傅玄冷冷的看著眼前的兩名侍衛,當然知道他們這是在故意找茬。

至於他們的目的,無非就是為了利。

此時這兩人正一副趾高氣揚的姿態看著他,似乎篤定了他不敢對他們怎麽樣。不過兩個練氣期的修士,能讓他們有如此底氣的無非就是他們背後的這座城。

傅玄很清楚這一點。初來乍到的他也並不想惹上什麽麻煩,便從儲物戒裏摸出了一袋子靈石扔給了右邊的那名侍衛道:“不知道這些夠不夠買一個進城的名額?”

那侍衛掂了掂手中厚實的靈石袋子,當即便滿意的道:“進去吧。”

這一次他們未曾再阻攔,傅玄也和謝與真順利的進入到了城裏。

隻是傅玄出手闊綽的行為卻落在了有心人的眼裏,那些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便快步跟上了他即將走遠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