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最後,傅玄還是被惱羞成怒的某人一把推開了。

他倒也沒反抗,隻順勢就躺在了沙發的另一側。他也不起身,就以那樣的姿勢饒有興致地看著正氣呼呼站起身的某人。

在他的注視下,謝與真心底的惱怒不禁又添了幾分。

他回頭蹬視了一眼沙發上的傅玄,隨後便大步朝著浴室走了過去。

而傅玄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他,眼底的寵溺就沒消失過。他看著難得生氣的某人,不禁聯想到了他變成小狐狸時的樣子。那樣毛茸茸的一小團,生起氣來的時候,隻怕是全身的毛都要炸起來吧。

光是想想那樣的畫麵,他就無法抑製自己臉上的笑意。

今晚他確實是把謝與真逗弄的太過了,但能看到對方露出和平時不一樣的顏色,倒也值了。隻是被那雙水潤潤的眼睛注視著時,他差點就把持不住自己。

想在那白皙的皮膚上留下更多的痕跡,想讓那雙眼睛沁出更多的水珠,他想看那張臉上露出更多的表情……如果是哭出來的話,應該會更動人吧。

他春心**漾的想著,卻依舊沒有要起身的打算。

至少也得等到身體上的那股躁動退去才可以。

等到謝與真磨磨蹭蹭的洗漱完,並從浴室裏出來後,傅玄整個人也已經平靜了下來。

見他還躺在沙發上沒有動彈,謝與真不禁冷哼了一聲,隨後頭也不回的就回到了房間裏。

傅玄見狀不由得挑了挑眉,隻覺得他這驕矜的樣子更加勾的他心癢難耐了。

他無聲的笑了笑。隨後便也去了浴室洗漱。

等到他洗漱完畢回到臥室時,就見某隻小狐狸已經縮在他的被窩裏睡著了。那隆起的一大坨,在傅玄的眼裏怎麽看怎麽可愛。

帶著寵溺的笑意,他輕手輕腳的爬上了床。但哪知他剛掀開被子躺進去,就見某人翻身滾了過來鑽進了他的懷裏,並自發的在他的懷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

傅玄看著他這一係列流暢的動作,半是無奈,半是好笑,

明明之前還很生氣來著,現在卻又主動摟著他睡覺了。

他還以為至少今天晚上,某隻被惹炸毛的小狐狸是不會再理他了。但誰知道狐狸的氣性這麽小呢?

“怎麽就不多氣會兒呢?也讓我好好哄哄你啊。”

看著懷中人白皙柔軟的側臉,他不禁低聲呢喃著,語氣中也不免多了幾分惋惜之意。

他這哪裏是想要好好哄哄人,隻不過是想假借哄人的時候趁機多占占便宜罷了。他的那些小手段對謝與真來說,自然是不易察覺的。

隻要一想到某隻小狐狸明明被逗弄的難以忍耐,卻又總是一副強裝鎮定地樣子,他就又是一陣心癢難耐,身體某處也有些蠢蠢欲動起來。

偏這個時候懷裏的某隻又無意識的扭動了一下,正好就戳在了那灼熱的地方。傅玄眸色一沉,更加摟緊了懷裏的人。

黑暗中,隻聽他輕輕歎息了一聲,隨後便傳來了規律的呼吸聲。

一夜無話。

第二天清晨,他們照常起床。洗漱完又去吃了飯之後便匆匆趕去了校內的種植園,這是他們今天早上第一節 課的上課地點。

順帶一提,這一節課是靈植培育課。而給他們上課的不是別人,正是周平安周老師。

當看見那張熟悉的麵癱臉時,大部分學生的臉色都有些僵硬。他們立刻就回想起了上節課被對方支配的恐懼。並且他們也沒忘了上節課下課時對方說過的話,他說下次上課要進行隨堂測驗,並且測試不及格的要被扣學分!

這是什麽人間疾苦?

而周平安見他們到來,卻並未理會他們,隻繼續專心侍弄自己眼前的靈植。

因為現在還沒到正式上課的時間,提早過來的學生們見老師不怎麽搭理他們,便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小聲的說著話。

傅玄和謝與真也站在了一邊。或許是因為早上起來太早的緣故,謝與真看著還有些困倦。他在打了個哈欠後,便自然而然的將頭枕在了傅玄的肩膀上。

傅玄見狀,也自然而然的調整了站姿,隻為了讓他枕的更舒服一些。

旁邊有若有若無的視線落在他們的身上,傅玄也習慣了被打量,因此並未在意。不過在這些打量的視線中,有一道視線卻格外強烈。

他不由得順著感應轉頭看去,就見褚濂溪正站在不遠處雙手抱胸看著他們。準確的說,是看著他。

昨天褚濂溪才在謝與真的手裏吃了虧,但他似乎並未記住教訓,對於傅玄仍是那樣念念不忘。那看過來的眼神中帶著三分幽怨,三分氣惱,還有三分委屈和一分倔強。

傅玄:“……”

他不明白一個人的眼神為什麽能表達出這麽多的情緒,隻覺得褚濂溪也算是有特異功能了。

但他卻並不感興趣,隻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褚濂溪見他居然無視自己,心中頓時又是一陣氣惱。但他這次卻沒衝動的衝到傅玄的麵前去,因為昨天謝與真帶給他的陰影實在是太大了。

正在他氣惱之時,一張帥氣中卻帶著些許痞氣的臉就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他立刻就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往後退了兩步。

等拉開了距離後,他的臉色也瞬間沉了下來。看著麵前的這張臉,他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道:“方愷,你來幹什麽?”

被叫做方愷的青年並不在意他眼神中的敵意,甚至居高臨下的從頭到尾將他打量了一遍,最後挑剔的說道:“那麽長時間不見,你還是老樣子啊。”

“嗬嗬,關你屁事。”褚濂溪毫不客氣的回懟。

方愷卻不甚在意,隻嗤笑著道:“連說話的方式也沒變,不愧是你。”

褚濂溪的神色更冷了,他有些不耐煩的道:“你到底有事沒事?沒事就給我滾,別在我麵前礙事。看見你這張臉我就想吐。”

他話音剛落,方愷便忽然把臉湊了過去。這突然的動作又將褚濂溪嚇了個不輕。

見狀,方愷卻惡劣的笑道:“不是說看見我這張臉就想吐嗎?這麽近,你怎麽還沒吐啊?”

褚濂溪:“……”

硬了硬了,拳頭硬了。要不是學校規定學生不能私下裏鬥毆,他今天非得把這個人的頭給擰斷,讓他知道知道什麽是社會的險惡。

而方愷瞧著他一副氣到不行的樣子,頓時笑得更加開心了。

褚濂溪心中氣憤,就在他快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的時候,那邊原本專心侍弄靈植的周平安忽然喊了一聲方愷的名字。

方愷應了一聲,又對著褚濂溪騷氣的眨了眨眼,隨後才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褚濂溪望著他的背影,一時恨得牙癢癢。

偏在這時候,他聽到旁邊有女生花癡的說著:“那是誰啊?長得好帥啊。我聽到剛剛周老師叫他方愷啊,看樣子也不是一年級的新生,難道是高年級的學長嗎?”

她旁邊的女生也有些激動的道:“方愷啊,我聽我姐姐說過他。他比我們大一屆,是二年級的學長。我姐姐說他長得很帥,我本來還不信呢,現在我信了。真的太帥了。”

“二年級的學長?那他過來這裏幹什麽?難不成他有喜歡的學妹了?”

“不可能,我姐說方愷雖然長得帥,但是一直都沒女朋友。嗯,明麵上沒有,但是私底下誰知道呢。”

“哎呀管他呢,他長得那麽帥,就算是海王我也可以啊,我也想當他池塘裏的一條魚。”

“說得也是啊!”

褚濂溪:“……”

嗬嗬,方愷那個人全身上下的確也就隻有一張臉能看了。拋開了那張臉,那個人也不過就是性格惡劣的垃圾罷了。

正在他這麽想著的時候,那在周老師身邊的方愷卻突然抬頭看了過來,並毫無征兆的對著他笑了笑。

褚濂溪又是一陣反胃,連忙撇過了臉不再去看。

沒過多久,上課鈴聲也終於響了起來。

謝與真被吵醒,神色還有些懵懂。傅玄見狀便伸出手在他的太陽穴上按了按,讓他暈漲的腦子頓時好受了一些。

周平安也在此時拍了拍手,讓所有學生都聚集了過去。

他一眼掃過人群,卻發現還有兩個學生沒到。

他微微皺起眉,正打算詢問一下的時候,就聽見培育室的門忽然被從門外推開。所有人聽見動靜都不由得朝著門口看了過去,下一秒氣喘籲籲的容瑾珩和蘇琅就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報、報告老師,我們來晚了。”蘇琅扶著膝蓋,勉強喊了一句。喊完之後他就繼續艱難的咽口水去了。

他旁邊的容瑾珩也沒好到哪裏去。

這兩人此刻的狀態就像是跑了馬拉鬆回來一樣,眾人見狀,神色不禁有些微妙。

“你們為什麽遲到?”周平安問。

蘇琅和容瑾珩隨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蘇琅回道:“呃……我們、我們迷路了。”

“噗~”人群裏有人不合時宜的笑出了聲,這也讓門口的二人更加不好意思了。

就連周平安也沉默了一瞬,最後還是讓他倆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