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玄打開窗子將鴿子放了進來。

鴿子撲騰著翅膀飛到了他的麵前,一雙如同紅寶石一樣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著他看。那雙眼睛中似有些疑惑,沒過一會兒就隻剩下了莫名的歡喜。

隨後就見它迫不及待的落在了傅玄攤開的掌心中,一雙小眼睛還在一眨不眨的盯著人家看,仿佛怎麽也看不夠一樣。

傅玄伸出手指輕輕撥弄著它嘴裏叼著的戒指,問道:“戒指還不給我嗎?”

聽到這句提醒,鴿子才如同大夢初醒一般,急急忙忙的就把戒指小心放在了他的掌心中。

傅玄將戒指收好,隨後便托著鴿子來到了窗外。

“去吧。”

他的手輕輕一揚,手中的小鴿子便隨之飛到了半空中。

鴿子似仍有些戀戀不舍,但傅玄卻已經毫不留情的關上了窗戶,還重新拉上了窗簾。

鴿子歪著頭盯著那扇窗戶看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離開了。

房間裏,傅玄正在查看那枚戒指。他隻輕輕摸了摸戒指表麵,隨即一個沉甸甸的文件袋和一套衣服就憑空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沒想到送過來的居然是一枚儲物戒指,還真是不負校方財大氣粗之名。

不過他還是先將儲物戒和衣服放在了一邊,轉而查看起那文件袋來。

文件袋裏放了不少東西,有他的學生證,還有學生卡、校徽、學生手冊以及他的成績排名表。在排名表的後麵還標注了他被分配到的班級——天字一班。

丹雲發放給學生的學生證做的很是精巧,封麵是白底金邊,摸上去不像是皮質的,倒更像是玉質的。

除此之外,學生卡也是如此。薄薄的一張黑底玉紋卡片需要注入自身的神識才能激活,不激活的話便無法使用。此後在校內,學生們每個月的補貼都會按時打到這張卡內。而學生們也可以用這張卡去使用校內的任意修煉資源,隻要卡裏麵的靈石足夠。

還有校徽,也不是金屬製的,倒像是用某種稀有礦石雕刻而成。上麵的花紋是流紋雲底,並刻著“丹雲學院”四個精巧的小字。

學生們日常需要佩戴校徽,否則一旦被學生會底下的風紀小組發現,就會直接扣個人學分。

這些都是在學生手冊上清楚記載的。傅玄隻隨手翻了翻,便將裏麵的內容記了個大概。

還有旁邊的那一套衣服,則是他們的校服。不過丹雲並不強製學生們一定要穿校服,也就是說這套衣服可穿可不穿。

傅玄並不喜歡這長衣長衫的款式,便將其鎖在了櫃子內。

他又將剩下的東西收拾好後,便有些無所事事了。

剛靜下心來,他便不由得想起了剛剛做的那個夢。

其實夢裏的具體情形他這會兒也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卻仍然記得那暗沉沉仿佛要墜落的天空,還有那一抹鮮豔的紅色身影。

他看著自己的手掌,總覺得應該握住什麽。是那一杆長槍嗎?他不確定,但卻總有種隱隱的直覺。

他不認為自己會無緣無故做那樣的夢,也不認為那隻是個夢。

那麽那個在夢裏出現的紅衣人又是誰?難不成是他自己嗎?

倒是也並非沒有這個可能。

他麵無表情的想著。

隨著天色漸晚,校園裏也逐漸熱鬧了起來。傅玄叫上了謝與真一起去吃飯時,也正好碰到了蘇琅三人,以及季悅。

他們一起吃完飯後又在校園裏隨意逛了逛,便各自分開回了宿舍。

簡單的洗漱了一番後,傅玄便熄了燈準備休息。但他剛睡著沒多久,就在半夢半醒間察覺到身旁忽然多了一具微涼的身體。

黑暗中,他的視線並不受到阻礙。他睜開眼垂眸看去,就見謝與真不知何時鑽進了他的被窩裏,還自發的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乖乖躺著。

傅玄見狀便輕笑了一聲,倒是一點也不意外他的半夜爬床。他將懷裏的人又摟緊了一些,便再次沉沉的睡了過去。

倒是沒辜負他沒有鎖門。

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他早早地就從睡夢中醒來。一睜眼就發現懷裏的人還在睡著。他沒有打擾,輕手輕腳的便起了床。

等他洗漱好後出來時,就看見某人睡眼惺忪的從他的房間內慢慢走出,就連衣服都沒好好穿,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一下子就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膚。

傅玄看了一眼,眸色也一下子就變得暗沉。偏偏某人還不知所覺,直接越過他就往門外走去。

傅玄直接拉住了他的手,才堪堪將人攔下。

“你這是要去哪兒?”傅玄掰著他的肩膀,將他轉到了自己的麵前。

謝與真乖巧的站在他麵前,半闔著眼回道:“回我自己的宿舍。”

聽到這樣的回答,傅玄真是又是無奈又是好笑,他一邊為他拉好衣服,一邊壓抑著不滿道:“那你就這樣出去?衣服都不好好穿,別人看到了又該如何?”

若是這樣美好的畫麵真的給別人看了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來。

自己的所有物,當然是不能隨便給別人看的。

謝與真不知道他的心理,隻是有些疑惑的問道:“會如何?我這具身體和他們一樣都是男性,在你們人類的觀念裏,同性之間互看身體並不犯忌諱啊?”

傅玄將他衣服上的扣子仔細扣好,確定不會泄露出一絲一毫的春光後,這才認真解釋道:“普通人之間自然是如此,但我和你不一樣。你既然已經與我約定好永遠和我在一起了,那你的身體就不能給別人看。對於我來說也是如此,我的身體也隻會給你看。否則便是違反約定。”

謝與真微微皺眉:“為何約定中還有這麽多的規矩?”

傅玄道:“想要永遠在一起,自然就是要遵守這些規矩的。”

見他說的認真,謝與真倒是沒懷疑什麽。雖然他覺得這些規矩有些麻煩,但目前他還不想破壞約定。

“那好吧,我會遵守的。”

傅玄微微勾起唇角輕輕笑了笑,趁著機會提議道:“我看不如這樣吧,反正你每天晚上都要和我睡在一起,不如就把你的東西搬過來好了。也免了你每天來回跑的麻煩。你看如何?”

謝與真認真思索了片刻,也覺得他這提議沒什麽毛病,便答應了下來。

傅玄唇角的笑意加深了一些。

等謝與真也洗漱好,兩人便一起去了食堂。他們簡單的吃了早飯後,就一起去往了教室。

根據一路上的路標指示,想要找到他們上課所在的教學樓並不難。

走進天字一班的教室,他們發現裏麵已經坐了不少的人。尤其是教室靠窗那邊的位置上,此時那裏已經圍了不少的人。

傅玄甫一踏進教室,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原因無他,實在是他那樣貌長的太招人了,讓人想不注意都難。

察覺到不少黏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傅玄倒是並未在意,隻繼續牽著謝與真的手走了進去。

這樣一來,其他人也注意到了他們的親密。不少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但也有人不肯死心,看著他的眼神中滿是興趣。

傅玄抬頭望去,就見坐在教室後方的一名長相精致漂亮的少年正饒有興致的看著他。見他看過來,那少年不禁對著他眨了眨眼,暗示的意味十足。

傅玄隻冷漠的瞥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對他的勾引視若無睹。

而那少年見他反應冷漠卻並不灰心。越是不容易上鉤的,才越有挑戰性。

謝與真也注意到了那少年看過來的視線,他也抬頭看了過去,就見那少年頗具挑釁意味的對著他笑了笑。但很可惜,他所挑釁的人並未將他放在眼裏。

兩人尋了個空位坐下,沒過多久就聽到外麵有腳步聲傳來。

教室裏那些還站著的人連忙回到了座位上。不一會兒,一道窈窕的身影便從外麵走了進來。

來人是一名長相清秀的女性,三十歲上下,麵容嚴肅,看起來不苟言笑。

隻見她走上講台,麵對著教室裏一眾的學生開口道:“各位同學好,我是歐陽娡,是你們今後的班主任。能被分配到天字一班,說明你們都是這一批新生中的佼佼者……”

她的話音落下,底下不少人的臉上都不免露出了幾分驕傲自得之色。

畢竟能被分配到天字一班,確實也是一種實力和榮耀的象征。

歐陽娡將他們的反應都盡收眼底,隨後她繼續道:“不過,你們現在能待在天字一班,卻不代表以後還能繼續待在這裏。丹雲每個月都會組織一次月考,每個學期也會有兩次大考,一次期中考,一次期末考。月考隻是檢測你們平時的學習和修煉情況,但兩次大考卻會根據你們的排名情況,決定你們是否還能待在原來的班級。”

“相信你們現在應該也都已經聽明白了,天字一班的人員並不是不會變動的。如果你們的成績不達標,就會被替換到其他的班級去。而你們空出來的位置,也會有其他人頂上。所以即使你們已經進了天字一班,卻不代表以後就高枕無憂了。”

一番敲打的話也讓底下的新生們一顆躁動的心逐漸安定了下來。

他們既然已經被分配到了天字一班,就絕不會願意再被替換到其他的班級裏去。如果是因為實力不足而被踢出了一班,那對他們來說將是一件非常丟臉的事情。不僅如此,他們還要忍受其他人的嘲笑和鄙夷。

光是想想就讓人無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