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十天後就要出兵收回寧武城。

杜振元眉頭緊皺地看著蕭讓低聲說道:“王爺,如果不拿下天門關的控製權,除掉楊文遠這些人。咱們收回寧武城的時候,萬一他們背後使壞,斷了咱們的退路,那就危險了!”

“並且看楊文遠的做事風格,很大可能會過河拆橋,斷了咱們的退路,把咱們困死在對岸!”

確實,蕭讓他們一旦過了渭水河,就是進入敵人的地盤了。

周圍都是敵人的環繞,即便是楊文遠不出手,冒頓也不會放過他們。

必定能夠讓大乾損失一位王爺,對天門關守軍的士氣也是很大的打擊。

如果加上楊文遠背後使壞,危險程度可是成倍的增加。

並且。

今天蕭讓是第一次真正的見到北防城的實際情況。

北防城作為渭水河大橋首當其衝的城池,距離大橋還是太近了。

如果北防城奪權時發生了變化,北戎人隻要一個衝鋒就能兵臨城下。

那個時候北防城內有衝突,外有強敵,北防城就很容易出現防守漏洞。

萬一北防城丟失了,天門關的防禦能力直接大打折扣,最後便宜的都是北戎人。

並且由於現在北戎人的突然動兵,整個天門關都在備戰狀態。

蕭讓通過這次和那些將領的接觸。

發現現在在天門關內,楊文遠的威信和影響力還是很大的。

如果這個時候奪權,很可能發生衝突,從而引起了內亂,讓北戎人有機會入侵天門關。

這個結果可不是蕭讓想要看到的,想到這裏,蕭讓忍不住歎息起來。

“哎,現在看來,還真不是奪權的時候!”

“經過冒頓這麽一搞,還真的讓這個楊文遠多活幾天了!”

“時間還是太緊迫了!”

原本蕭讓製定的計劃,就是在他們收回寧武城之前拿下天門關。

現在看來,原本計劃沒有辦法執行了。

其實,最大的原因還是蕭讓來天門關的時間太短了。

楊文遠在這裏經營了七八年的時間了,根基和威信都不是短時間能夠撼動的。

即便是之前蕭讓做了很多,但是想要讓他徹底的失去軍心,還是需要時間的。

但是,現在蕭讓最缺的,就是時間。

說話間,十幾匹戰馬飛快地從遠處向著他們靠近。

“王爺,您安排的事情成了!”

來人正是向導營校尉李坤,他策馬來到蕭讓麵上飛身下馬,直接半跪在蕭讓麵前激動的說道。

“成了?”

聽到李坤的消息,蕭讓興奮地從戰馬上跳了下來,伸手把李坤幾人給扶了起來。

看著他們半截腿的泥漿,興奮地說道:“路線記錄好了嗎?”

“嗯,都記錄上了,已經在石壁上做了記號!”

“這些天我帶著他們來回走了三趟,確定可以安全通過!”

李坤和蕭讓的對話讓一旁的杜振元聽得一頭霧水。

不過當他看到李坤幾人膝蓋之下都是幹燥到皸裂泥漿的時候,瞬間明白了過來,震驚的問道。

“你們去沼澤穀了?”

“嗯!杜大哥,我們不僅去了,還找到了通過的路!”

“一個能夠安全通過的辦法!”

聽到李坤的回答,杜振元滿臉的震驚。

“怎麽可能!”

“如果裏麵有路,當年咱們天策血衛也不至於那個下場!”

“當年你不是也跟著我去探路了,裏麵的情況咱們都知道,快給我說,到底怎麽回事!”

杜振元滿臉血紅地抓住李坤的雙臂,情緒激動地問道。

當年天策血衛被圍的時候,就是杜振元和李坤帶著二十人去尋找退路。

沼澤穀他們自然也嚐試了,結果二十幾人進去,出來的也隻有他們兩人。

裏麵的情況他再清楚不過了。

所以聽到李坤說找到路線了,他滿臉的不相信。

“杜大哥,這一切王爺發明泥馬的功勞,要是沒有這個泥馬,沼澤穀還跟當年一樣,危機重重,無法通行!”

“泥馬?”

“什麽泥馬?”

“泥馬,快給說說是什麽神奇的工具啊!”

“杜大哥,泥馬啊,就是........”

蕭讓聽著兩人的對話瞬間一頭的黑線,感覺跟相互罵街一樣。

張口閉口就是“泥馬!”

原本蕭讓聽到沼澤穀內部情況的時候,腦子裏都是戚繼光當年用泥馬在泥灘追殺倭寇的場麵。

他特意讓軍械營打造了一批的木質滑橇讓李坤試試一下。

當時李坤問這個東西名字的時候,蕭讓脫口而出的“泥馬”二字。

想不到竟然讓李坤記憶深刻,掛在了嘴邊。

“咳咳咳,老杜,泥馬就是跟個雪橇一樣的東西!”

蕭讓打斷了兩人滿嘴都是“泥馬”的對話,笑著解釋地說道。

“其實就是一個泥行舟,都是南方百姓在池塘泥灘使用的農具!”

聽到蕭讓的解釋,杜振元也算是明白了過來。

“王爺,如果能通過沼澤穀,那咱們的退路又會多一條了!”

“就不怕楊文遠過河拆橋了!”

想到這裏,杜振元瞬間興奮了起來。

畢竟現在冬季的第一場雪還沒有到來,等到渭水河結冰過人,還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他們過去之後,一旦楊文遠把過河大橋給拆掉,他們就隻能被困在對岸了。

現在有了過河的通道,這個顧慮就不用擔憂了。

“李坤,這次你可算立了大功啊!”

杜振元越說越興奮,直接大手拍著李坤的肩膀啪啪作響。

“老杜,走,咱們去沼澤穀看一下!”

聽到蕭讓的表揚,李坤也是滿臉的興奮,飛身上馬,帶著蕭讓他們向著西側的沼澤穀趕了過去。

沼澤穀距離西營不遠,就在西營西側二十裏的地方。

他們一行很快就策馬來到了沼澤穀的入口,這還是蕭讓第一次來到這裏。

他看著沼澤穀兩側高聳的崖壁,前麵都是光禿禿的地麵,內部開始有些青苔覆蓋的綠色通道,曲折蜿蜒。

沼澤穀入口不算小,十人並駕齊驅也能輕易通過。

正眼望去,仿佛裏麵就是一個曲折的通道一般。

在入口前麵一段,都是平坦的路麵。

不過在裏麵拐彎處的幾個深深的腳印陷坑,還有一些動物骨頭堆疊在角落處。

提醒著人們裏麵的危險。

“這就是泥馬?”

杜振元看著外麵放著十幾個類似倒裝的板凳一般的東西,好奇地打量了起來。

“是的,這就是王爺發明的泥馬,配套的還有腳上的木板!”

李坤說著讓手下穿戴了一下。

隻見那個士兵附身在泥馬之上,自己雙手把住方向,另外一腳用力後蹬。

泥馬直接在淤泥的路麵上緩緩的滑動了起來,越是鬆散的沼澤路麵,滑得越快。

“還真不錯唉,還真的可以通過沼澤路麵啊!”

看著幾個士兵在前麵滑了幾百米,隨即又開始掉頭滑了回來。

後方的沼澤地麵,除了出現一些淺淺的凹陷,並沒有困住士兵的腳!

“確實不錯,本王想不到你們還知道還知道改進這個泥馬!”

蕭讓成長的看著泥馬的地麵給他們改大了很多,比他設計的改進了不少。

“好,走,咱們還是去對岸看一看吧!”

“畢竟這條路的情況,關乎咱們的人馬的安危,親自看一下我才放心!”

看著蕭讓堅定的表情,杜振元也理解這麽做的必要性。

即便是蕭讓不提,他自己也會帶著手下親自來一趟。

畢竟當年杜振元就是天策血衛先鋒營的探馬,天策血衛逢戰必定提前探查情況。

杜振元也都是第一個派出去的人。

杜振元看了李坤一眼,看到他確定能夠通過的神情,點了點頭。

“好,王爺,咱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