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振元看著蕭讓不急不慢地走著,忍不住開口提醒地說道。

他自然知道戰馬的重要性,看著麵前戰馬如此的狀況,他也很是揪心。

這些戰馬如果完好的給他,不出半年,整個西營的戰鬥力能提升一大截。

“老杜,不急,讓它們多喝點水!”

“一會你就知道我的用意了!”

蕭讓說話間,拿出來一大包的瀉藥放在了麵前的水池裏,招呼著手下拉著戰馬開始灌了起來。

這包瀉藥還是蕭讓最早給柳音音要來陰人用的,想不到沒給太子蕭遠他們用上,今天派上了用途。

很快,最早灌下瀉藥的戰馬已經開始上吐下瀉了起來。

隨著戰馬的一聲聲嘶吼。

馬屁股後麵就像裝了水管一樣,緊接著就是一陣噴射。

上千匹戰馬屁股後麵的掃射,就像加特林一樣。

場麵那叫一個壯觀。

瞬間,整個場地都是腥臭的味道。

“不要停,繼續灌!”

蕭讓捂著口鼻下令繼續說道。

他手下的親衛也沒有停歇,拿起大馬勺繼續給戰馬灌水。

一直到最後,被灌水的戰馬拉得脫力,噴射的都是清水時,蕭讓這才讓人停了下來。

等他們做完這一切後,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蕭讓挑選了一些還算幹淨的地方安營紮寨。

“王爺,咱們不趕路了?”

滿心疑惑的杜振元憋了一天了,看著蕭讓安頓了下來,這才開口問道。

“這些戰馬經過這麽一折騰,恐怕趕回去救下來一小半都不錯了!”

他知道現在他們缺戰馬。

但是缺的是能用能戰鬥的戰馬。

這些病殃殃隨時都要死的戰馬拉回去,就是能吃肉,他也覺得柴。

聽到杜振元的疑惑,蕭讓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

“老杜,走,咱們看看這些戰馬的情況去!”

說完,蕭讓拉著杜振元向著旁邊的馬場走去。

等他們一進去,看著滿地躺的都是戰馬。

即便有人過來,那些戰馬沒有絲毫起身躲避的意思。

“老杜,你去看看這些戰馬的狀態!”

杜振遠看到麵前這情況,心裏一涼,感覺到這次戰馬恐怕一匹都得不到了。

忍不住的痛心不已。

這些戰馬要是好好的,他即便是麵對北戎精銳的野狼團,也有信心拚上一把!

不過既然蕭讓開口了,他還是認真的查看了戰馬的情況。

“咦?”

“什麽情況?”

杜振元越是檢查越是興奮,他大步上前,把地上的戰馬挨個看了一遍。

很久之後,他才一臉興奮地走了回來。

“王爺,這.......”

雖然這些戰馬已經脫力地站不起來了,但是精神狀態明顯在好轉很多!

原本腫脹的肚子,已經幹癟了下來,也不再痛苦的嘶吼了。

“這些戰馬的命,保住了!”

“王爺,您是怎麽做到的!”

看著滿臉震驚的杜振元,蕭讓笑著伸開手掌,一個黃色的幹花出現在了他的手裏。

“這些戰馬在送過來之前,都被填喂了大量的狗舌草!”

“這種狗舌草雖然平時戰馬吃一點並沒有什麽問題,但是一旦戰馬排便不順暢,毒性就會在它的體內聚集!”

“這也是為什麽他們剛開始沒事,幾天後突然大量死亡的原因!”

“就是楊文遠太過愛惜戰馬,給戰馬喂了好的穀物代替草料,飲食的改變讓戰馬腸胃一時間沒有調整好,導致了便秘,直接激發了戰馬體內的毒性!”

“讓原本慢慢發作的毒性直接爆發了出來!”

其實,蕭讓知道這個事情,還是在一次旅遊時無意中知道的。

當時他騎著景區的馬遛彎,當他坐下的馬準備吃一株狗舌草時,被牧民攔了下來,還狠抽了一鞭子。

他自己差點被吃痛的馬匹給顛下來。

後來,那個牧民給他道歉解釋的時候才說明原因,這讓他的印象格外的深刻。

蕭讓看著手裏的狗舌草感慨地說道:“世間萬物相生相克,誰能想到這個不起眼的小花,竟然能夠要了這麽高大戰馬的命!”

“估計北戎人也是知道這個情況,為了保險起見,他們還暗害了馬監的人!”

“就是為了廢掉這些戰馬!”

杜振元認真地記住了狗舌草的模樣,心裏對蕭讓佩服不已。

“這些戰馬把體內積攢的毒性排泄出來之後,身體還是虛弱的,我已經派人通知劉一道,很快他們就會用馬車過來運輸!”

“現在咱們在北防城附近,樣子還是要做的!”

杜振元聽完笑著點了點頭,現在他已經能夠想象到。

將來當楊文遠知道這些戰馬救過來之後,暴跳如雷的模樣了。

第二天。

劉一道帶著板車將那些戰馬都給拉走,有些體質好的戰馬,這個時候已經能夠起身了。

依舊被按倒在板車上,向著西營的方向拉去。

等他們剛走,楊文遠派出跟蹤的人也來到這裏。

他們看著滿地的馬糞,臭氣熏天,忍不住地捂住了口鼻。

當他們探查時,看到幾匹戰馬的屍體被草草地掩埋起來,也不繼續探查了。

著急忙慌地給楊文遠匯報了過去。

“哈哈哈,蕭讓不是心眼子多嗎?”

“他還真以為自己能夠救下這些戰馬嗎?”

“可笑至極!”

楊文遠聽到手下的匯報,忍不住的放聲大笑。

在他的腦海裏已經想到上奏給乾帝的內容了。

雖然交換戰馬的事是他幹的,但是乾帝並沒有明旨不讓蕭讓去。

楊文遠做的一切,也都有他的私心在,主要是為了討好乾帝和太子。

如果不出事,換取五千匹戰馬絕對是大功一件,作為主持這件事的楊文遠,自然是首功。

但是現在出事了,這個天大的罪過楊文遠自然要算到蕭讓的頭上。

反正現在的戰馬,死活都在蕭讓手裏,即便是他想要解釋,也解釋不清楚了。

就在楊文遠琢磨如何寫奏章撇清責任的時候。

蕭讓已經帶著戰馬回到了西營之內。

經過路上簡單的恢複治療,當他們回到西營之內時。

那些戰馬已經能夠緩緩的走了幾步了,雖然看著虛弱一些,但是精神狀態好了很多。

“老劉,這些戰馬交給你了!”

蕭讓看著迎過來的劉一道,伸手指著身後一群戰馬笑著說道。

聽到蕭讓的話,劉一道看著蕭讓身後的戰馬眼睛都放光了。

“這麽多的戰馬?”

“這.......這都是上好的北戎戰馬啊!”

劉一道滿臉興奮地拍著戰馬粗壯的大腿,嘴角壓製不住想笑容。

“好馬,真是好馬!”

“王爺,有了這些戰馬,雖然數量不多,但是咱們的騎兵戰鬥力能夠提升一個檔次!”

蕭讓看著劉一道興奮的手舞足蹈,和當時見到戰馬時的杜振元一樣。

天策血衛的人都是戰爭瘋子,滿腦子都是戰鬥!

都是看到戰馬比看到女人都興奮的主!

“哈哈哈,老劉,這些戰馬就是交給你的,估計調養幾天他們的體力就恢複過來了!”

聽到蕭讓的話,劉一道興奮對著蕭讓一抱拳,急忙指揮著手下把戰馬趕了回去。

看著劉一道帶著戰馬離開,蕭讓繼續說道。

“把這些死去的戰馬抓緊熏製成肉幹,收回寧武城的時候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