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奇一觸到這個凸起的物事,便覺奇怪之極,本能的反應讓他心中暗暗猜測這必然是機關所在。
於是唐奇瞧著這個凸起的物事細細觀察,但見這塊突起之物黑如炭,給人一種沉厚之感。
唐奇將右手在這個黑物質上旋轉,突然那個黑物質竟然被唐奇的右手轉動,隨即隻聽得轟隆巨響,這道石門自下而上緩緩開啟,聲音巨大,宛如洪鍾。
石門漸漸開啟,裏麵發出微弱的亮光,唐奇凝神向著石門裏麵瞧去,但見石門內似乎沒有任何物事,給人以空空****的感覺,正當唐奇感覺到毫無異樣之時,這石門戛然而止,停在了頭頂一丈之處,唐奇眼神之中忽然發出異樣的光芒。
但見密室之中竟然藏著一個大鐵球,鐵球上麵用鐵鏈鎖著一人,此人一頭黑發散亂無比,低著頭雙手被鎖著,胡須很長,顯然在這裏已被關了多時。
唐奇乍見到此人,心中大為驚訝,臉色陡變,萬料不到這裏竟然會是一間囚人的密室,唐奇心中暗道:“此人是誰?為何被關在此處?難道是天山派的大仇人?這裏是非常之境,想必此人定然和天山派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想到此處,唐奇小心翼翼地走入那間冰窟,這間冰窟比先前的更冷,寒氣侵入體內,使人瑟瑟發抖,唐奇凝氣調息也無法阻擋寒氣的侵入,但此時唐奇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絲線索,豈能輕易放棄?
唐奇一路向前行,手中鯤鵬寶劍握得緊緊的,生怕此人武功高強突然發威,到時候和他定然有一戰,此人雖然全身用鐵鏈鎖住,但從他的身材來看,唐奇暗暗覺得此人身負絕頂武功,也不知道天山派是如何將此人擒住的?
唐奇走到那人的跟前,見那人似乎毫不理睬,還是低著頭,還是一動不動,唐奇心下驚疑:“難道他死了嗎?怎麽一聲不吭?難道此人在很久以前就死了?不……若是死了應該會腐爛……不,這裏寒氣逼人,倘若死了,也不容易腐化,想必此人忍不住這裏的寒氣,被這森森寒氣凍死了,看他一動不動的樣子,多半是已經死了!”
想到這兒,唐奇便以為此人死了,口中輕聲喚道:“前輩……前輩……前輩……快醒醒啊……”
喚了幾聲,見他毫不理會,仍是低著頭,唐奇繼續道:“前輩,你為何會被關在此處?你和天山派有什麽深仇大恨麽?你死了嗎?”
說罷,突然聽到哈哈大笑之聲,便是眼前這個被鐵鏈鎖住之人發出,唐奇大駭,被驚得後退了三步。
唐奇著實被這一聲大笑驚呆了,凝定心神,朝著這人瞧去,但見此人已然抬起頭,望著唐奇一言不發,似乎在細細打量唐奇,又好像是在細細研究唐奇,他的眼神之中發出異樣的光芒,深邃無比。
從他的麵相來看,唐奇著實嚇了一大跳,此人居然和天山派掌門徐冒天長得一模一樣,唐奇暗暗感到一絲的詭異,對眼前的這人生出了無比的驚訝之情。
此人臉色呆滯,但他的那一雙眼睛卻是骨碌碌地直轉,要說他全身已無異樣之處,但他的這一雙眼睛實是與眾不同,似乎經曆了人間萬事,似乎看破了紅塵之事。
唐奇暗暗感到此人非同尋常,再加上此人和徐冒天長得一模一樣,唐奇心中驚懼萬分,萬料不到天底之下居然有這兩個極其相似之人,就像是一個磨子刻出來的。
難道此人和徐冒天是親兄弟,他們兩個竟然是孿生兄弟?但江湖之中從未聽說過徐冒天有個兄弟,這件事情蹊蹺之極,實讓唐奇驚悚萬分。
那人一眼瞧著唐奇有些不好意思,唐奇正想說話,隻聽得那人開口道:“你竟然以為我是死人?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我是死人嗎?天山派都以為我死了嗎?哼!”
唐奇聽到他的憤怒之語,隱隱覺得此人定然和天山派有著深仇大恨,唐奇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前輩為何會被關在此處?前輩為何和徐掌門一模一樣?難道你們竟然是孿生兄弟嗎?”
唐奇此言說罷,隻聽得那人憤憤一聲道:“呸!我和那狗賊是孿生兄弟?他也不照照鏡子,自己以為武功了得,就能夠為所欲為了嗎?就能夠騙得了天山派上上下下了嗎?”
唐奇聽罷,心中大惑不解,繼續道:“前輩為何與徐掌門有這麽大的誤會?”
那人狠狠道:“他算哪門子徐掌門啊?我才是真正的徐冒天啊!他利用毒計將我迷暈,然後又偷走了天山派的獨門秘籍魂刀掌法,現在定然已將我天山派鬧得雞犬不寧了吧!我恨不得一掌劈死他!這天殺的賊子,辱我妻子,騙我女兒,還騙了天山派上上下下的弟子,若是讓我出去,我定然將他千刀萬剮!”
唐奇聽到此處,心中大駭,萬料不到此人才是真正的天山派掌門,雖然他說得真切,但唐奇心思縝密,也不能隻聽他一人之言,唐奇在心中暗暗想著徐冒天的行為舉止。
許久,唐奇在心中便已斷定此刻在大殿之上的天山派掌門是個冒牌貨,他利用天山雪蓮逼得自己和徐婉兒成親,這點已讓唐奇疑惑萬分,一個堂堂的大宗師身份,豈會用自己女兒的一生幸福開玩笑?而且為何會放了季如風?季如風壞事做盡,罪行累累,江湖中哪一個人不想殺他?而徐冒天竟然輕輕易易地將他放了,這實在有違常理。
於是唐奇斷定眼前這人便是真正的徐掌門,唐奇急忙拱手道:“徐前輩,在下無意冒犯,突然闖入這裏,還好見到徐前輩,現下大殿之上的徐掌門必然是假的,不知徐前輩肯否告知此人的禍行?我即刻救前輩出去,將此人的惡行公之於眾!”
說到此處,那人忽然哈哈大笑道:“救我出去?哈哈哈哈……小兄弟真是大言不慚啊!想我一生孤傲,自負武功高強,可到頭來還被人下了藥,被人關在了此處。這幾條鋼索是任何兵器都砍不斷的,小兄弟縱然是有救我之心,然則是在無法,我徐某人在此先感謝小兄弟的俠義心腸了!”
說罷,微微低頭,便像是在磕頭一般,唐奇道:“前輩是四大宗師之一,在江湖之中威望甚高,武功卓絕,在下是佩服之至的,倘若能夠救得前輩出去,那是再好不過,我的這把鯤鵬寶劍是曠世奇劍!但願能夠幫前輩劈斷身上的鐵索!”
此言說罷,這真正的徐冒天突然抬起頭來,眼光之中發出異樣的光彩,突然激動道:“哈哈哈哈……真是上天助我也……小兄弟真是我天山派的救星!這把鯤鵬寶劍削鐵如泥,切金斷玉,就沒有它砍不斷的物事!有這把寶劍,我定然能夠出得去了!哈哈哈哈……小兄弟一表人材,又是俠義心腸,而且有鯤鵬寶劍這把奇門兵器在手,我們出得這個險境之後,我徐冒天定然將小女許配給你!”
唐奇聽到此處,急忙道:“前輩……這……萬萬不可。在下心中已有人,而且已然私定終身,徐前輩的美意在下心領了,婉兒姑娘美貌動人,天下無雙,日後必然有人傾心於她。”
徐冒天道:“那便可惜了……不知小兄弟姓甚名誰?”
唐奇自報了姓名,徐冒天臉色陡變,突道:“原來是唐家莊的人,怪不得如此俠義心腸!你爹爹在江湖之中行俠仗義,一百零八路平天劍術自成一體,我是十分佩服的,不知令尊現在可還在蘇州?”
唐奇道:“家父已然在數月前被仇人所殺……”
徐冒天聽到此話,心中一凜,歎道:“仇人是誰?令尊仗義疏財,是響當當的江湖好漢,想不到這般英年早逝。唐兄弟為何來到天山?”
唐奇道:“仇人便是迷天魂,此人武功也頗為高明,家父家母盡皆命喪他手,我唐家莊一百多口人命盡數死在此人手中,隻我一人逃出,至今還未報得父母大仇!在下來到天山便是為了尋找天山雪蓮,為我的朋友治療內傷……”
徐冒天察言觀色,突然微微一笑,道:“這位朋友定然是唐少俠的紅顏知己了……”唐奇萬料不到徐冒天竟然如此聰慧,一猜便中,隻能道:“前輩高明,在下正是為了她來到天山的。”
徐冒天道:“唐少俠能夠為自己心愛之人千裏迢迢來到天山,光是這一點,已是讓徐某佩服!這天山雪蓮是世間珍奇之物,能夠治療極重的內傷,還能起死回生,常人吃了延年益壽,病人吃了妙手回春,實是難得一見的珍貴之物啊……我被關在此地已然五年了,這五年之中也不知道天山雪蓮是否安好?那賊人取代了我的位置,坐上了天山派的掌門之位,實是我天山派最大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