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淨說完, 看了井玫瑰一眼,見她麵色如常,不由得露齒燦爛一笑。
女警也沒有露出驚異表情, 就是又複述了一遍,這樣的情況下必須使用證件上的真實姓名。
等全部人都做完筆錄,時間已經過去好久了,通過民警協助溝通,最終打架雙方達成握手言和的友好結局。
“打電話讓家人來接你們。”民警一說完這句話,全體人員臉都垮了下來。
“讓誰來接啊,我爸知道了非得停了我的卡不可。”
“我也不敢打電話回家。”
女警道:“朋友也行。”
一群人麵麵相覷:“我們的朋友?不全在這兒嗎?”
曠嘉又氣又笑:“咱們全進來了, 一鍋端, 誰能來接咱們?”
黃遲左看右看:“齊飛揚呢?他不是不在嗎?快給他打電話!”
曠嘉涼涼一笑:“得了吧,他前幾天就飛到國外出差去了, 等他回來, 黃花菜都涼了。”
黃遲揮了下拳,隨後轉向井玫瑰,露出一抹討好的笑:“姐,要不然……你打個電話給大哥唄?”
井玫瑰遲疑:“我……我也不敢。”
雖說她沒有直接參與打架, 但她縱容了黃遲打架,不但沒有做好姐姐的榜樣, 反而協助弟弟揍人,說起來同樣心虛。
黃遲長歎一聲:“完了,真的完了。”
所有人都苦著臉。
井玫瑰忽然想到一個人或許可以幫忙, 於是拿出手機發了條信息出去。
那頭竟很快來了電話,來電鈴聲一響, 眾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她身上。
井玫瑰不自在地側了側身, 接通:“喂, 孟哥……”
大家齊齊發出吸氣聲,孟哥?是他們知道的那個孟哥嗎?八卦的眼神仿佛一盞盞燃燒著的小燈火,看看井玫瑰,又看看黃遲。
黃遲被搞得發毛了,伸出兩根手指作勢要插他們眼珠,眾人便不敢再放肆了,專心致誌盯著井玫瑰一個人的後背看。
“……事情就是這樣,你方便幫個忙嗎?”井玫瑰微微臉熱,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因為打架鬥毆進衙門都不算光彩的事。
“我有些事情脫不開身,對不起玫瑰,我現在就讓徐遵走一趟。”孟麒麟道。
“沒關係,那麻煩你們了。”掛了電話,井玫瑰也不知道為什麽,心裏隱約有股說不出的失落感,意識到這股情緒之後她一驚,忙搖了搖頭,趕走某些不著邊際的念頭。
“姐,你剛才是給孟少打電話嗎?”黃遲小心翼翼地試探。
井玫瑰回過神,對眼巴巴看著她的小夥子們笑笑:“是啊,他答應幫忙了,待會兒會讓徐少過來。”
“耶,太好了!”
“終於不用擔心我的零花錢了!”
“玫瑰姐,你真厲害!要不是你我們今天可能真的得在這裏過夜了。”
“玫瑰姐永遠的神!”
井玫瑰微笑麵對他們的善意彩虹屁,腦海裏想的卻是剛才通電話時,電光火石間想起來的一件事。
上次和孟麒麟一別,倆人約定第二天見麵,再詳聊他是否要跟隨自己修習道法的事,結果孟麒麟沒來,她也把這事給忘記了,怪不得在家直播那幾天,她總覺得自己似乎忘了什麽事。
徐遵來的速度很快,簽了字就將他們一群人全領走了。
“謝謝徐少。”
“謝謝徐哥!”
“徐少好久不見,你還是那麽帥氣。”這是曠嘉說的。
和兄弟相比,黃遲就顯得沒眼色多了:“徐少,你身體好了啊,相請不如偶遇,不如和我們一起去吃頓好的慶祝一下怎麽樣?”
曠嘉當即送他一胳膊肘。
黃遲後知後覺自己說錯話了:“我的意思是,從派出所出去,那不就是得好好慶祝一下,衝衝黴運嗎?”
徐遵臉色微微一僵,他當然沒忘記上次出車禍前,恰好將井玫瑰賣給他的符扔了。
“徐少,麻煩你了。”井玫瑰和他客套,她知道上次徐遵車禍是因為將符給扔了,沒能避過那次禍。
雖然那次他們不歡而散,但是也錢貨兩清,她無意再戳人痛腳。
對上她明媚的臉,徐遵的意識收了回來,他想起他來之前,孟麒麟鄭重其事的吩咐,眼神微閃。
“井小姐客氣了,這是我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