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在朱桂半威脅半鼓勵的方式下,馮正武還是同意了這個決定,然後一臉苦悶的帶著馮少強離開了代王府。
他不知道他這個舉動引起了多少人的注意。
要知道在馮正武父子之前,可是沒有人能‘完整’的離開代王府的,而這裏也被稱作堪比陰曹地府的所在。
朱桂也沒想過這次的事件會帶來多大的後續影響。
在處理完這件事後,他先是陪徐妙清又吃了一頓早飯,然後便帶著親衛去了鹽道衙門。
他來這裏是想查查南京城的售鹽情況,能否把提供精鹽的事情拿在手裏。
不過在半路上,他就被一夥人給攔住了。
不用懷疑,攔住朱桂的人正是錦衣衛。
朱桂心中一聲臥槽不由得響起。
他這才記起了這個在大明王朝紅極一時的權力機關。
可以說洪武大帝時期的錦衣衛的權利隻比皇上和太子低一級,就算是一般的王爺也要對他們禮讓三分。
因為他們不僅有可以繞過刑部的執法權,還有可以使用私刑以及先斬後奏的權利。
錦衣衛隻聽命於皇上負責,曆史上曾因為濫用私刑而一度被朱元璋廢除,後來又被永樂大帝朱棣啟用。
而此時,錦衣衛雖然濫用私刑的名聲已經傳開,但距離徹底廢除還有一段時間。
沒想到這次讓朱桂給碰上了。
一想到曆史上這時期的錦衣衛的權勢滔天,就連朱桂也感覺頭皮發麻。
“代王,有人舉報你濫用私刑,威脅公共安全以及大明律,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一名錦衣衛千戶走出來,打開一塊黃色綢緞,有模有樣的說道。
朱桂眉頭倒豎,眼神冷峻起來:“濫用私刑?威脅公共安全?好大的帽子,可有證據?”
他已經從腰間拔出雙槍,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和錦衣衛走的,進了他們的地盤,什麽事情都能發生。
那錦衣衛千戶似乎對朱桂的說辭早有預料,沒有任何驚訝的說道:“錦衣衛受命於皇上,專門鏟除所有威脅朝廷的威脅,至於證據,會有的,拿下。”
他身後的四名錦衣衛立刻就衝了出來。
“動手,不留活口。”
這是朱桂說的。
他自己也拔出雙槍,朝著那千戶就射了過去。
錦衣衛似乎對朱桂的火器早有預料,一邊試圖用長刀抵擋,一邊采取了曲折的路線,想要用身法躲避子彈。
但是雙方的距離在十步之內,朱桂的槍法雖然不比徐妙清,但準度還是有的。
‘砰砰砰砰’連開四槍。
隻不過結果卻讓他大跌眼鏡。
打在那千戶身上的子彈竟然都鑲嵌在了他的鎧甲上。
而那兩名親兵的燧發槍要比他這邊的結果好一些。
兩名錦衣衛已經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
看來步槍的威力足以對付這些錦衣衛的甲胄。
念於此,朱桂也兌換了兩把燧發槍,單手持槍,繼續開槍。
五名錦衣衛雖然有很強的身手,但是完全被朱桂一方的火力給壓製了。
不消片刻,五人便殞命當場。
可是朱桂的臉色也非常難看。
“把屍體處理幹淨了,看來這鹽道衙門不能去了。”
朱桂親自來到街角望風。
好在錦衣衛通常也都是在陰暗之處辦案,這才給了朱桂機會。
一炷香以後,兩名親兵終於都弄好了。
除了揮之不去的血腥味,現場已經看不出任何打鬥過的痕跡。
朱桂帶著親衛返回了王府。
一路上他都在思考到底是誰向錦衣衛告的狀。
難道是馮正武父子?
有這個可能,但可能性不大,他們隻是南京城內最底層的商人,能在朱桂手中活命已經可以感恩戴德了,如何敢狀告一名王爺?
朱桂想起那錦衣衛千戶說的話,其中提到他‘違反了大明律’。
大明律,說實話朱桂違反的太多了。
但是在他就藩之前,他犯的那些事因為朱元璋在朝堂上的態度,所以錦衣衛也根本不會追究。
那就隻有他在就藩之後的那些事了,除了售鹽,觸碰稅收以及和蒙古人交易鹽和鐵。
好像要是追究起來,他確實夠砍頭十次八次的了。
但是這些事要麽他已經上奏請示過,要麽被太子朱標給壓了下來,要麽就是做的十分隱秘,錦衣衛是如何知道的?
“你怎麽回來了?你身上怎麽有血腥味?”
就在朱桂有些魂不守舍的時候,徐妙清端著茶杯來到了他麵前,立刻就發現了問題。
徐妙清可不是那些一直待在閨閣內的女子。
她可是和朱桂一起上過戰場殺過人的,所以對血腥味非常敏感。
朱桂也隻好坦言了他在路上遇到錦衣衛的事。
沒想到徐妙清對錦衣衛的態度比他還要嚴重。
“你殺了錦衣衛?這可等於和皇上作對了,這下麻煩了,我們去找我爹吧,讓他想想把那法。”
徐妙清急的在屋子裏走來走去,一條絲巾手帕都快被擰爛了。
“你先坐下來,這件事本王處理的很隱蔽,不會有人知曉的。不能告訴你爹,否則他也會很危險。”
朱桂對朱元璋的脾氣可是非常了解,死在他手裏的名臣猛將都夠踢足球了。
“那現在怎麽辦?既然有錦衣衛對你出手,那說明你的事在錦衣衛總部已經備案了,他們發現不對還會有人出手的。”
徐妙清一臉擔憂的說道。
這也正是朱桂擔憂的。
“為今之計隻有離開南京了。”
朱桂思考再三,終於說道。
“離開?可是太子和皇上的壽辰怎麽辦?其他藩王都會來的。”徐妙清楞了一下,問道。
“離開南京,皇上也許會生氣,但並不會因此對本王問罪,要是留在南京,就時刻有性命之憂了。”
朱桂道。
“你說得對,也隻有這麽辦了,隻要回到了大同府,就算是錦衣衛也不能在封地內問罪藩王的。”
徐妙清也冷靜了下來,緊要關頭,她表現出了非常驚人的果決。
兩人對望點頭,馬上開始命人收拾東西。
他們的計劃是,當晚在城門關閉之前就離開南京,而在此之前,誰也不能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