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快點,要不我們趕不上了。”徐妙清催促著一邊的燕王道。
燕王無奈的點了點頭,然後下令全軍全速行軍。
這已經是他們行軍的第三日了,距離大同府隻有百餘裏。
燕王朱棣這次親自率領一萬騎兵趕赴大同府,可不僅僅是想要救援大同府,打擊蒙古人。
他是想賣代王朱桂一個人情,然後就可以從朱桂那裏順勢討要更多的三眼銃。
所以他才會在徐妙清出發以前,就已經率軍前往了。
他之前得到的那一百支三眼銃在之後幾次和蒙古人的小規模的衝突中都發揮了非常大的作用。
以至於現在蒙古人見到他的部隊都會繞著走。
現在他對三眼銃這種火器是勢在必得。
隻不過他集結了上百名工匠,卻都五法仿製這種三眼銃。
而明軍的老式火器,他更是看不上了。
這三天來,他們幾乎是沒日沒夜的趕路,為的就是能盡早趕到大同府。
終於,又行軍了半日以後,大同府的輪廓已經出現在了徐妙清的眼中。
她的臉上在這一路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可是她一旁的燕王朱棣臉上卻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怎麽了?姐夫。”徐妙清察覺到他神色不對,馬上問道。
“城外怎麽沒有軍隊?難道是我們來晚了?”朱棣說道。
“不可能,朱桂他有很多鬼點子,蒙古人不可能這麽快就攻破大同府的。”徐妙清大聲說道。
“代王妃,你不要激動,根據線報,這次蒙古人可是集結了這周圍所有部落的力量,足足有三萬騎兵,就算是本王遇到他們,也不敢正麵迎敵,隻能說代王還是太草率了。”
朱棣搖著頭說道。
“你一點也不了解朱桂,你憑什麽這麽說?”
徐妙清咬著嘴唇說道。
朱棣有些驚訝的看著徐妙清。
他曾聽燕王妃,也就是徐妙清的姐姐說過,徐妙清杜朱桂是非常厭惡的。
可是從她現在的態度看,似乎情況並不是這樣。
到底發生了什麽能讓這位徐府的二小姐的性格轉變這麽大。
“好,不管怎樣,我們還是靠近看看吧,就算是大同府被攻破了,隻要代王沒事,一切還有挽救的機會。”
燕王說完,再次命令全軍提速。
很快,黑壓壓的一片騎兵就來到了大同府正門不遠處。
隻不過眼前的情況卻讓他們有些疑惑。
這裏確實像是似乎遭遇了一場戰鬥,而且還有一些屍體沒有被清理。
隻不過看起來似乎都是蒙古騎兵的屍體,並麽有一個漢人。
再往城牆上看去。
大門是完整無缺,城牆有不少木垛,看來是蒙古人用來攻城的,隻不過隻堆了三分之一的高度,距離城牆還遠著呢。
蒙古人呢?他們是在城裏嗎?可是他們是怎麽完好無缺的拿下大同府的?難道是城內有內奸?
燕王這一行人都在思考這件事。
而城牆上正在巡邏的士兵發現城牆下黑壓壓的一大片騎兵也被嚇了一跳。
他們還以為是蒙古人又打回來了。
直到有人發現軍陣中的燕王旗幟後才明白過來這是燕王的軍隊。
於是馬上有人前往代王府匯報了此事。
朱桂聽聞,立刻騎著馬帶著親衛就來到了城牆上。
當他看到徐妙清以及和她站在一起的俊朗男子之後,就立刻命令士兵打開城門。
“看吧,朱桂沒事,我就說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徐妙清見到城頭上的朱桂,眉開眼笑的說道。
朱棣點了點頭,算是表達了認同,但心中卻生氣了無數的問號。
大同府沒事,那攻擊這裏的三萬蒙古騎兵呢?
那可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如果要是攻打燕京,他都不敢保證能這麽快就擊潰對方。
朱桂親自帶著人出城迎接。
“四哥,妙清。”
朱桂騎著馬來到了兩人麵前,激動之情溢於言表,不過他的大部分目光都在徐妙清身上。
“咳咳,代王,蒙古人呢?”
朱棣點頭後,立刻問道。
“蒙古人?他們都回草原了?四哥不知道嗎?”朱桂有些意外的問道。
“回草原了?這個,本王確實有所不知,隻因為這一路上都在全速行軍,都是因為代王妃啊。”
朱棣雖然還有一些疑惑,但還是忍不住打趣道。
徐妙清在一旁對朱桂做了個鬼臉,然後小聲對他說道:“我就知道你行的。”
朱桂嘿嘿一笑說道:“咱們進城說吧。”
於是三人帶著親衛一起進了大同府。
至於那一萬騎兵,自然要在城外安營紮寨了,他們奔襲了一路,可是累壞了。
代王府。
朱桂準備了盛大的宴會為朱棣接風洗塵。
參加此次宴席的都是大同商會的商人以及本地的一些官員。
當然也包括賑災禦史孫尚清。
這位孫禦史自從見到燕王後就一直和對方交談甚歡,絲毫沒有和朱桂在一起的那種桀驁的神色。
不過朱桂也沒有在意。
反倒是燕王對於孫尚清一直待在大同府這麽久有些疑惑的。
因為燕京同屬這次的受災區,而孫尚清在山東隻待了四天,但是卻在大同府呆了二十餘天,他下一站應該是去燕京才對。
孫尚清對此也有些尷尬,馬上做出承諾,這次要和燕王一起去燕京視察災情。
提到災情,朱棣對於同屬災區但是卻一點受災現象的大同府表示非常好奇。
當他得知這段時間朱桂在大同府的所作所為之後,臉上露出了非常驚訝的神色。
“打擊地主豪紳,把他們的土地都收歸朝廷,這個方法很不錯,為兄都沒有代王這番魄力啊。”
朱棣有些感慨的說道。
實際上朱棣能在燕京持續和蒙古人作戰,甚至養了一支萬人騎兵部隊,就是因為當地士紳的大力支持。
要讓他去打擊這些豪族,讓利於普通百姓,他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
同時,朱棣也表達了對朱桂製鹽方法的感興趣。
朱棣不是沒有對鹽稅感興趣,隻不過燕京不是產鹽區,就算是他掌握了鹽稅,除去每年的賦稅以外,也根本剩不下多少,更不要說還要冒著被朱元璋清算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