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聖旨到了。

徐膺緒已經升為了二品平擄將軍,不過還是在大同府任職,原來的一衛駐軍可以增至三衛。

至於朱桂的聖旨就有些意思了,僅僅是對他褒獎了幾句,但卻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賞賜。

這讓隨行的大同府官員,尤其是張茂都有些傻眼。

他實在是難以揣摩聖意,不過看代王的意思,似乎也是不以為意。

朱桂又花了不少錢財才把這位宣旨的太監送走,同時宴請了一下大同府內特來慶賀的官員和商人。

隻不過這次又是由管家出麵招待,而他自己則騎馬去了後山,開始視察府兵的訓練工作。

隻見一匹匹駿馬在圍場內奔馳,激起一陣陣煙塵。

接著是一陣陣‘砰砰’的聲音,然後是石塊碎裂的聲音。

二十個標靶,這一次就有十發被擊中。

要是半月前,這還隻是朱桂身邊的親兵的成績。

可現在這卻是其他府兵在馬上的射擊成績。

但朱桂對此並不意外,他這半個月光是買彈藥就花了非常多的經驗值,已經快要趕上買經驗的代價了。

不過還在訓練效果也非常讓他滿意。

隻不過他看向另一側,一個騎在一匹烏騅馬上的身影讓他皺起了眉頭。

此人和他人不同,其他府兵都是拿著燧發槍,而她則是拿著兩把手槍。

而且她麵前的木樁不是一個,而是十個。

隨著一陣爆豆般的槍響聲,上麵的十塊應聲而落,不過還是有一枚子彈打在了目光上。

馬上傳來一聲嬌斥。

“再來。”

旁邊幾位府兵見狀,馬上跑過去開始在木樁上擺石塊。

朱桂咳嗽一聲,馬上之人這才回過頭。

“你那邊應酬完了?要不要和我再比試一次?”

徐妙清看到朱桂,立刻跳下馬,朝他走來。

“咳咳,那個,今天還是算了吧,我聽說你哥升官了,二品平虜將軍,我們要不要去祝賀一下?”

朱桂趕緊轉移話題。

和她比試?開玩笑,將門之女可不是隨便說說的,她在馬上的天賦讓朱桂隻能甘拜下風。

“不就是俸祿多了些嗎?有什麽值得慶賀的。”

徐妙清對於做官的思路非常清奇。

“也不全是,他可以率領三衛駐軍了。”

朱桂說道。

“啊?不行,我也想要帶兵,都怪你,明明上次打蒙古人我也出了力,你怎麽沒有把我的功勞寫上去?要不然我現在可能是一位女將軍了。”

徐妙清瞪著朱桂說道。

女將軍?你以為當將軍那麽容易嗎?不過要是她爹願意在朱元璋麵前說幾句話的話,也未必不可能。

可朱桂怎麽能讓自己的老婆當將軍?那他這個王爺豈不是做的太無能了?

他在心裏已經否定了這個可能。

“怪我怪我,我再給你一件新玩意作為補償,這下可以了吧?”

朱桂用哄孩子一樣的語氣說道。

其實兩人的年紀都尚未成年。

“什麽好玩的?給我、快給我。”

徐妙清一聽,眼睛立刻亮了起來,把雙槍一手,拉著朱桂的胳膊就晃了起來。

朱桂歎了一口氣,馬上從懷裏掏出一個黑不溜秋的類似肚兜一樣的東西。

徐妙清一看就傻眼了。

她看了一眼旁邊,其他府兵都還在訓練,這才放下心來。

但她還是把朱桂拉到一邊,用手掐著他的胳膊內側,冷冷的說道:“你給我這東西做什麽?”

“哎,別掐,這是保護你的。”朱桂趕緊抓住徐妙清掐自己的手,挺滑的。

“保護我?這是不是穿在身上的?”徐妙清用懷疑的目光問道。

“是啊。”

“你、是不是穿在衣服裏麵的?”

“是啊。”

“那你還敢說保護我,你就是個色、傻子。”

徐妙清舉手就要打,但是臉色卻有些微紅。

“哎,有話好好說,這是防彈衣,可以保護你免受箭矢和子彈的傷害,當然也不是全能的,隻能保護覆蓋部位,也不能防禦大炮。”

朱桂還不知道徐妙清想歪了,自顧自的解釋道。

“防彈衣?”

徐妙清聽到朱桂的解釋,這才明白是怎麽回事,不過臉色卻更紅了。

“你個傻子。”

“我又怎麽了?”朱桂無語道。

兩人接著便測試了一下這件防彈衣的性能,把它綁在木樁上,讓親兵輪流進行射擊。

每次射擊後都要檢查一次防彈衣的受損程度。

經過測試,同一部位可以連續抵擋三次燧發槍的射擊,而整體可以抵擋二十發子彈。

雖然比不上現代的防彈衣效果,但已經足夠逆天了。

而且它非常輕薄,穿在身上一點也看不出來。

“你怎麽想起把這麽好的東西給我了?”

徐妙清把另一件防彈衣抱在懷裏,有些高興的問道。

朱桂的臉色卻是嚴肅起來。

“沒什麽,就是隨著王府火器的威力被外界知曉後,恐怕以後一段時間內,會有不少人進行火器的開發,本王不想你受傷嘛。”

這確實是朱桂也沒想到的一個衍生問題。

三天前,一名自稱來自南京燕王使者私下裏拜訪了代王府。

對方言明燕王對朱桂手裏的新式火器很感興趣,希望朱桂能提供幾把樣品。

朱桂思前想後,打算提供兩支燧發槍給對方。

這讓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他確實知道係統出品的燧發槍是無法拆解和複製的,不然他也不會一直從係統商店兌換,而是自己找人製造了。

不過這不代表不會有工匠從燧發槍上得到靈感,進而推動火器的發展。

在曆史上,明朝的火器在戰場上能發揮的作用十分有限。

朱桂不知道這次曆史的走向會不會因為他的介入而改變太多。

其他也就算了,靖難之役是絕對不能改變的。

不然他做的這一切便成了徒勞。

徐妙清對於朱桂的擔心一無所知,她還沉浸在收到朱桂禮物的愉悅中。

就在這時,王府的一名下人被府兵帶了過來。

“王爺,燕王又派來了一位使者。”

又來了,燕王這麽著急嗎?

“和本王回去吧。”朱桂對徐妙清說道。

“嗯。”這次徐妙清沒有和朱桂作對。